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或许,只有透过死的过程才能找到生的意义
或许我们本该有段因果,或许我们还会懂得取舍,或许我们本该醉酒策马,或许,我们本该妙曲生花。或许,我们本该目送海角余霞。或许,我愁思默语不答。
或许,我本该一袭素衣,身披金鳞玄甲,双手各持一柄封天印和一面干戚盾牌作战,封印天地,颠覆乾坤。凭一己之力势必逼退兵临城下的数百万雄兵铁戟。或许,我本该绝代风华必然令天下游牧英雄竞相折腰,或许,结局会如暗夜流星。
或许,只有透过死的过程,才能找到生的意义。
或许,历史就是需要从时间流逝中才能找到拥有的价值。
或许,故事真实如生活,只有把全部身家压上,光鲜质朴的活着,才能索隐背后苟且忧世伤生的筹码。
或许,所有努力,全都是多余。在各自世界,形同陌路,才是最后结局。
迷途的羔羊,罢工是常有的事。谁也不例外。命运和欲望结织成的暗网贯穿始末。前世今生,平行宇宙进行碰撞,另外一个世界居住着同一个自己。
久困贫疾,无出头之日可动则生变,寻有利于命局和大运环境的方位区域迁移。经历仙胎和元神互换魂魄晦如深潭后,从封建教条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天上的星曜处于不适宜的环境中也发挥不出优良的作用。映月紫云坐落天罗地网,阴云密布,黑雾迷空,被浓厚的云层和空气中的大量烟尘遮蔽天日,被束缚的星曜力量减弱,远不及红蓝相间的巡逻警灯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
尽管我在保安岗哨里规范道德,我便觉得现在过得就挺幸福,更深露重,寒气逼人。尽管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门卫,但实际上熟络的人对我隐藏本性手段的精神领域富足所折服。但直觉告诉他们,真正生活痛苦的人却在笑脸的背后隐藏着别人无法知道的泪水与软弱。眼前不动声色的男人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悲伤和软弱。又有谁会顾及到他至暗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如果他只是普普通通的门卫,势必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反受对方的控制与调遣。他自然明白,每天晕晕乎乎,连走路都几乎要打瞌睡。笨拙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稀稀落落嘀嗒嘀嗒的汗滴顺着他那古铜色的脸颊流下来,他脸上的肤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没有尽头,眸心交织着睫毛阴影和浅橘光晕形成的奇特光影,被惨淡的哀伤吹进无尽的黑暗。
我带着病痛活着,注定不会被鸡汤治愈!无限的尽头到底在哪里?人是否可以任意更换自己的皮囊。皮囊总有一天会老去,而体内维持生机的这种特质必将影响整个时代。那脱去了皮囊的伪善灵魂,荒野游荡。生活的艰难,终将会成为别人的笑谈。
我喜欢用钢笔在粗糙泛黄的老物件牛皮纸上面书写,书写的时候简直有一种戏谑而诡异的绝望感,洇水在泛黄的牛皮纸上徜徉成一条黑色的河。
言归正传,还是赶快回到祖国需要我的岗位上去,做一个勤劳的螺丝钉!工厂优质打工人没日没夜丢失胎光的牛马生活,所谓胎光,生命之光,是人的元神,如果一个人的胎光没了,那这个人就是行尸走肉。人是怎么来的?中医认为,以母为基,以父为楯,根基深浅来自父母提供的精血。构成自身精血的那个根基是母亲提供的,卫气是父亲给的。中医讲的是,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中国传统文化认为人分魂魄,作为阳气的魂和作为阴形的魄结合形成人,人死以后,神魂灵气归于天,精魄形骸归于地,以魂气形魄来解释人前世、现世和来世的演化,并将精灵世界分为三界:地上的人间,天上神灵的天庭,地下精魄的地府。所谓三魂七魄。三魂最重要的是胎光,其次是爽灵,幽精。我们所说的灵魂出窍就是一个人的三魂没了。我们的灵魂和肉体本来是轻盈的,可被这七情六欲的各种欲望给拖住,反倒成了这大千世界的蠢物。无数信息残缺碎片在名利和人性纠缠在一起的黑色浪漫中毁灭,肝动脉和血管错骨交织,正在预演恶性循环的因果关系。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想法荒唐的人,面对人生轨迹的不顺利曾奢求过别人阔绰的生活。而我满脑子的想法关键问题都在钱上,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比较直接,不会拐弯抹角,对方似乎有意回避与我长谈,我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企图用搞笑的方式畏首畏尾摆脱那一丝丝束缚点缀绿的舒想和生存的渴望。在未知的预感中不断沉沦,不断麻痹,并在未知的预感中用心灵的眼睛预言着未来,使我一步步走向极端和毁灭。
回忆起以往的从业经历,第一年,从一名保安做起,第二年,从一名普工做起,于是就有了《生活的囚徒》的立意和构思;第三年,从一名民工做起,三份工作,可算是既颠沛又流离。
我们都是普通人,活下去就是胜利!普通人都会有相似的阅历和感悟,所以共鸣。人间的河盛着天上的河,眼前的人唱着故人的歌,来世的你遇见今生的我,是否还记得我们终会轮回于睽阔,相逢一瞥然后擦肩而过。寻一处静谧厚土,此生不相欠,尚余这一刻。在这个意义上,如果我得到一盏神灯,可以许一个愿望,我希望身处困境的年轻人能赋予巨大的共情力量,在艰辛的现实版图里和有限的生命中追求心底激情回响的波澜壮阔。
