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衣柜男
“纵别人看来你气势凌人，再有理也变得没理了。”谈宛曦怒斥道“我叮嘱你们多少次，遇事冷静，你们倒好，一个个像点燃的爆竹！”
白塘不说话，低着头乖巧地听训。
多说无益，谈宛曦揉了揉太阳穴，说“老规矩下班之前1000字检讨书发我邮箱，出去吧。”
白塘离开没多久，谈宛曦就想着在下班之前见一眼新来的韩主任，听说这次她能复职全靠着韩主任出力，怎么的也得见人家一面当面道谢。
可打听了一圈，原来韩主任今日休假。
谈宛曦要来了韩主任的电话，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号码输入进手机，在按下拨通键时谈宛曦犹豫了，她坐在办公室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当面说。
“还是明天再说吧。”
眼看着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惦记着韩晚姨妈的事儿，便提早了些下班离开了警局。
...
...
和平凉路2000号，是一栋五层楼的小公寓。
从公寓的外饰面看来年代已经蛮久远了，停车场又窄又乱，野草丛生还有野狗在远方嚎，很难想象在繁华的市区内，还有这样老旧的公寓存在。
顺着韩晚给的地址，找到了304号房。
门面儿上贴满了小广告，门把手上还插着两张对折的传单。
地上种着巨型仙人掌，搬开仙人掌盆，果真从花盆底的泥污水中摸到了钥匙。
‘咔哒’钥匙插进房门，谈宛曦十分顺利地进入了房间。
刚踏入玄关，一阵浓郁的香烟味扑面而来，令她措不及防地吸入了一大口二手烟，随之而来的，便是阵停不下来的咳嗽。
整间屋子的木头家具们仿佛被烟熏过，散发出股不好形容的恶臭。
进屋子绕了一圈，马桶左侧柜子上摆放的厕纸卷，电视遥控器、水壶摆放的位置以及鼠标摆放的位置......
完完全全左撇子的生活习惯。
谈宛曦仔仔细细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韩姨妈的身影。
“这倒奇怪......”
但若长期无人居住，又何来如此浓重的烟味？
窗帘紧闭，屋内没有开灯昏暗无比。
垃圾桶内堆积的垃圾早就溢了出来，估计这就是屋里恶臭的来源了。
警惕地往卧室深处走了几步，刚走到衣橱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谈宛曦赶忙朝后退了一大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姨妈？”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好像刚才出声是不小心的，现如今被人发现更是屏住了呼吸。
见里面的人不回应，谈宛曦又不敢擅自打开衣柜，四周看了一遭，顺手拿起门口的长竹棍，抵着衣柜扶手处缓缓打开了移门。
打开移门地一瞬间，她的心脏险些跳了出来。
只见，衣柜内蹲着一个大个子男人，背部对着柜门，露出一双狐狸似的眼睛正瞧着自己。
黑暗中，隐隐见着他手里捏着吸到一半的烟头星火，随着衣柜移门打开，他偌大的背脊完全暴露在了视线中。
谈宛曦立马掏出枪指着对方，“不许动！——”
“别，别喊...”男人见来人要喊，赶忙丢下手中的烟头朝谈宛曦扑了上去！
原本只是想要捂住谈宛曦的嘴不让她出声，可谈宛曦哪知道他的想法，惊慌之余使出一道利落的擒拿，瞬间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事发突然，用力过猛，只听见身下一阵哀嚎，被擒住的男人胳膊脱了臼！
“疼！疼死我了！饶......饶命！”底下的那人不敢再动，哭丧着哀求。
谈宛曦腾出一只手到后腰，摸出一只手铐。
手铐一头铐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头，则铐在了身边墙壁的管道上。
完事后谈宛曦摸遍那男人全身口袋，确认没有利器后。
男人不知原有，以为是房东报了警，于是嘀咕道“这个家只是欠了两个月房租，用不着报警吧！”
这会儿有月光照进屋内，谈宛曦才看清眼前男人的样貌。
邋遢的长发遮住了鬓角，一双无神的眼睛耷拉着，算着年纪大概也有五六十岁。
她听这老男人说话，才知道，原来这老男人之前躲进衣柜是以为房东进来催房租，这才吓得躲进了衣柜，装作家里没人。
本想着等谈宛曦走了再出来，却没想到被发现了。
谈宛曦将人铐住之后，将大屋小屋的门都打开，把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遍。
“误会，肯定是误会！”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谈惋惜转身，见此人地表情，从痛苦状转变成便地奉承的笑容。
“您可是来找韩春梅的？我刚才听警官您喊了姨妈，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别乱攀亲戚。”谈宛曦言语不悦道。
“我是她爱人你又喊她姨妈，那，那我们岂不是......”男人低声解释道。
此话毕，惹得谈宛曦心里直发笑“你看着年纪一般大，但胜在邋里邋遢得让人吃不下饭，韩春梅能看得上你？”
走到那人面前，半蹲奋力捏起男人下巴，举着手机，对着男人的脸拍了张照片。
“你，你干什么？”男人问。
谈宛曦云淡风轻地说道“据我所知这间屋子只挂了韩春梅一个名字，我现在怀疑你私占他人房产，把你的照片发到公安局做个备份。”
听说要去公安局，男人显露出慌张，赶忙重说“别啊妹子，我真的是韩春梅的爱...情人，前段时间韩春梅就发过短信邀请我过来住了，我给你看她给我发的信息！”
好嘛，刚才还说是爱人，现在则转口说是情人了。
果然嘴里吐不出半句真话来。
谈宛曦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看到了他与韩春梅的通讯信息。
往更早的时间翻了几下两人地聊天记录，发现还真如这个男人所说的一样。
他们是情人关系。
不过，与其说情人，不如说是包养。
“你是夜店牛郎？就你这样的还能做这种共工作呢？？”
谈宛曦翻到这男人与韩雪梅最早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又笑了“你一晚才八百，那么便宜？”
“？？？妹子，你这话也太刺人了。”
谈惋惜瞬间变脸，肃道“叫警官。”
“是...警官...”
“说说吧，韩春梅去哪儿了？”
“这我哪儿知道，只知道她最近一直在外面躲债很少回到这里，一周前见过她一面，最近嘛，就没见过了。”
说着说着男人就开始抱怨起来“韩春梅每个月都会给我打一次钱，这个月都过去四天了也没汇款，你看看我都快吃不上饭了！”
谈宛曦翻看了这男人的收款记录，确实如他所说，韩雪梅每个月一号都会给这男人打款。
每次金额都是六千起步，最高一次打了一万多。
“你被她包养了？”谈惋惜问。
只见男人扭捏了两下，才隐晦的说道“不叫包养，我和她那叫买卖关系~买卖关系~”
谈惋惜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作为回应。
她心里想，男人张老脸也不算好看，这样人竟也能逆流而上找到‘金主’？
但与此同时，她又很快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可据我所知，韩雪梅的生活并不富裕，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包养你，她哪儿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