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之所向，危机四伏

转眼，方才的持枪者队伍似乎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身地，叫嚣着喊打喊杀。

雍熙拉着蒋芜压低上身躲在车外人的视线死角。

当第一个敌人出现在她视线中，连恐惧都来不及蔓延上心口化为冷汗。

一！

二！

仅仅两秒！

彼时握着木棍，面容凶狠的恐怖分子的左眼炸开一道血凹陷，血液在眼眶溅出一朵花型，顺着面颊流下来，狰狞地面朝着军车直挺挺跪地倒了下去。

连挣扎都未曾有。

蒋芜吓得扑进雍熙的怀里，雍熙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她将自己双手的颤抖归在了蒋芜那边。

段沛霖只看了一眼，拿起对讲机骂道，“黑鹰，你这个抖S，狙人只狙眼球，恶趣味。”

雍睿轻哼一声，不做任何辩解。

“你他妈会不会爆头？”

雍睿将声线拉出一道冗长的媚音，“不会啊，你在教我做事啊？老子是狙击位怎么滴？”

段沛霖一听这欠扁的声音就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对着讲机骂道，“怂逼。”

“上尉，别这么暴躁，懂？”

“报告少校！”段沛霖说话时夹带着北方人的冲脾气，让人听他说话像是听他吼一般，“这是老子娘胎里带出来的脾气，改不好。”

嗖！

狙击枪的消音器中迸出一发闪着银色含光的子弹，几乎同一时刻，手枪里的子弹直接冲入来人的喉管。

雍睿匍匐在一处民宅的斜屋顶上握着狙击枪，因为极佳的视力和高超的射击水平让他减少了用倍镜瞄准的必要。

他挑了个舒适的躺姿倚在屋檐边上伸着腿放松，刚好谁也看不见他。

他掏出白净的帕子擦了擦消音器舒缓紧迫的神经，紧接着继续和雍睿搭配着一枪一个狙灭映入眼帘的敌人。

“上尉，你刚才慢了0.13秒。”

段沛霖这时呛了雍睿一句，“黑鹰，别跟我说你随身带表。”

“是的呢，上尉。”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缓释紧张的气氛。

雍睿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怎么？段上尉这是需要红外线瞄准器？”

段沛霖怒斥，“要你妹。”

雍熙回头看过去。

“抱歉，冒犯了。”段沛霖红着脸挠了挠后脑。

那边传来雍睿爆发的笑声，“哈哈哈，老干部出洋相。”

段沛霖气得就要顺着对讲机过去揪他衣领，彼方雍睿笑得合不拢嘴，将步枪带子一拉往肩上一搭，说道，“完事了，收工！”

雍睿处于视野开阔出，能清晰地看清楚段沛霖这边的动静，这也是他为什么将车往这里开的原因，是持枪者的视线死角，却是雍睿作为狙击手的最佳靶区。

段沛霖蹲的双腿发麻，站起身时两眼一晃神，余光处仿佛闪了道人影。

“有人！”雍熙高声提醒。

只见军用车后方尸横遍野的人堆中，一个银色的枪口正对着段沛霖，因为他的隐蔽处不及雍睿开阔，他蹲在里面十分艰难，再加上绷紧的神经刚刚放松了一秒，眼前尽是花白的片影，看不清手枪的位置，更来不及闪躲。

段沛霖放松了身躯往一侧倒，对讲机中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他在我的视线死角，看不见了，你那边怎么样？”

“沛霖？段沛霖！我命令你回答我！”

骤然阴云密布，阳光退散，雍熙等人所在之处笼罩了一片黑暗，雍睿彻底失去视野。

焦灼担忧的情绪焚烧他的理智，雍睿嘶吼，“段沛霖！！”

雍熙头脑残余冷静，她爬过去抢过对讲机，答道，“哥，段上尉中枪了。”

中枪了。

三个字音传入雍睿的耳朵，他脑中顿时闪过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可能的中枪部位以及会发生的危险。

是心脏吗？还是脖子？

他不愿看到自己兄弟鲜血直流的模样。

“雍……雍熙。”雍睿喉咙抖动，颤着声音。

雍熙压低声音，一边握紧蒋芜冰凉的手，“哥，我在。你下命令吧，我该怎么做？”

“你一个女孩家……”雍睿担忧不已，脑中飞快思索着其余办法。

雍熙打断他的话，“现在只有我能救他！”

雍睿沉默，犹豫不决。

“心之所向，即使危机四伏，亦是希望。”雍熙几乎能想象出雍睿掐紧指尖的样子，她安抚道，“你的座右铭。”

雍睿仍是不言不语。

雍熙仰头看向那处屋檐，“我难得见你一次，别让我失望，救你的兄弟，下命令！”

雍睿两手攥紧步枪，死盯着那堆尸体，这个视角他连只手都看不见，“引他出来，我非得杀了他不可！”

“收到。”雍熙深吸一口气，看向蒋芜安慰道，“我过去，你别动，让他以为车里只有我。”

蒋芜连连点头，借着雍熙挪动身子从车前窗探出的空当，她趴在雍熙的座位处一动不动。

雍熙拾起段沛霖的配枪，子弹已经空了，她将它丢了出去。

敌方幸存者如惊弓之鸟，吓得对扔出的手枪连连开枪，雍熙动作停顿，心下紧了几分。

她试图放松对方的警惕，“放了这个男人，我给你做人质。”

说完，雍熙压抑内心的恐惧，弯着腰跨出第一步。

啪地一声，雍熙脚边的碎玻璃炸开，车框上多了一处弹坑。

“别……！别给我动！”尸体堆里的那个人大声吼叫，声音害怕地颤抖。

雍睿屏息凝神，嘴角抿开一道邪笑，“原来是个喽啰，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