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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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屋内自成结界,四周的能量绕着莫度的身体。莫度的灵魂处于一片虚无之中,在灵魂旁边,悬浮着一个白衣男子。

莫度感觉时间像过去了千年,千年间,白衣男子身形愈加模糊,最终,消散在了这虚无之中。

缓缓睁开眼睛,室内依旧如进入梦境那般,只是那副画中人,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莫度茫然地看着屋内,轻轻地落入地上。此时,他觉得自己思想清明,一切的事物都离自己很远,自己就像站在山顶,俯览众生。

莫度久久地看了一眼画像,“谢谢老师。”

轻轻推开门,门前,阁中显得有些破旧。星辰站在门前,看着突然出现的眼前人,此时的莫度,眼中多了一抹疏离。

“莫公子”星辰注视着莫度,心中有一些愧疚,若不是自己,莫度也不至于困在一个屋内多年,只是不知道这些年,屋内发生了什么。

莫度微微点头,“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不知如今,过去了多久?”

星辰移开目光,叹了口气,悠悠地答道:“五年了。”

“阁主呢?”莫度想起了阁主,之前一直觉得霄大人是国师那一侧的人。如今看来,倒也未必是自己的敌人。而且,他知道一些老师都不曾告知自己的秘密,比如,这个扶摇阁,这个屋子。

“他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了。”星辰的语气有些低沉,似乎已经接受阁主已经不再需要扶摇阁了。

“那我能否离开这里了?”莫度轻声问道。

星辰低头笑了笑,“阁主说,你从屋里出来,这个羁绊束缚不到你了。”

莫度走到了星辰旁边,看着阁中景象,果真破败了不少,印象中扶摇阁不是缺钱的主,如今,连牌匾坏掉了也不舍得换。

星辰就像是知道他心中疑问,回道,“莫公子入屋不久后,这个楼阁就开始变旧了,一开始管家还会让人来修或者换掉,但是很快就坏掉了。加之阁主多年没有回来,我们不能再继续乱花钱,而且近些年来战乱纷飞,扶摇阁接近停业,只能越来越破败了,好些姑娘都离开这里了。”

莫度看着还算平静地阙都,“如今,国师如何了?”

“星辰多年未曾踏出阁中,自是不太清楚。”

莫度听闻,侧头看着旁边女子,依旧是一袭玄青色,衬得更加白皙。倒是挺符合夜空星辰的感觉。

看着星辰没有经历过世事的纯真眼神,莫度问道,“星辰,想来扶摇阁已经不适合待了,既然姑娘觉得我是你的有缘人,你可以随我一同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儿?”

“不知道。”

“公子去哪儿都不知道,虽是有缘人,但也不至于如此随意。我又一个朋友在易城,若是公子会去易城的话,我便随公子离开。“

莫度有些尴尬,“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后便带你离开。”

“好”

莫度从阁中出来,已经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轻轻一跃,飞至楼阁顶部。此时,阙都尽在眼中,远处的皇宫不再是金碧辉煌。莫度扫过阙都,眼神落在了皇宫附近的一座府邸,其他的都能听见声音,感受到人的气息。在那里,悄无声息,就像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在其中。

莫度闭上眼睛,一瞬间,来到了那座府邸旁边。

“国师府”三个大字赫然在目。暗红色的字体镶嵌着金边,府前异常干净,并不像无人居住。

莫度试图去感知府内,发现完全隔绝,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是无法穿透这个禁制吗。

莫度敲门,无人开门。试图强行破开,却是又一股力量在抵抗。

无奈,莫度去而折返,那个匣子,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星辰,今日随我出去走走,我们明日启程。”回到扶摇阁中的莫度,对星辰说道。

星辰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莫度有些好奇地问道;“听你说已经多年没有出扶摇阁,是为何呢?”

