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江湖客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3章

有白国邦插手调查,梅心山庄一事果然有些进展。不久便查出了梅冰林一行数十辆马车是往西去了。

季冰得知此消息以后,急着要走。正是这节骨眼上却又出了一桩事情……

原来这日白薇因怀孕身上不舒适,倦怠无力,眼神发眩,午时才吃过饭又吐了出来,白夫人忧心便要请大夫来瞧,白薇百般阻拦都无济于事。

那大夫来了一把脉,自然瞒不住,称是有喜了。

白夫人听见这话险些没晕过去,打击一个接着一个,白夫人心想,因这一趟南下监工,儿女尽皆毁了。死的死,伤的伤,莫非是报应?便怪到白国邦身上,说他平生作恶太多,徇私舞弊,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如今招来这报应,是老天爷有意要让白家绝后……

说了这许多,又哭又闹,把白国邦惹恼了,白国邦便道:“你自己生下的女儿,不知廉耻,还有脸怪我?赶紧嫁了出去!现在满府人的脸都叫她给丢尽了!”

白夫人只是抱着白薇一边哭一边念叨着“作孽啊!报应啊!”又道:“你说的轻巧,却嫁谁去?”

“自然是嫁这孽子的父亲,那苏州的江家公子江离楼!”

白夫人是看不上江离楼的,但如今也别无他法,又想到此前白浩冠寄给他们的书信,想那白薇肚子里的孩子应当是江离楼的孽子无误了。更何况这江离楼来白府却有两件事,一是送回白浩冠的尸首,二来就是向白薇提亲的。

白夫人一面哭一面道:“可怜我女儿,如今也只好悄悄的嫁了……”说到此不免痛心。

那白薇亦哭道:“爹爹妈妈!休要说这话来伤人!哥哥他是被武林盟的人给下毒害死的,我绝不会嫁一个武林盟的弟子!”

白夫人道:“女儿,你已失了贞洁给他,你不嫁他,还能嫁谁啊?!”

白薇恨声道:“我不嫁他!哪怕我青灯古佛一生,也休叫我嫁他!”

白国邦听了怒骂道:“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好儿郎是由得你选的?!嫁!要尽快嫁!免得到时候这孽子生出来,坏了多少人的体面!”

白薇听见这话,伤心不已,思索一番,却又提起勇气,道:“我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瞧我笑话呢,但我是不怕的,我说不嫁他便不嫁他,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季冰哥的!”说着又拉了她母亲的手道:“妈,你若真心疼我,可怜我,你便去问一问季冰哥,看他愿不愿意娶我,他若愿时,我在妈跟前磕头了,妈只当没我这个女儿,从此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便是讨饭吃,我也是愿意的!求求妈了!”

白夫人听见这话,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的晕了过去。

一时真是手忙脚乱,剪不断,理还乱。纷纷扰扰,千头万绪。道不尽的痴心荒唐。

再说那季冰,收拾好行装以后正想跟白国邦借马借盘缠,白国邦命他在书房稍等,久等不到,却看见一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摸来了,隔着廊上的镂空窗子见了他,就冲他招手。季冰过去一问,那丫头道:“这是小姐给你的。”说着将一封信塞进季冰手里,忙走了。

季冰打开信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着:

因爹妈欲将我配给江离楼为妻

情急之下我脱口说出与你有私

若你心中有我

便在我爹娘问你此事时求娶于我

以解我燃眉之急

千万,千万

愿君心同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静候佳音

没有落款,季冰见了,心内突突的,唯恐招惹上麻烦,便在书房里取了纸笔,仿照白薇的字迹又另写一张,添添改改,将内容改作:

因爹妈欲将我配给江离楼为妻

情急之下我脱口说出与你有私

若你忠心于我

便在我爹娘问你此事时求娶于我

以解我燃眉之急

这能够临摹别人的笔迹全有赖于季冰从前在秦府时得到的教导。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于书法一道上更是得当代有名的书法大家——颜家庆教导。若不是因满门被杀,季冰无奈弃文从武,于十三岁拜入季妮门下,此时恐怕他已经考状元去了。

写完季冰又对比一下,果然与白薇的字迹如出一撤,便把原件烧掉,将自己临摹的那张信纸放入怀中。

不一会儿白国邦果然来了,见了季冰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背着手在房内踱步,许久才问道:“你是不是与我女儿有私?”

季冰忙道:“草民不敢。”

“我问你是与不是。”

季冰道:“草民跟贵府小姐清清白白,绝没有什么私情可言。”

白国邦沉吟不语,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的看着季冰,俗话说的空穴才来风,无缘无故的白薇又怎会说出孩子是季冰的话来?

