第54章 五十四.新年

新年来得很快。

时钟敲响，一转烟云，冬日的余韵袅袅地倚斜在万家灯火之中，雾气伴着年味儿姿态十足而来。

比起上一个年岁，今年的一切，都胜似红火，浓浓春意，红遍万家。

五彩的小灯挂在树弯弯上，夜晚临至，猝不及防映入满目的璀璨浑明。风也凉凉的，拂过两颊，撒下星的阴影。

饶是偏远的市郊，年味儿与红火竟也只增不少。

沈谣借着照顾伤患的理由带着猫咪和猫咪的行李一起赖在了江眠家里，寸步不离不说，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江眠。

一不让人进厨房，二不让人做家务。

“沈谣…我可以的，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我跟小猪猪就差不到哪儿去了。”江眠抱着猫咪乖坐在沙发上，灰毛白肚皮肥嘟嘟的猫咪乖乖地倚在江眠怀里任其轻轻抚摸着。

沈谣勤快地扫着地，很轻快地应声儿。

“伤口不能碰水，再说了，有我，你做什么家务。就算你真的成了小猪猪，我也一样喜欢。”

“……你干脆澡也帮我洗好了。”江眠安静地看着沈谣，手下顺着猫咪的毛，突发奇想准备逗他一下。

“……你愿意？你愿意我倒也不是……”沈谣停下手头动作，抬眼满是好笑地望着江眠，话音很温柔。

“……不行。”江眠冷静打断沈谣的话，不愿回想起某日因为伤口不能碰水，左臂套着防水袋，结果拿浴巾的时候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沈谣冲进来眼不斜视把自己抱出去，小心翼翼擦干还帮忙穿好衣服的往事。

……没开成玩笑，反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江眠闷闷地把脸埋在了猫咪身上。

“哎呀，怎么还把自己弄害羞了，是我不好啦。”沈谣放下扫帚，过来抱住某位正在害羞的娇娇鬼，顺便把其怀里的猫咪靓仔扔下了沙发。

靓仔“呜呜”抗议了几声，见没有效果，还是迈着猫步溜走了。

待了这些天，沈谣和猫咪的情谊缓和了多少暂且未知，反正美丽温柔还肯给罐头的江眠小姐姐是深得靓仔之心啦。

不过坏主人总和靓仔抢小姐姐，靓仔觉得沈谣的猫缘真是要被败光了。

——

大年初一那一天，江眠按照约定和沈谣去了沈家，当然，照旧带上了靓仔。

沈妈妈准备了火锅，难以想象沈家偌大的家业，到最后聚在一起的，也不过零星四人一猫咪：冷面沈漾，温柔沈谣，逗趣沈母，捧场江眠，以及靓•埋头苦吃•仔。

正准备聚餐。

“嗖……嗖嗖”远远的地方炸开几朵烟花的璀璨声响，繁华烟云隐隐约约在窗边映亮一小片，沈谣招招手示意江眠去看，夜空里光影纷灼，花火划破天际，随即又缓缓坠落，销声匿迹。

“虽说放烟花污染环境，可有个人真来上这么一下，热闹的年气儿一下子就出来了。”沈妈妈的眼里映着亮晶晶的焰火，笑眯眯地讲。

火锅这时候也备好了。

那一锅热气腾腾鸳鸯汤底的端上来之后，架在电磁炉上面，揭开盖儿，满是牛油汤底火辣香香的味气儿，红郁红郁的锅底打着旋儿，烫熟的毛肚七上八下裹了满了芝麻酱，鲜切牛肉片和滑肉那么一股脑倒下去，咕嘟咕嘟烧开火，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诱人得不得了。

这么接地气儿的一顿饭吃得人很上瘾，饶是江眠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多夹了好几筷头。

唇上也染了晶亮亮的油红，盘子里堆满剥好的虾，还有沈妈妈不间断投喂的鱼滑和炖煮得酥烂的虎皮鸡爪。

沈母提前做过调查，谁喜欢什么，不沾什么，打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这真真算是主宾尽欢，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一顿下来，可谓是肚横三分，扶墙而出。

——

沈家的氛围真的很好，吃完年夜饭一起看春晚，沈母给两个儿子一个干女儿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还赠送给了靓仔一盒猫罐头红包外加赠品小鱼干。

沈漾和沈谣都乖乖跪下来磕头，沈母着旗袍，婀娜多姿摇着扇子，虽然满脸慈爱，周身依旧充盈着岁月沉淀的气质和气势，所以在两位大高个儿的儿子面前，竟也死毫不逊气势，优雅而不失风度。

江眠本身见状也要跪，被沈母笑呵呵一个扇柄拦了下来，不仅没跪成，还平白多收了一串玛瑙项链，推辞不过，几乎是被硬生生威逼利诱戴上的。

垂在颈间，愈发衬得肤白胜雪，锁骨分明，脖颈修长。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真是有我年轻时的影子了。”

江眠无措地回头用视线寻找沈谣，结果沈谣也心满意足地笑，笑得很开怀，很荡漾。

“……”

结果春晚开始看了，沈漾忙着处理工作，早早回屋办公去了，沈母看到一半佯装困了，打了个哈欠也回房睡了，睡前挤眉弄眼小声嘱咐沈谣：“眠眠未成年，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啊。”

江眠心想：我能听见！阿姨！

“……”

总之回过神来，这一方空间里就只剩下了沈谣和江眠。

烟花声变得似有若无，春晚节目也变得余音绕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