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只想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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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纯属误会

“啊?”喻婵大吃一惊,“你……你看清他的样子了?他没伤害你吧?”

“没有,他只是一路暗中跟踪我,没有现身,我也不知他长什么样。”

“他没现身?采花贼还有不肯现身的?”喻婵有些不解。

伏翎略一思量:“也许真是那人来踩点了呢?

“葵县隶属咱洛京府,到这里坐马车也不过半日的工夫,谁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来呢?”

“可他们说的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不是眼下吧?”喻婵觉得应该不会这般凑巧。

茶铺旁一老汉听见了,笑着插话:“那采花贼可不是一般的小蟊贼!

“前两年便有传闻,采花大盗向天啸,据说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来无影,去无踪,官府的人都抓他不着,下了海捕文书,也一连几年都没能把他捉拿归案。

“可不是!”掌柜的接话,“听说贼人不止一个,有好几个哪!也不止在一个地方作案,一时在这里,一时在那里,好多地方官府都悬赏缉拿,只是无人拿得住!”

那老汉点点头,看了看伏翎等人:“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最容易让他给盯上了。”

喻婵闻言,不禁有点后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设若真被掳了去……

“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喻婵忙拉着伏翎,叫上文兰等人动身回府。

两家不顺路,二人同行了一程后,便在一处岔路口作别。

卫宅。

卫岱述职已毕,今日离京,言轲前来为其饯行。

饭后,舅甥二人在庭中闲步。

卫岱问道:“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言轲神色微凝:“回京之前得到的线索突然断了,目前正在查四年前与他有往来的人。

“我敢断定他背后的人就是姜昴,只不过还没找到证据。”

卫岱道:“若真是他们做的,想必早已暗中销毁了证据,与之有牵连的人怕也难逃一死。

“此事要查清楚并非易事,你且多点儿耐心。”

言轲低低应了一声。

卫岱仰头遥望着前方天际:“姜昴历经两朝,多年来,广结党羽,弄权干政,当今圣上并非不想动他,只碍于他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难免顾虑甚多,投鼠忌器。

“若想彻底除之,须得从多处着手,搜集罪证,釜底抽薪,绝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说着,叹了口气:“如今朝中尚有曹太保一派能与之抗衡,可曹太保年事已高,一旦致仕,曹家势弱,恐姜昴气焰会更加嚣张。

“我远在荆州,力有不逮,倘若此次瑨儿能选上户部或者御史台的缺,让他以后设法相助于你。

“你们兄弟在京相互照应着些,如有疑难之事,给我去封家书。”

“舅父放心,轲儿记下了。”言轲一如幼时在舅父身边听训时一般恭敬地答道。

送卫岱出城之后,言轲、卫瑨等人便取道回府。

一行人正骑马在道旁徐徐向前走着,忽见旁边驰过一辆蓝绸马车,车轮扬起阵阵尘埃。

言轲定睛一看,是伏家的马车。

车窗帘随风晃动,恰好可以看清里面的人。

卫瑨不禁偏过头去躲开扑面而来的尘土:“这谁啊,天还没黑,这么着急赶路?”

言轲匆匆道了句:“你们先回,我去看看!”

“欸……”不等卫瑨叫住,他已快马扬鞭而去。

卫瑨心中纳闷,转头问一旁随行的苍明和风仞:“那是谁家的马车?”

风仞道:“伏大学士家的。”

卫瑨恍然大悟:“难怪……”

苍明小声嘀咕:“家主最近不知为何总爱暗中跟着伏姑娘。”

风仞淡然瞥了他一眼,显然觉得他此话有些大惊小怪了:“为何?想跟便跟了!”

苍明抿着嘴点头,不得不说主子的心思有时还真是难以捉摸。

却说伏家马车一路急驰,伏翎和沁竹都觉得太颠簸,便欲叫车夫慢些行。

尚未开口,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人在追赶自己。

转瞬间,便听得前方马儿长嘶一声,马车骤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伏翎急问。

沁竹心中一悬:“不会是采花……”

“你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只听车夫壮着胆子高声问道。

“我正想问你们,出了什么事如此匆忙赶路?”

言轲?伏翎听出是言轲的声音,急忙揭起帘子去看。

沁竹见不是陌生人,顿时放下心来。

伏翎钻出车外,打量了言轲一眼,翠眉忽而蹙了起来:“你好端端的追我们做什么?还以为是那个采花大盗呢,吓我们一跳!”

言轲手执缰绳,骑着骏马靠近,原本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化为一片沉郁:“你说什么?”

“采花大盗啊!我昨晚回家的时候碰上了,他好像跟了我一路。”伏翎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言轲面上已是乌云压顶,漆亮的双眸紧紧盯着伏翎,语气难掩羞恼:“昨晚那是我!”

“你?”伏翎很是费解,“昨晚我去杜家了,你也去了?”

言轲丹唇紧绷,胸中像是被什么顶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总跟着我?”伏翎问完,心里忽而冒出一个念头,“你不会是怀疑我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专门去看着我的吧?”

如此一说,不免便生出几分不满:“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难道以后我不管去哪里,你都要一路跟踪吗?

“你如此不信任我,以后我们两个还怎么相处?”

言轲冷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好,很好!是我做得过、分、了。”

话落,掉转马头,扬鞭一挥,绝尘而去。

伏翎不料他突然转身便走了,一时愣了愣。

“姑娘,麓公好像……生气了。”沁竹瞟了瞟伏翎的脸色,小心地开口。

是啊。伏翎自然也看出来了:不仅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方才他那句话显然是在嘲讽自己嘛。

“我刚才说的不对吗?”伏翎似是在问沁竹,又似在问自己。

沁竹眼眸一转:“奴觉得麓公兴许是担心姑娘的安危,所以才一路跟着姑娘。”

“担心我?”伏翎垂眸细思:他会么?

自己和他打从认识那刻起便不对付,这段时日以来,他对自己不是冷言冷语,便是冷嘲热讽,好像与担心沾不上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