用一嘴牛肉面味的家乡话向世界宣言!丝绸古道,陇上美味,独饮血酒,践踏了这一场盛世烟花。其实我对烟花并没多少兴趣,我不喜欢烟花虚假式的繁荣,转瞬即逝,哪怕此刻兰哈顿半边天空都被烟花的绚烂所照亮,我也觉得那并没多大意义,过分的虚假繁荣总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纵观我的前半生,沉重而凄凉;阴沉而肃穆。但是,那种狂热的爱和那种深沉的悲剧气息,我到现在始终没有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自我折磨”,到现在也无法做简单的心理描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也没有说话。在自己和对方定义的某一种情感交往维系里,彼此不说话,只是发出简单的信号,最后会成为什么关系?准确来说,就是在黑暗中遇见的两个人,相互走丢,相互跟随。
如今的我郁郁寡欢,萎靡不振,战战兢兢的泪水滑稽可笑。卑微的秉性越来越让我依赖自己。我始终不会觉得我会因为内心的空虚而倦怠,日渐消沉。我用自己赚来的钱买酒喝,买烟抽。可惜,很多人和我彻底断绝了关系,能稍许带给我慰籍的亲人也因为我的极度悒郁,在多次的迁徙中遗失。伤心欲绝的我没有哭一声,迷茫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故事。我的眼睛发涨,内心一片混乱,手足无措,仿佛是撞了邪。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心想原来这就是我自己,如此狼狈。我一直在磨损我自己,磨损得比其他人预想的远为严重。我的脸比以前污脏,比以前憔悴,我用洗面奶把脸洗了又洗,将泡沫狠狠地揉进皮肤里,又慢慢用新毛巾把手和脸仔细擦干。尽管如此,记忆也还是一步步远离了我所想要忘却的东西。
鲁迅先生认为,悲剧是将人生中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喜剧则是将人生中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
莎士比亚说过,只有悲剧性的东西才能永恒。
托尔斯泰也说过,多么伟大的作家也不过是在书写他个人的片面而已。伟大的作家尚且如此,我算什么?我来到这个世上不是来书写完美的。
多愁善感的我总是会人逢喜事后遗忘难解的忧愁。餐桌上我已记不起是第几次在这里吃饭了,反正我假装是这里的常客。有一种人是老天爷赏饭吃,不写作简直暴殄天物、浪费才华。有天赋,并不意味在写作这条路上就会一帆风顺。即便是日常琐碎的小事,也蕴藏着不凡的意义与感动。
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身都要低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我不再装模作样的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独自生活,我以前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最后却发现,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相关。无论你的人生有多么的不如意,多么地痛苦和平庸,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结果。我在很真实的生活,这都不会是假的。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没错,这就是年龄和生理的问题。
这是一段绵延不绝的回忆,也是对善解人意感同身受聆听者的亲切歉意。很抱歉,我给出了同样的理由。语言表达虽然捉襟见肘,可当我躺在床上,脸贴在枕头上,枕套的光滑让我重温了童年脸庞清新和稚嫩的快感。虚无缥缈的噩梦呈现透明的灰暗,使我沦陷在悲凉和崩溃边缘的黯淡无光之中。
我从来不承认我是社会这部庞大机器中的一个螺丝钉,生活在家家户户家中最常见的电器中。离群索居,在社会边缘地带作为社会边角料默默拧紧自己的发条。我作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名普通劳动者,我那残存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溃散,奄奄一息,像是濒临深渊的绝望。可惜我天生就不会赚钱,身无分文,无疑是愧于先人赋予我强大的基因。
“生活可不能由着性子。”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个实惠的大学,学个拿手的专业,找个瓷实的人,结个踏实的婚,生个聪明的孩子,然后待在一个地方不挪窝的生活一辈子。命中注定我是个沉沦漂没,才疏学浅的无业游民,从一场繁华漂到另一场繁华,或者凄凉。
昨夜的烈酒将心酸写成脸上的黑眼圈,昏暗的灯光遮盖不住身上的烟酒味。毫无出息的我会成为一个“作者”这个夙愿,在我用心灵的眼睛预言未来的过程里逐渐实现。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样子,知道怎么假装没看见人们的表情。真是奇怪,到底还能逃到哪里去?观察四周,此刻身边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仰着头不说话,懒得理会别人是什么眼光。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最为朴素的生活,目不识丁,关闭了赞美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上悄然而倏然的奇迹般的生存下来。
