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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房揭瓦

正午的阳光依旧有些灼人,想象中属于秋天暖融融的阳光还没有到来,热辣的光线落在皮肤上引起一点烧灼似的疼痛,人们常说秋老虎秋老虎,怕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的大学时代在A大的老校度过,所以小公寓其实也在老校,老校的交通同C国的多数大学的旧址一样大多交通便利,所以贺衍行和季抒予早晨醒来的时间并不早,两人慢悠悠地吃过早餐,季抒予甚至有时间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重新整理了一遍。

贺衍行负责去车库开车,季抒予则把ipad拿下来,最近她开始喜欢一些记忆中的小游戏,不容易上瘾,无伤大雅又很有趣。

贺大少开了车门,黑色的手工西服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张狂脸蛋多了几分精致冷漠,像十八世纪油画里的贵族,高高在上并且不近人情。

他在季抒予前打开黑色的悍马车门,露出内里米黄色的装饰,那是季抒予亲自选择的颜色,看上去便带着淡淡的温馨。

接过季抒予手中的行李箱贺衍行很知情识趣地打开后备箱把季抒予的行礼放进去,他脸上的表情不多,甚至有些淡淡的僵硬,可想而知季抒予去陪程小菲这个决定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贺大少实际上是很不乐意的。

“上车。”他别扭地看了季抒予一眼。

季抒予掠了掠身上浅绿的碎花连衣裙,笑着坐上副驾。

贺大少见到自家媳妇儿嘴角抿起的那一点笑靥脸上竟然难得露出一点绯色。

他呼着气,颇有些粗犷地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彭’地一声坐上车,冰冷的钥匙随之□锁孔,他脚下用力,悍马飞一般地蹿出去。

季抒予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地大大的,等到终于适应了这种速度,刚想斥责贺衍行就见贺大少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哎,孩子气。

*

去机场的路大部分在郊区,不经意便能看到五颜六色的果园,从贺衍行得意洋洋开始季抒予便没再理他,偶尔偷个懒,她会瞄一眼坐在驾驶位有些咬牙切齿的贺大少,于是顿觉心情颇好,继续捧着ipad很欢实地玩起来。

贺衍行握着方向盘有气没处说,他知道她在打地鼠,有时候心血来潮他也会陪她玩一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学什么都很聪明的他在打地鼠上跟程小菲那个二货一样,常常被自家媳妇儿虐的爬不起来。

一直到现在,贺衍行对季抒予创下的三位数记录仍旧保持着仰望的状态,虽然他觉得那没有任何意义。

窗外的风景再一次因为拐弯的缘故变换成一道斑斓曲折的彩带,季抒予抿起嘴角,紧紧地盯着眼前只剩一点的时间条,双手如飞,如临大敌。

“哎!又差一点。”她拍向身下的车座。

原本有些恼怒的贺大少失笑,媳妇儿总说他没长大,他眯眼,到底是谁没长大?双手方向盘紧握,眯起的狭长凤眼落向季抒予,漾起一层又一层深深浅浅的涟漪。

季抒予被他盯得双颊发热,没好气地拿起ipad拍了他一下,“注意看前边,你在开车!”层叠而上的甜意连绵不断。

“放心媳妇儿,闭着眼你老公也能把车开到目的地。”贺衍行得意洋洋地正视前方,驾驶安全问题可是个大事,再加上车上坐的是自家媳妇儿,这安全问题就更是重中之重了。

季抒予懒得理正得瑟的贺衍行,她管他这种得瑟的小模样叫做找抽。

一时沉默。

铃声突然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老公,老公,接电话。’清脆生涩的声音。

季抒予脸黑了。

记得当时年纪小,被坑被骗还会笑,说起这个铃声,还是季抒予初中的时候跟贺衍行打赌赌输了才录下来的,当时她还是纯洁小萝莉一枚,看到男孩女孩牵手都会脸红,压根不知道贺衍行为什么要让她念这么一段话,于是傻乎乎地答应了,现在想来,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对她心怀不轨了。

