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江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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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季妮与季冰回到客栈,小二见了忙道:“两位客人,您的行李小店分文没动,帮您收管在柜台了,只是这几日的房钱……”

季妮从袖里拿出银钱来算与小二,道:“今晚还在这儿住,你且弄些好酒好菜来,记住,肉要多放。”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给马儿喂足了草料,带上干粮与盘缠便启程了。

两人走的官道,一路还算太平,季妮也时常会望着季冰的背影出神,原来不知不觉间,冰儿已是个大人了,也招女孩子爱慕了。既是个大人,便应该更有责任,更有担当……他确实也和往日不同了,季妮心中如此想着。

到了渝州地界以后,两人又行了半日,方看见一个茶馆,茶馆内寥寥几人,小二见有客人上门也不甚热情。季妮与季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茶,却耳听得旁边一桌正在闲聊些……

“武林盟的盟主听说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和武当山的掌门都打起来了,就为了分温华山的那个山头呢。”

“那不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吗?听说庄稼不耕,草木不生,遍地尽是荒郊赤野呀。”

“有人说那山上是出了个金矿……谁知道呢。”

傍晚时分,到了陆安城,季妮与季冰找了家客栈歇脚。季妮刚洗了一身风尘,打算上城里四处走走。不期然遇见两个道姑,季妮看这两个道姑手里提着剑,身穿白衣,一副气势凛人的样子,猜想是峨眉派的弟子。

只听那个年纪小点的道姑在说:“出来这么久,身上银子仅剩那么点了,还要先供着她吃香的,喝辣的,咱呢?连个馒头都要掰开了,分成两餐来吃!甚么道理!”

“诶!快住嘴吧,要是被大师姐听到,还要不要活了!”

“听见就听见,怕她不成?她以为她是谁啊!白占了个大师姐的名号这么久,作威作福的,论功夫,她还不如你呢!”

“晓青!”

“师姐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了……”两人与季妮擦肩而过。那名叫晓青的女子见季妮看她,还瞪了一眼季妮,凶道:“看什么看!”

此话不提,说说这陆安城里的夜市好个热闹景象,那卖花灯的,那摊煎饼的,那做皮影戏的……吃的玩的,数不应数。季妮见了,不免又想起小师妹雯青来,从前她是最爱这些个玩意的。逛了一圈下来,见有个卖胭脂绒花的,便买了一朵绒花带在鬓边,那摊主直夸她漂亮,并举了一面小铜镜子给她瞧。夜晚清风徐徐,季妮望着那小铜镜子里的人,却心中戚戚,并不觉高兴,口里喃喃念叨着什么,“从前花在,人在;现在人亡了,花还开着这么艳……”

回到客栈里,见季冰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地上,背靠着门,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上前摇醒他,道:“冰儿,怎么不回自己房间去睡?”

季冰道:“因师傅给我的《半元拳法》里有几处参不透,所以想来请教师傅。又见师傅未回,徒弟不敢擅入,便只好等在这里了。”

季妮开了门,两人进到房里,将那本《半元拳法》有不懂的地方又细细讲给季冰听了。末了季冰询问道:“师傅之前去哪儿了?徒弟等你好久。”

季妮道:“夜市上走走。”

如此,季冰便感觉季妮与自己有了隔阂,从前出门,季妮便不会扔下他单独出去。或许是在师公与雯青师姑死了以后,有些东西就变了。

季冰打了个揖道:“徒儿先告退了,师傅好好休息要紧。”回到自己房间,心里虽不好受,但又觉得自己也快十六了,再加上体质非常,乃是千古一见的钧阳体质,练武奇才,或许再过不久,自己便可以脱笼单飞了,彼时天地之大,任意遨游,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当夜睡了,不再想师傅之事。

又过了几日,因季妮一直不提去寻武林盟的事情,季冰便问她缘故,季妮只道是——“守株待兔耳。”

这一日两人在房里下棋,正是靠着窗坐,远远的便听见有人马攒动之声,季妮扔了棋子从窗户往下看,果见一队身穿蓝衣的人从这儿路过,待要下楼去看,见峨眉派那三个女子也在门口,为首的一个颜色见老的双手抱胸,同后面两个正讲着什么,轻言细语的,也听不甚清。

季妮同季冰道:“要进武林盟,单看这城旁的那座温华山了。”

季冰道:“师傅,此言怎讲?”

“那次你我路过那家茶肆,听得一两句闲言碎语,当夜为师特去向此处的本地人打听了,原来那山从古至今便庄稼难活,果林难种,只爱长些野草,草下土壤发红。”

季冰道:“这便说明什么吗?”

“为师猜测那发红的是丹砂,古书上有云:‘上有丹砂,下出黄金’,看来这座小山倒确实有可能是座金山……”

季冰目瞪口呆,道:“师傅,出了这金山,朝廷还不来抢?”