即使在经历珍贵记忆破碎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陇邑山脚下秦渭河畔叠峦起伏浩瀚无垠的密林楼阁。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小满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粽叶叠青泻翠,灰褐色的石质地势阴坡在五月节气变更的恬静惊风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天穹,细微处便觉得万籁俱寂。双目隐隐作痛,凝眸望去,长空寥廓,清风抚过灌丛,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东方净琉璃世界药师佛容妆耻笑人间的凡夫俗子微利添囊。那笑声由远而近,忽明忽暗,游踪倏忽诡秘,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飞禽齐斗,幽鸟乱啼,受惊似的从草丛中腾起,朝映晴雾绕的风生阴壑岘口方向飞去。身临其境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有何不可思议之处,也未曾觉得它有什么岭上梅香,苓生瑞气的欣欣向荣之象。
《绞刑架下的绝望》是我乡村民族小说的开山之作。至于《绞刑架下的绝望》的立意和构思,我断断续续荒废了好几年,属实让人感到无奈。乡村土狗单枪匹马的别样人生。《绞刑架下的绝望》这部作品非同于其他文艺作品。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和自白的口吻讲述了“我”与世人之间的亲情和信赖感崩塌后精神世界被彻底摧毁逐渐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在颓废和堕落中自我逃避,通过自杀的方式做人生最痛彻心扉的诀别。并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故事。
这部作品融入了浓厚的个人色彩,解剖了边缘化小人物忍受苦难纯粹生活,从不抱怨的孤独和迷惘。边缘化的小人物本来就应该是弱者的伙伴——弱者的朋友。对于作家来说,这就是出发点,就是最高的目的。乞丐似乎是把懦弱作为一种出发点,甚至是一种武器,以退为进地向所谓的“强者”、向伪善的人生和社会公开宣战,从而彰显出一种别样的强大、别样的高贵和别样的骄傲。
余华曾在《活着》自序里写下这样一段话:“我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三十年前的余华,如今,也同样能深深打动我。老黑奴,福贵,秋生这是三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经历着不同的时代光华。那天深夜,我重新拜读了余华的原著小说《活着》,它的语言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磨难和苦痛以及无聊和平庸。这部作品讲述了一段最为感人的友情,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但是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他们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与此同时,《活着》还讲述了眼泪的宽广和丰富;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于是,我决定写这样一篇关于人性黑暗和人间苦难的小说,就是这篇《绞刑架下的绝望》。
没有交集,哪来的故事?
兰哈顿这块土地上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不论晴天还是雨天都迷离,因为它是一个污染严重超标的沙漠化城市。为了保护祖先们给我们留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城市有着其独特的时代标签,不得不绕过一座拥有南北群山环抱,东西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盆地特征。由于盆地特征,群山环抱,每次刮风时工业区的灰尘都能最大面积地成功覆盖整座城市,以至于这座城市根本没有条件不迷离,区别只在于有时候它有点迷离,有时候它分外迷离。我想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的居民们就会因为环境污染集体死翘翘,然后现有的生活区又成功地变成一个个遗址。我们的子孙后代为了保护这个遗址的原貌,只能含着热泪再一次将工业区建到生活区的上风口,从而实现它的夙愿。
兰哈顿市有着它从唐宋时期沿袭下来的文化底蕴,繁华而凄凉。兰哈顿在我的心中是一部古老的网红打卡胜地,画面上布满繁华昼火,灯火璀璨,美轮美奂,简直就是一场完美视觉盛宴,没有一句台词,华贵的妇人优雅的绅士幸福地微笑。夜总会的灯光像梵高的色彩漫过整个城市。没有背景音乐,或者有也是淡得不着痕迹无法捕捉,时不时地浮出画面,如轻烟般一闪即逝,令画面无可名状地微微摇晃。
