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
武库。
等陆羽赶到的时候。
迎着破晓的光，几十名练气的小黄门在一名宦官的带领下正在练拳脚。
这倒不奇怪…
这个世界中，皇宫里的太监有文武之分。
哪怕在司礼监，十常侍也设有培养练气武者的演武台、尚武殿。
一些太监，年纪轻轻武功极高。
当然，要想成为十常侍的党羽，没有足够高的天赋是不行的。
…
“咿呀”、“哼哈”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些小黄门大概十二、三岁…
因为借助外力的缘故，达到了后天一重境界…
看修为似乎并不强，陆羽觉得…凭着他的狮子吼一出，最起码能打十个。
不过…
他们的拳法、腿法倒是不错。
出拳如猛龙过江…
出腿如秋风扫落叶。
完全没有宦官少点啥玩意儿的样子！
特别是为首的中年宦官，拳风霍霍，每一招，每一式刚猛异常，偏偏拳脚间还伴随着数不清的变化。
看到他的面貌，陆羽才反应过来。
他也是“十常侍”之一，名叫郭胜，陆羽进宫时跟他见过一面。
似乎…
那时候，张让还特地提到，郭胜修习的两式武技——夏桀拳，殷纣腿，威力极为强横。
这两式武技可大有来头。
夏朝末代的暴君桀与商朝末代的君王纣都是拳脚高手。
这点，后世的《史记》中也有记载。
——夏桀、殷纣，手搏豺狼，足追四马，勇非微也…
而夏桀、殷纣传下来的拳脚武技便取名——夏桀拳，殷纣腿。
以刚猛著称。
所有十常侍及其党羽均是习练此二式。
要知道…
十常侍之所以权倾朝野，可不单单是靠着皇帝刘宏的宠幸。
他们在宫廷内的战力亦不容小觑。
特别是这群宦官修习的夏桀拳，殷纣腿，即便是大将军何进也颇为忌惮。
…
“哼，哈！”
一招一式，看着看着，陆羽还看的入迷了。
一时间，竟忘记了躲避郭胜的目光…
“停！”
看到陆羽，领头的十常侍之一郭胜显然愣了一下，当即喊停这一群小黄门，朝陆羽这边望了过去。
“你不是大皇子的伴读小童小羽子么？怎么来武库偷学咱们宦门的高深武技！”
“速速离开，再让我看到你，可不客气！”
郭胜不知道陆羽也练气。
不过…
即便是锻体之人，也能修习这夏桀拳，殷纣腿。
甚至，这两式对练体的武者更有裨益。
说起来…
要是别的小黄门偷学也就罢了，实在有天赋，十常侍还会特别培养，吸纳为羽翼。
可偏偏陆羽是大皇子的伴读小童。
皇子身边的人可不许习武，更不许有人教他半点武技。
万一伤到皇子，无论是师傅还是徒弟，这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便是为此，郭胜的眉宇间竟有一丝紧张。
“偷？偷学？”
陆羽喃喃反问…
面对这莫须有的指控。
陆羽懵了…
不就是两招拳脚功夫，我还用偷学？
心念于此。
陆羽嘴角咧开，淡淡的一笑，心头则是默默的呼喊。
“系统，我在武库签到。”
“叮，签到成功，获得奖励——罗汉拳。”
陆羽心念一动…
罗汉拳也是以刚猛著称。
倒是不知道，和这夏桀拳、殷纣腿比起来，谁更刚猛一些？
想到这儿。
陆羽也不停留，在无数小黄门锐利的目光下匆匆离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有小黄门会真的把一个皇子的伴读小童当回事儿。
…
距离武库不远，有一处寂静且宽广的假山树林。
很适合练习拳脚！
陆羽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罗汉拳》的秘籍。
很熟练的拍打了下…
继而，《罗汉拳》迅速的化为金色的光芒，没入陆羽的眉心之处。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陆羽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梯云纵如此。
狮吼功如此…
罗汉拳亦如此。
他镇定的站在原地，眼眸缓缓的闭上，细细的感受此间罗汉拳化成金光后，融入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
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
罗汉拳法要义。
腾、滚、扫、弹，罗汉腿法要义。
一时间…罗汉拳的精髓尽收眼底。