星辰不知为何此刻想起来,看着莫度,淡淡地答道,“我担心,你出来后,见到破败的阁中,会突然地离开。”

听到这个答案,莫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姑娘于我有恩,我怎会不辞而别。”

离开扶摇阁的星辰,看上去有些怯懦,一些人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许多人只是听过扶摇阁,未曾真正一听。如今看到真人,多少是好奇。

莫度带着星辰,在大街上走着,最后来到了烟雨山庄。烟雨山庄门可罗雀,有些过分寂静了。

星辰好奇地看着四周,烟雨山庄只是在多年之前听人说过,如今看来,荒芜破败了些,倒是和扶摇阁很像,不由地叹了口气。

莫度走在山庄中,没有遇见其他一个人,未见白发老者或者白衣侍从。

“虽是破败了些,但也不至于没有人。”星辰自顾自地说道。

莫度点点头,只是,他目前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他想起一件事情,洛川,如果来到这里,见到没有人,会如何。

正当莫度在纠结的时候,一股风突然出现在身旁

莫度下意识拉上星辰,瞬间出现在数米之外。

风短暂停顿了一下,锁定莫度身型后再度发布进攻。

莫度微微一笑,再次出现时,已在数米之高的飞檐处。星辰没有料到一下子会如此之高,单手拽着莫度。

在飞檐处,可以看见一个玄色衣裳,腰间挂着一个风铃,衣裳被风吹得舞动起来,却是没有风铃响。

莫度眼神紧紧锁在玄衣男子上,担心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打落。此人自己未曾感知到存在,想来是个厉害的人物。

“你是谁?”莫度试图获取更多的信息。

玄衣男子持一扇,乘风而来。

看清来者模样,莫度有些惊讶,神色很快平静下来。“洛川?”

星辰此刻被莫度挡在身后。洛川的眼神落在了星辰身上,眼中藏着一抹恨意。

“莫度,你让我在这等你。你呢?你去哪了?和这位姑娘在一起?”洛川一把将莫度拉了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全然没有昔日的温柔。

莫度一把推开洛川,淡淡地说道,“我和老师待了五年。星辰姑娘于我不过刚见面。”

洛川冷笑了一声,“老师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如果要骗人,能好好编吗?。”

“老师将一丝力量留在了这个世界上,扶摇阁原本就是老师的,我在那里待了五年。如今我的领悟,也是来自于老师。”

洛川自是不信的,老师不曾告诉自己这些,语气终是缓了些,“那她呢?”

“碰巧遇见。洛川,你来这里多久了?”莫度关心道。

“一年3个月零21天。”洛川回道,语气中依旧是冷冰冰的。

幸好,不是自己刚进入屋子就来了,”不做将军了?“

“陛下事业大局已定,我自是可以称病还乡。”

“那你准备做什么?”

“等你,做未尽的事情。”洛川沉声道。

“莫公子,你还有什么未尽之事?“莫度本想回答,星辰在一旁低低地问道,生怕洛川听见。

莫度笑了一下,没有做回答。

正在三人僵持之际,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衣,头上戴着白色斗篷地人手中提着食物,欢快地哼着歌,走了进来。

“师父,我回来啦~”

洛川依旧看着二人,“过来。”

“师父,你怎么了?”见到洛川如此警惕,淡蓝色长衣疑惑道,脚步却是快速来到洛川旁边。

随着洛川的视线,见到了莫度,又看见莫度背后的女子,眼神有些复杂,“莫公子?”

莫度此刻在瞧清,“成一,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在师父身边。”成一淡淡地说道。

“是么?”莫度说完,带着星辰一跃而下,来到了二人身旁。

“从什么时候起?”莫度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嘴中忍不住冒出这句话。

“从师父离开阙都,师父一直在寻你,盼望和你见面。”

“哦”莫度回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川拽着莫度的手,“你怎么了?不过几年未见,为何如此生疏了。”

莫度低下头,“对我来说,就像过去了上千年。以前的事情,有些久远了。”

听到这里,洛川将手握得更紧了,直接将莫度带走。

莫度被突然拦腰带走,心中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去哪?”

“老师将你托付于我,我绝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洛川在耳边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