季冰也深知这人言可畏的道理,便自怀里取出自己临摹的那张信纸来,递与白国邦,道:“宰相大人,才刚有个丫头送来一张信纸给我,说是……说是小姐让送的。但草民不敢污蔑小姐的清白,所以只好把这信纸交由宰相大人处置了。”

白国邦接过信纸,展开一看,见了信上内容,不禁大怒,骂道:“真是荒谬!”大掌拍在桌上,他瞥了季冰一眼,季冰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看他。白国邦将信纸收进袖子里,道:“这事儿……”

季冰忙道:“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白国邦见他是个识趣的人,便点头道:“好,很好,怪不得薇薇这样看重你,你很好,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我女儿薇薇年纪还小,总有冲动做错事的时候,这封信你就当作不知道,烂在肚子里,你……可明白?”

季冰道:“大人若信得过草民,草民可以起誓,草民若说出去了半个字,就立刻横死街头!”

白国邦点了点头,又道:“你师傅那事儿,我已查出他们应当是往金州去了。这样,你拿着这个去管家处领些银子,再领一队人,快马赶去金州。有什么情况,及时来信。”白国邦说着递给季冰一块腰牌。

季冰接过牌子道谢,兴高采烈的便出去了。

却说季冰在白府管家处,领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并二十两散碎银子,还有十二个跟班,往金州去了。

而那日白国邦拿了信纸去找白薇,将白薇狠骂了一顿,又禁足在院里不许她出门。白薇得知季冰走了以后,本就伤心欲绝,没两日,那白国邦又急忙将白薇和江离楼的婚事给定了下来,就定在下月二十五,黄道吉日。这又更使白薇添了一重病,从此竟记恨上季冰,恨季冰是个没情义的,怨他忘恩负义,心冷意狠,竟如此绝情,把她抛弃……一时心内种种苦痛压上来,熬不住,大病了一场。

再说梅冰林一行人,紧赶慢赶往金州去了。

这一日到八达岭时却生出一桩事故来,原来这八达岭险峻崎岖,行路颇为不易,季妮看这岭上密林遍布,几乎处处都是能掩人行踪的藏身之所,便想到此时若能逃走,梅冰林想抓回来却得费一番功夫,正是地利所在。于是等到夜深人静时,季妮悄悄摸到略靠后面的一辆马车旁边,拿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打晕了两个看守马车的守卫,进到车里,车内闷臭不已,昏黑迷障的,也不知载有多少个人,季妮只是一个一个的摸过去摇醒了,示意他们赶紧跑路。

紧接着又放了几车人,胡瑞珠等一干峨眉弟子们也在其中,跑的人多了却免不了有几个粗笨的,例如燕晓青,刚出马车时便摔了个跟头,也不知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绊的,她吃不住痛,“哎哟”了一声,却惊醒了其它车的守卫。那守卫听见有动静,赶来一看,见季妮正扶起摔倒的燕晓青要走,而稍远一点可见一个一个的人影窜入密林当中,那守卫忙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尖利的声音破空响起,又不知惊醒了多少睡梦中的人。

那守卫拿刀上来拦住季妮,大喝一声——“大胆!”

季妮抛下燕晓青,举木棍来迎敌,两人缠斗了一会儿,那燕晓青见两人打起来了,顾不上自己,便要从旁悄悄溜了,谁知刚走出去没有二丈远就被人拎住了后脖领子,“你要去哪儿啊?”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耳根后面传来,紧接着穿在琵琶骨上的铁链子又被拽住了,扯得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转过来一看,是个面色阴沉的老家伙,燕晓青忍着痛往他衣服上吐了一口唾沫,但见那老家伙面不改色的把燕晓青往马车里一扔,纵身一跃又来到季妮的背后,五指成爪只那么一抓,便将季妮的背后抓出了一个大窟窿,直取心脏而去。

谁知那季妮的血染在他手上却好似岩浆一样火烫,再一细看,从季妮背后的衣服上洇出黛紫色的血来,这可把司徒给唬了一跳。恰这时梅冰林赶来,见司徒要取季妮性命,忙出声高喊:“司徒先生手下留情!”奔过来,道:“就当是看在我的面上,求司徒先生饶她一命!”

司徒把手收了回来,此时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司徒道:“人都给她放跑了,还不去追?!”

梅冰林狠狠瞪了季妮一眼,忙带了人去追那些跑掉的囚徒们。

季妮亦心惊胆战,想这司徒来去竟无声无息,出招又这般狠辣无比……背上是火辣辣的痛,那守卫又趁她遭袭时把刀稳稳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看呢。

季妮转过来笑呵呵的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