三十岁是我人生路上的分水岭。2024年的整个夏天,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了污水横流,电线乱扯的农村。我喜欢喝民工那种带有苦味的茶水,他们的茶杯就放在防尘网的护栏下,我毫无顾忌地跑上前去要一小撮茶叶末用开水泡水喝,还拎起他们的水壶把自己的茶杯灌满,与工地上干活的男人说上几句废话,在阿姨们窃窃私笑的惋惜声中扬长而去。
说起龙山镇,那可是一个曾经泼墨了墙角残缺预言,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夏天的地方。整个小镇遍布着工地,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正在发脓的伤口,而挖出的红土,血一般地红。东边一条正在修建的水泥路,像只巨兽,一路吞噬过来,而它挪动过的地方,到处是拆掉了一半的房子。这些房子外面布着木架和防尘网,就像包扎的纱布。第一次用心发现整个兰哈顿市龙山镇遍布着工地,它就像是一个个正在发脓的伤口,满目疮痍。钢筋混凝土,搅拌车,挖掘机,推土机,重型卡车游离眼前,震耳欲聋。工地上的新青年,新时代的建筑工,搬砖,放水,掺灰,和沙子成为我每天的重点工作。
对,这是一座水泥,沙子,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城市。
我知道,还有更多条线路已经划定在一座座房子上空,只是还没落下,等到明年开春,这片土地将皮开肉绽。它们终究变成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其实自己的内心也如同这小镇规划图一样,被命运操控,按照上天安排好的轨迹以发展、以未来、以更美好的名义命名,内心的各种秩序被轻易地重新规划,摧毁,禁锢。
我从门前路过的一对狗男女的窃窃私语中尾随恶劣名声大噪的老乞丐,以旁观者的身份议论过老乞丐秋生的人生。真搞不明白他这几十年是如何熬过来的。我的作品源于现实和虚构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着自我的分裂,我无法使自己变得纯粹。尽管如此,记忆也还是一步步远离了我所想要忘却的东西,在如此追踪记忆写作的过程中,我时常感到惶恐不安,我怕自己连最关键的记忆都失去。说不好我体内还有个安置记忆的昏暗场所,终将所有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化为一摊烂泥。所受的冤屈仿佛一股黑色液体从五脏六腑里被挤压出来磨损心灵,愈演愈烈,分道扬镳。我扬起脸,望着天空中阴沉沉的断云,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去的许多东西,直觉无限伤感。
我努力回想,这应该就是我的记忆。极为珍贵的记忆。
坊东街整条街道都是复古的八十年代风格,这条民俗风情一条街是龙山镇最有名的步行街,街道两侧全是那种低层的小矮楼,房子大多数外观看上去是木质的,门口摆着不少的摊位,有吃的、玩的,数不胜数。中间是一条大道,道路两侧有近十米宽路面铺的全部都是模样大小一致的青砖,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过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的,大家嬉笑逗闹。街上的妖艳美女穿着暴露的短裙,露着腰间一抹触目惊心的雪白。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傻愣愣地站在人群当中物色美眉,因为我知道美女们火辣的身材以及白净的皮肤对我有着极强的诱惑力,可以使我放大的瞳孔满足偷窥欲望。
老乞丐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问道:“喜欢吗?”我无意识的点头应道,瞬间悔断了肠子,仰着头眼睛时不时向上瞟以此岔开话题分散老乞丐的注意力。老乞丐指着不远处的垃圾分类站点说道:“走,去那边看看。”
我和一位瘦骨嶙峋,身影伛偻,满脸黝黑,布满皱纹,嘴里的牙齿脱落的只剩下几颗,指甲缝里镶满泥土拄着拐棍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拾荒老人不期而遇,和我们的欢乐痛苦再次相遇。这个我,应该就是生活中丧失人格的边角料,怯懦敏感的疯子,丧文学的鼻祖。
时值六月,老汉穿着棉衣棉裤仍然不堪燥热,老汉抖擞抖擞筋骨,不时眨一眨眼眯盹儿一下,眼角处的白色液体清晰可见。老汉从上衣兜里掏出破了几个小洞有些发黄发黑的毛巾擦擦汗,这时候就感觉一身轻松一身爽快,用褶皱的小碎片旧报纸把捡过的烟头用拇指捻成粉末,像一匝一匝拧紧了发条的座钟;临近饭点,老汉找了个人流量密集的饭馆,蹲坐在门口抽一口自制卷烟,等饭馆里的牲口们一个个喂饱以后,收拾餐桌的穆斯林大妈会把剩菜剩饭倒进一个个废旧的垃圾桶里,也有不少好心的店家会提前预制一份刚出锅的炒面等待着他的到来!
多年以后我和另一个自己再次相遇,和我们的所见所闻,欢乐痛苦再次相遇。听他们内心的声音,听他们爆发出来的愤怒和弥留之际忍受苦难的一生。在时间的磨合中,我获得应有的权利,我庆幸自己有机会能认识一位隐藏世俗的高人。
这位老人拿着扫帚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人行天桥的台阶上,在那个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
这是一个欲望的社会,这里开满了罪恶的花。中国几千年以来永远都处于黑暗,不是因为我们不善良,而是社会太复杂,人性太黑暗。中国自古以来,盛世从来都不是百姓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