罗汉拳虽然是后世的少林入门武学，却讲究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
内气的施展更是讲究刚柔相济。
这些要领陆羽很快掌握。
紧接着，眼前竟出现了一个罗汉尊者的虚影，不断的在演示罗汉拳的精妙所在。
——罗汉七星，步走丁丁。
——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
——两脚出入如坐骑，两脚轻快如走冰。
拳法虚影，互相交织，短短的一个时辰，陆羽几乎完全理解了罗汉拳每一个细节上的精妙。
哗…
猛地睁开双眼。
一道犀利的目光乍然呈现！
索性，陆羽就在这假山乱林中打了一遍…
双拳霍霍，如虎啸，如龙吟！
有那么一瞬间，陆羽感觉，他能打一百个。
打到亢奋之处…
陆羽眼眸凝起，双拳轰出，体内一股内气呼啸释放。
下意识的…
拳风与劲气汇聚成一道磅礴的力量，直轰至一片假山石阶之上。
“砰…”
巨大的声鸣！
震天的响动，整个假山碎裂，碎石蹦出，四散而去。
一座有三个成年人那么高的假山就这么被陆羽一拳击碎…
乖乖…
“罗汉拳都这么屌么？那要是大力金刚掌，不是能把城墙给劈个大洞…”
“只这一拳…假山就碎了？”
“我这才是后天一重的境界呀！”
陆羽看着自己的双拳，心里嘀咕着。
他当然不知道，大力金刚掌、螳螂拳都是由罗汉拳演化而来…
罗汉拳本身的刚猛霸道可见一斑！
“若是再高出两个境界，那不是能披山断海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散裂一地碎石的假山…
陆羽也顾不上震惊于罗汉拳的霸道，亦或者是自己的内气…
他主要是寻思着…
赶紧跑吧！
别让人逮住了，破坏皇宫假山，七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摇了摇头。
梯云纵中“白鹤冲天”与“大鹏展翅”的步伐接连使出。
几个辗转腾挪，陆羽已经消失在了这一方土地之上。
…
却在这时。
“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什么声音？陛下的驴子都被惊住了！”
说话的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
恰逢天子刘宏驾着驴车在附近晃悠…
驴子被假山碎裂的声音吓住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吓傻了，生病了！
天子刘宏为了帮爱驴出这口恶气，特地命张让来彻查此事。
可等张让赶到这边，查了个寂寞呀。
除了断掉的假山，什么都没有。
几乎与此同时…
附近的武库的另一个十常侍郭胜带着那群小黄门也匆匆的赶来。
一眼正看到碎成粉末的假山。
“这…什么情况？假山被雷劈了？”
郭胜也疑惑不解。
“哼，假山被雷劈？”张让冷哼一声。“我看是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说着话，他蹲下身子，手指捏起地上的碎石，摩挲几下。
坚硬的石头如今却变成了沙…
随风飘荡，细绵如雨。
郭胜蹲下身子，他也察觉到了这点…
“这拳法，好强横的劲道。”
“即便是夏桀拳、殷纣腿，六重境界之下，断然也无法将石头碎裂成这般模样！”
霍…
闻言，张让呼出口气。
“那你说说？谁能有如此劲道？”
“听闻并州刺史丁原麾下有一员虎将吕布，他的境界早已达到先天，若是他…只需轻轻的一抬手足够将这假山荡为粉末…”
不等郭胜说罢。
张让直接伸手敲向他的脑门。
“看起来，你脑袋不是被驴踢了，是被雷劈了！”
“边关之将不入都城，朝官贵胄之外，不得入陛下百步之内！”
“并州刺史的麾下，怎么可能无诏进入皇宫！”
“依我看…是…是…他！”
张让想到了一个人。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他越发觉得，与十常侍势同水火的外戚何进要有所动作了。
听闻，他已经将曹操、袁绍急招回身边！
这可是两个后天七重境界的高手！
除此二人外，或许，何进在宫中还秘密安插着一个能虎啸龙吟，能劈石断金的练气高手！
不能大意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