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君子
“人家说坐怀不乱才是真君子，你不过是看看就已经心乱不能看书，不是下流货色是什么？”
赵玹忍不住骂道：“又是陈家兄弟教你的吧？这两个%&%……&%&*##”
“哎呀，你这个人果然好下流，骂人骂的这么难听。”陈茹是一脸的鄙视。
赵玹突然心念一转，嘿嘿道：“陈茹啊，你不懂，灯光幽暗，你衣服颜色鲜艳，晃来晃去我眼都花了，怎么看书。”
“哪有这种事？”陈茹满脸不信。
“你坐下，拿好书，盯着书看，盯着看，注意力集中啊。”赵玹摆布好陈茹，又拿起她的纱巾，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如何？”
“你晃得我没法看书呢？”
“这就对了吗！”
陈茹点点头道：“有些道理。”
“陈茹啊，我赵玹秀才可是真君子，你可不能冤枉我是下流货色。”
“你是真君子？”陈茹瞪大眼睛，打量他好几圈。
“不信？不信你考验一下呀！”赵玹一本正经，摊开双手。
陈茹奇怪道：“怎么考验？”
“你刚才不说什么才是真君子？”
“坐怀不乱呀！”
“对对，你坐一下试试，看看我是不是真君子？”
陈茹歪头看着赵玹，大眼睛晃来转去，她银色小碎牙咬着下唇，慢慢靠近过来。
赵玹心里狂笑，默默念道：“过来呀，过来呀！”
他已经隐隐闻到陈茹体香，心里正得意忘形。
陈茹却捏住他鼻子，拧了一下，说道：“信你，不用考验了。”
说完，陈茹纤腰轻拧，舞步盘旋，转出房门，扭头看了赵玹一眼，掩嘴笑着跑了。
赵玹急得大叫：“你不试试，怎么就信呢？”
“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赵玹一边翻书，一边念叨。
他翻了几天书，胸有成足。
这天一早，陈茹正要出门，他连忙叫住：“陈茹，带我一起去见识一下如何？”
陈茹奇怪道：“你不用看书么？”
“天天看，也要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那上车吧。”
跟着陈茹挤上艺馆来接人的马车，车厢很大，中间茶几上放了许多零食点心，都是陈茹喜欢的。
箱车前后都有奴仆骑马护送，出了院子，街上就有人蜂拥过来，还有人大叫“茹姑娘出来了！”
不断有人扔花上车，还有青衫儒冠的学子，扔诗文上来。
“哇，陈茹，你这么受欢迎呢？”
“这算什么？习惯了。”
“享受吧？”
“还行！”
香车在人群中来到望月楼附近的一个大宅子，马车停下，一道红毯瞬间滚到车厢门口。
陈家兄弟一左一右带着大帮人，在红毯左右迎接。
车门打开，赵玹抖抖衣袖，昂首而出。
四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赵玹也不管众人神情，下了马车，等陈茹下来，跟她并肩进了大宅。
到了厅堂，陈茹道：“我去练习，你在这里坐坐。”
赵玹微微含笑点头。
陈家兄弟上前来，抱拳道：“阁下想来就是赵玹公子。”
赵玹回了一礼道：“正是，见过两位陈公子。”
“请坐。”
赵玹笑道：“此处不错。”
也不客气，堂而皇之坐了主客位置。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绣长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笑对赵玹道：“你就是那赵秀才。”
赵玹接过侍女奉上的八宝茶，拧开茶盖，抿了一小口后，放回茶桌，这才笑道：“正是，阁下高姓大名？”
那中年人道：“不才周敦。”
赵玹哈哈一笑，起身让开座位，突然一鞠倒地，朗声道：“周学政请上座。”
旁边的侍女极有眼色，赶紧换了坐垫。
周敦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往上一坐，说道：“你不在家好生读书，来这里做甚。”
赵玹心道：“真是倒霉，出门就遇到考官，忘了看黄历。”
只是他脸皮死厚，连忙奉承道：“陈茹姑娘说，文魁到了，前来见识一下，原来是学政大人。”
“如今你已经见识了，还不快回去准备乡试。”
赵玹只好又行了一礼，说道：“谨遵老师教诲，学生这就去了。”
众人见赵玹又旁若无人的出门而去，有不检点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侍女小厮更是捂嘴偷笑。
陈家兄弟却问：“周大人看此人如何？”
“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赵玹灰溜溜出了大宅，心里将那周学政好一顿痛骂，你一个学政，跑来艺馆，也不怕有辱斯文，还准备乡试，乡试要明年5月，准备你个头。
他听陈茹说望月楼艺馆常有才子会文，本想去出个风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望月楼左靠湖，右临江。是吉城出名的风景名胜，赵玹在江边逛了一阵，正要回去。
却远远看见陈家兄弟过来。
他心道：“这两个该死的，忽悠陈督察去当艺伎，等陈督察脑子恢复，两位仁兄的下场，只怕比扔这江里喂王八还惨。”
一想到陈督察的辛辣手段，赵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陈家兄弟来到赵玹面前，施礼道：“赵兄。”
赵玹笑道：“两位陈兄，有何贵干？”
“此番中秋灯会，望月楼新修了许多楼台亭阁，想请赵兄润色几副楹联。”
赵玹看看两人，哈哈笑道：“学政大人在，不去找他，却来找我？”
陈家兄弟笑道：“赵兄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真是天下绝唱，故来相请，还望赵兄莫记前嫌。”
赵玹听了一愣，问道：“谁告诉你们，这是我写的。”
陈浩道：“方才大家写了诗文，请陈茹姑娘鉴赏，陈茹姑娘看后说道：长篇累赘写了这么多，看也看不懂，还不如赵秀才一句诗写得好。”
陈翰接口道：“学政大人便问：陈姑娘，赵秀才写了什么诗，让你也觉得好？陈姑娘提笔就将赵兄这句诗文写上，学政大人看了叹口气道：难怪他进来便要坐主位，自有帝王气象。”
赵玹心里爆笑不已，却一脸正经的回道：“偶得一句，贻笑大方。”
他假装推脱不过，被陈家兄弟架着到了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