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出法子
苍明靠近他跟前，压低了声音：“刚才阿澈来说，两刻钟前他看见薛炎暗中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见了面，他们谈话时提到了伏姑娘。”
言轲望着伏翎渐渐行远的身影，眸光凛然：“他们说什么了？”
苍明道：“具体的阿澈离得远没太听清，只听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大笑了几声，说薛炎很有诚意，让薛炎等他的好消息。
“属下听完，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说着，瞧了一眼言轲。
言轲敛了目光，寻思了一刻：“你觉得那个戴面具的有可能是向天啸？”
“是！”
言轲星眸微眯：薛炎？是他把向天啸引到京城来的？
他们为何提到伏翎？
难道是让向天啸对付伏翎？
可伏翎和他薛炎素无瓜葛，只怕连面都没见过，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煞费心机？
言轲稍忖了一会儿，尚未理出头绪，便先搁置一边，飞身去追伏翎去了。
洛京府衙二堂内，袁统正背着双手立在堂中发愁。
方才袁统听何义等人从破庙赶回来，禀报了柳棠之事，加之他散朝回衙时便已然听闻了御史中丞家一案，此刻着实有些坐立难安。
“许广那边有消息没有？”袁统朝门口的衙役喊道。
衙役回道：“启禀大人，许捕头一上午都没叫人来报信，想是还没查到可疑之人。”
袁统重重往太师椅上一坐，暗自叹息一声，冲何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此刻袁统是又焦灼，又气愤。
不到半日便闹出了两起案子，一个是御史中丞吕嵩家，一个是历王的亲信家，这贼子可真会挑！
倘若不尽快把人抓着，再弄出这么几桩来，那吕嵩非得上本弹劾自己不可。到时若是龙颜大怒，很可能会把自己贬出洛京，严重些，怕是要免去自己这顶乌纱了！
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
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只见何义又过来了，还带着伏翎三人。
“大人，”何义禀道，“翎姑娘几人刚从如意阁回来，把柳棠姑娘所看见的嫌犯的模样画了下来，还记录下了柳姑娘提供的线索，请大人过目。”
袁统接在手中一瞧，惊疑道：“欸，这人怎的与先前那画像里的不一样啊！”
“就是如此。”何义又递上一张画像，“大人，您再看这张，这是吕中丞家大姑娘见到的嫌犯的长相，与另外两个也大不一样。”
袁统将两幅画像比对了一下，双目不由得瞪圆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作案的不止一个？”
“属下也是这般想。”何义看了一眼伏翎、曹靖几人，“我等皆以为采花贼应该有三个，甚至更多，而且都跟江洋大盗一般会些飞檐走壁、逾墙钻穴的功夫。”
“难怪，”袁统回思着，“葵县递交的文书里有三十多名受害妇女，还不算那些怕遭人非议而忍气吞声未曾报官的。
“如此看来……”
“大人！”一衙役快步进来，呈上一份文书类的物件，“大人，这是户部胡员外郎的继室骆氏派人送来的，说是兴许能为府衙抓捕向天啸派上用场。”
伏翎从旁闻得此言，不觉想起了那日和喻婵在茶铺里听到的传闻。
这位骆娘子便是那日户部员外郎胡秉成要迎娶的带着孩子再醮的那位吧？
袁统惊讶地站起身来：“她也见过向天啸？”
衙役道：“据胡家的人说，骆氏大约两年前也曾被向天啸玷辱过，因此才被前夫嫌弃，连自己和前夫所生的儿子也无法认祖归宗。
“她上街看到了榜文，听说向天啸又来京里犯案了，可看见那榜文上画的人却与她见过的毫不相同，也不知是不是弄错了，便自己请人画了一张，还立了字据交上来，想为官府提供一点佐证。”
伏翎不禁对骆氏心生感佩。
可是，如此说来，作案之人岂不是又多了一个？
袁统看过骆氏送来的画像后，气得直吹胡子：“这便是第四个了？
“这群恶贯满盈的鼠辈实在猖獗，竟敢在着京畿之地撒野！真以为本官奈何不了他们？本官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来人啊，传令下去，叫许广带人挨家挨户地搜，胆敢窝藏嫌犯的，一律严惩不贷！”
“是！”衙役急急领命而去。
伏翎见状，悄然望了望何义。
方才回到刑房后，她便将自己在路上想出的法子对大家说了，大家听完觉得可行，但又都有些犹豫不决。
此时何义自然注意到了伏翎的目光，他迟疑了片刻，向袁统禀道：“大人，翎姑娘说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伏翎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好不必担心，直接向大人禀报的嘛？
袁统听罢，心中大喜，迫不及待道：“什么办法尽管说。只要能快些把那伙贼拿住，你说如何办便如何办！”
伏翎道：“回禀大人，属下以为，如此挨家挨户地搜查十分费时费力，那些贼人乃是惯犯，必不会坐等着被搜到，兴许早在官兵赶到之前便藏到别处了。
“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去迫害别的女子。
“因此，依属下看，我们可以事先布好天罗地网，再把他们都引出来，一举擒获。”
袁统听了，眼珠一转：“你是想来一招请君入瓮？”
“是。”
“好！好！”袁统笑着点头，转而又有些疑惑，“呃不过，怎么能把他们都引出来呢？”
伏翎道：“前两日，向天啸曾想过对属下动手，想来属下可以做这个诱饵。”
“你？不可不可！”袁统连连摇头，“你很快便要进麓国公府当夫人的，这万一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
“还是换别人吧，啊，换别人去。”
伏翎双手抱拳，正色道：“大人放心，属下会轻功，会暗器，可以顺利脱身的。
“而且，也不是属下孤身一人去作饵，还须大人调派二三十名精瘦的捕快一起去，乔装打扮，预先布置好一切，可确保属下安然无庾。”
袁统眉头紧皱，沉吟了半晌：“容我想想。
“哟，午时都过了，你们先去用午饭吧，此事下午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