“恋童癖。”

“媳妇儿说什么,我没听清。”

贺衍行无辜地看向季抒予,握着方向盘的手抽开一只准备去拿放在两人中间的那只黑色手机。

季抒予忙按下接听放到他耳边,“看前边。”

安全驾驶,小命最重要。

“喂。”贺衍行接了电话,懒洋洋地问道,他的眼睛依旧平视着前方。

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个酒吧的调酒师,有个客人在他们酒吧喝了一整夜,现在烂醉如泥,他在可客人的裤兜里找到了手机,并把最近来电里最上边的号码拨了回去。

贺衍行顿住,过了半会方才道:“稍等,我这就过去。”

季抒予闻言低头,淡粉的指尖来回滑动着因为锁屏变得漆黑一片的平板,单调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郑曜?”

贺衍行将手机扔回原处,依旧注视着前方,“嗯。那小子喝醉了。”

季抒予拧眉,清亮的双眸染上点点明晰,“跟沈蓠有关?”

“不知道,不过估计八成错不了。”贺衍行从下边的盒子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过来,“先吃点,飞机上的伙食不好,他们的事让他们闹腾去吧,左右闹不出什么大事。”

“你不去吗?”季抒予有些疑惑,他不是说马上赶过去。

“你给林子打个电话让他过去,兄弟再怎么重要。”他贼贼一笑,“还是比不上媳妇儿你的。”

油嘴滑舌。

季抒予弯起的笑容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随手拨开他递过来的巧克力,金色的锡箔包裹着圆嘟嘟的咖啡色球状物,入口带着黑巧克力特有的苦涩和美好。

咬着巧克力打地鼠,生活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她偷偷想。

贺衍行见她又抱起板子准备打地鼠,蹙起眉头,绷紧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有些严肃“别玩了,再玩伤眼睛。”

季抒予嚼着巧克力嘴上答应,两只手却快速变幻着手型,连续不断地戳在地鼠身上。

‘彭’、‘彭’、‘彭’……

贺衍行见她没听话试图从她手上抢过ipad,季抒予拍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大掌,继续盯着屏幕。

贺大少乐了,在他面前阳奉阴违到这种境界,别说,媳妇儿你还真是头一个。

眼看他身上的怨念越来越浓、越来越多,以至于季抒予再也不能无视浑身上下散发着我不开心,我非常不开心,求安慰求抚摸的贺大少。

还想继续打地鼠的季抒予于是抬头冲他甜甜一笑,用实际行动表示我很乖我很听话,你不要求安慰求抚摸。

╭∩╮(︶︿︶)╭∩╮这很容易让人鄙视的。

贺衍行更乐,都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媳妇儿这是三天不压,上房揭瓦。

以往总是痞笑的薄唇紧抿,总是微微上扬的下巴翘起高傲的弧度,季抒予竟然觉得以往嬉皮笑脸的贺衍行是她的错觉,而这个坐在驾驶位浑身散发着浓浓不悦气息的男人才是真实的存在。

她戳着地鼠的手不自觉地停下抖了抖,时间进度条也刚好滑落到最后,game over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中央。

以前那个总是喜欢压榨她,既无耻又无礼的贺大少好像又回来了,危机感油然而生,她靠边缩了缩:“你想干吗?”

扔开手中ipad,季抒予直勾勾地盯着贺衍行随时准备逃跑,不能怪她一惊一乍,被奴役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是消除不了的。

浅粉色的薄唇微张,露出内里洁白的牙齿,贺衍行笑得玩味,“你说我想做什么,嗯?”