“眼看金山消息瞒不住,那当然是趁朝廷来人前先挖来的先得。如今武当山的已经来了,那武林盟的也该不远了。可他们想开山挖矿却不是件易事,到时必缺人手,等他们缺人,我们还不好混进去吗?”

又过一日,果然那武林盟的人也后脚接着前脚的来了。季冰忍不住赞道:“师傅果然神算。”

季妮道:“你跟随我在凉州两年多,江湖上的事不甚清楚,待你日后长大了,增长了阅历,扩张了见识,亦能够和为师一样。”

师徒俩离开客栈去打听了武林盟那一伙人落脚在哪儿,谁知是在这城里的一个大户——名叫贾冀东的人家里落脚。

季妮道:“这武林盟的门徒看来都是高官大户,果然是没银子不得进的地方。”

季冰道:“师傅,那杀害师公和雯青师姑的,又会是谁呢?”

季妮道:“不使钱进去的那都是外围弟子,外围弟子拿的都是铜牌,能拿玉牌的,却不知是哪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了……”

季冰又问:“亲传弟子与师傅相比如何?”

季妮道:“武林盟的弟子少有上乘资质的,想来不会太难对付。”

后来城里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小门小派,有青城派,云顶派,黄陵帮等,都望风而动。而季妮与季冰便时常在贾府周遭观望,也曾看见武当派的人出入贾府,只是不知这其中打的什么算盘,正愁不得进武林盟之门的时候,却碰见了一个老熟人。

那一天正午时分,在市集上,几个武林盟的弟子簇拥着一个少年男儿,十分威风。季妮远看觉着眼熟,走近看只见那少年郎长得眉清目秀,一双星眸点点,颊边婴儿肥还尚未褪去,凸显稚嫩,穿着一身武林盟特有的黑衣,腰间挂着玉牌,而这人,正是那两年前突然从李府失踪的江离楼。

季妮心中喜不自禁,只道是:“机会来了!”

如此上去认人,先头的几个小兵小卒将她拦住,问她是谁,那江离楼居中,眼见着是她,却装作不知。季妮朝他招手,“江小公子!我是凉州金池镇上李府家的。”

江离楼道:“可是季妮,季女侠?”

季妮道:“正是。”

江离楼便亲亲热热的上来替她解围了,骂道:“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连季女侠都不认识吗?”又邀季妮去旁边的茶楼里谈话。两人选了茶楼里最上等的雅座,季冰跟在后面却没与他们一同进去,而是与江离楼带着的那几个“瞎了狗眼的”,一起在楼下寻了位置坐下。

季冰观他们腰间别着的都是银牌,想来在武林盟里的地位不高,有意与他们搭话道:“我家师傅与你们跟着的那人是旧相识了。”

其中一个小眼高鼻的道:“在下郭峰,刚才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得罪,得罪。”

季冰道:“师傅为人低调,你们不认识她也很正常。只是两年不见,江公子可真是出人头地了啊。”

“那可不然,江少主武艺超群,现在可是朴长老座下的亲传弟子呢!”另一个个头矮胖的男人答道。

季冰又道:“犹记得两年前我识得他时,他尚且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呢,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的眨眼功夫就……?”

“江少主是最近一年才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没错……”

原来却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仅仅两年的时间里就武功大涨,而且被朴长劳看中收为亲传弟子的。

没多时季妮同江离楼出来了,两人言笑晏晏,十分融洽的样子,众人只听得江离楼道:“敢问季女侠你们是如何到渝州来了?”

季妮答他:“只因凉州战事吃紧,我与徒儿便出来了。”

“回想以前,女侠对我诸多照顾,还有那雯青姐姐,不知她现在如何呢?”

“雯青她……甚好。”

“还在凉州么?”

“嗯。”

“她做的饼子可真乃世间绝味,我江某找遍苏州的许多个厨子也再没尝到过那样的味道。”

季妮听罢纵情大笑,道:“公子如今也已不再是吃那糙饼的身子了,只怕每日山珍海味,都尚且享用不尽吧!”

江离楼嘿嘿一笑,道:“江某这两年来倒也学了些武艺傍身,如今他乡遇故知,当较量较量!季前辈,不知您肯给晚辈这个脸吗?”

“江公子有心,某当奉陪!”

两人说罢在茶楼外的空地上摆开了架势,但看此时天低云黯,半阴不晴,两人短兵相接,激起地上尘埃无数。两人一连过了数十招方才鸣金收兵。

江离楼道:“能与前辈切磋武艺,叫某受益匪浅。”

季妮反手背了剑,道:“江公子英年才俊,不必自谦。”

两人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叫人看了好不厌烦!过了一刻方才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