一个‘嗯’字让他念得意味深长。

季抒予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你别胡来,这可是车上。”

“胡来?”他边笑边将车子停到高速路的一边,“我最喜欢胡来。”

o(≧v≦)o~~欺负媳妇儿炸毛好有趣。

“你违反交通法。”她紧紧抓着车把手,随时准备逃跑。

“交通法?”贺衍行笑,“我就是交通法。”他笑得张狂邪肆,“还是说,媳妇儿……”他靠近她,若有若无地暧昧气息环绕在两人间,“你觉得军区的牌照有人敢查。”

说完在季抒予以为她还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又退了回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泥煤,逗人玩很有意思,季抒予见他坐回去,满腔怒火涌上心头。

忒么的,这是赤果果的逗人玩,连掩饰都不屑呐(#‵′)凸

贺衍行你大爷的,欠揍!

贺衍行收回放在方向盘的手,不紧不慢地把季抒予已经扯开的安全带重新给她扣上:“媳妇儿,我觉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听话。”

季抒予撇头,她听不听话管他什么事,嗯哼,想管她,下辈子吧。

“还说没有不听话?”他顺着她清秀的脸蛋一路向下。

“你想干嘛?”季抒予炸毛。

“干你。”

季抒予瞪圆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是唾弃他唾弃他还是唾弃他。

~~~~(>_<)~~~~

你的羞耻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不舒服。”她捂着肚子默默安慰自己,好女不跟男斗,“我,我那个来了。”

“那个?”他有些疑惑的模样。

季抒予猛点头,乌溜溜,水汪汪的小眼神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意在能让贺大少放开魔爪。

但是在贺衍行眼中自家媳妇儿这小眼神分明是求抚摸求安慰,求扑倒,各种求,赤果果的荡漾小眼神儿。

所以说,两个人的思想根本不在同一频率上。

贺衍行笑了笑,正在季抒予要松口气的时候,轻启薄唇,吐出低哑的声音:“可是我记得你那个刚过去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他顿了顿,“你的小面包还是我买的。”

腾地,季抒予脸全红了。

~~o(>_<)o ~~

她不应该觉得贺衍行最近态度比较柔软就嚣张的,真的。

莫嚣张,嚣张总被压。

季抒予欲哭无泪,圈圈你个叉叉,早晚有人捅掉贺衍行的小菊花。

*

正在贺衍行打算把自家媳妇儿撸回去来一发的时候,叮叮咚咚的轻音乐想起,是季抒予的铃声。

她可怜兮兮地看他,季抒予觉得她再也不会忘了,会哭的孩子有肉吃:“我接个电话QAQ”

贺衍行点头。

媳妇儿乖多了,好有成就感,o(≧v≦)o~~偶尔用点暴力效果不错。

“喂,阿抒,你到哪了?”

……

“什么,你可能到不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时间观念被猪同化了,看看现在的时间,马上就要安检了!我不管,你马上立刻过来。”

程小菲的声音很火大,不用开免提也能听得见,季抒予刚想告诉程小菲一切都是贺衍行的错,却迫于贺衍行暗沉沉的双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抱歉小菲,我真的有事去不了,明天一早的飞机我一定过去。”

大概也觉得季抒予的状况不对劲,程小菲的恼怒的声音里露出一丝疑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半晌见她没反应程小菲反而越肯定季抒予遇到了问题,“算了,你先别去了,还有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怕你塞满豆腐渣的脑袋处理不了。”

季抒予嘴角一抽,程小菲的关心一如既往地让如她一般的普通人‘享受’不了:“你放心,我没事。”

把所有的咬牙切齿塞进肚里,她看向贺衍行的目光因此多了怨念,都怪贺衍行,不是他程小菲不会多想。

贺衍行笑:“怎么,不满?”

季抒予赶紧摇头,她要说不满谁知道这厮又要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下一秒贺大少整个人翻身附向季抒予上方,狭小的空间让两人挨得特别近,他紧抿薄唇突然露出一抹灿烂,露出又白又闪又张牙舞爪的大白牙:“既然没什么不满意,那我们来玩车、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