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救人
永城王府外，段无涯纵身下马，门口落玉儿正从另一头赶来。
落玉儿见了段无涯，急忙奔了过来，“我在路上碰到若风，灵仙还好吗？”
段无涯一言不发的进了府里，落玉儿被段无涯的肩膀一撞，怔在原地。
她好似不曾相识此刻的段无涯，那样的冷漠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身后，段无雪因为担心段无涯也拽了一匹马急忙的赶了过来。
落玉儿和段无雪相视一眼，话不多说，紧忙跟在了段无涯的身后。
段无涯根本顾不上向他请安的这些仆人，只抓住一个便问道看见王妃了没有。
连抓了几个都说没看到，段无涯的心思像疯了一样，狠狠地将下人摔到了地上。
“看见王妃了没有！”段无涯抓着一个小丫鬟的肩膀狠狠地问道。
小丫鬟被吓得只想哭，颤抖着说道“王妃。。。。王妃刚才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去了侧院。”
段无涯眼睛一闭，沉下了一口气，终于。。。竟然真的是如此。
他觉得此时是自己做了太多好事终于得偿所愿，他全身无力的松开了小丫鬟，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大汗淋漓。
“二哥。。。”段无雪在身后轻声喊道。
段无涯缓了缓意识，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两人，他心中虽依旧存有芥蒂，但好在灵仙回家了，他现在还不想说话，只想等着确认他的丫头是否完好无损。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侧院的西北角，眼睛空洞的望着远处被掀开的地窖。
落玉儿狐疑的看着段无涯，朝着段无雪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段无雪自小跟着师傅学艺，师傅的家他儿时倒是经常过来，这里面的结构最熟悉的除了段无涯便是段无雪了。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声音像是飘出来的说道“那是永城王府的地窖，里面有着千年不化的寒冰。。。。。。”
“灵仙在千年寒冰里呆着干什么？”落玉儿行走江湖，只呢喃了一遍便晓得了其中的原委，她心中一紧，瞳孔收缩的看着眼前的地窖。
以最寒冷之处攻克最煎熬之病症，若换做别人。。。。落玉儿不敢去想。
她望着段无涯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
三人一同等着，眼瞧着灵仙迟迟不上来，段无雪的心不比段无涯轻松，她不知道段无涯何时将这样隐蔽的位置透漏给了灵仙，更不敢往深去想灵仙到底是如何知道这样的地方的。
段无涯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下去将她抓出来，可是他又怕这样反而伤害了她，断了她唯一的念想。
正想着，忽然一只沾染着鲜血的玉手从下面爬了上来。
众人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一般静静地看着。
下一刻，灵仙的头发，她的面容，她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终于，整个人跪到了地上，眼眉上满是冰霜。
段无涯呼出了一口气，迟迟不敢上前，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个梦，他轻轻一碰便要捏碎了它。
“灵仙！”落玉儿首先喊道。
灵仙的意识渐渐从方才的寒冰中重新凝聚了起来。
杀人后，她抓过了那扫地僧的外袍披在身上，像个无头苍蝇离开了兰若寺，整个人如同一个醉酒之人一般跌跌撞撞的回了永城王府。
别人不知这地窖，灵仙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地方曾是父亲练功的地方，亦然是个存放尸体的好去处。儿时，灵仙便是在这个地方学着父亲的验尸之法。
如今，此处虽寒冷之极，容易染上其他病症，可灵仙身中合欢散的剧毒，她实在太笨太执着，除了这个办法她根本想不到其他。
她看着三个人齐刷刷的站在不远处，抬头瞧了瞧今日的余晖，嘴角噙笑似是胜利者一般的说道“三日期限未过，我并未失约。”
段无雪周身一怔，他从未想过曾经的一句玩笑竟然成了这女人誓死也要完成的承诺。
段无涯轻踏着步子上前，轻轻单膝跪在了灵仙的面前，满眼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刚出碰上的一刻，手却在灵仙的背后怔住。
身后，灵仙冰凉的肌肤大片的裸露在了最外面，触目惊心的伤口被刺骨的冰霜包裹在了里面。
灵仙嘴角的笑容未散，支撑着身子说道“让殿下担心了。”
段无涯心中一惊，眼神渐渐暗了下去，故作镇定的说道“玉儿，麻烦你带灵仙先回房。”
落玉儿被眼前的一幕吓住，更多的则是心疼，听了这句她才赶忙围了过来，从侧后方扶住了灵仙。
段无涯生怕再吓到了灵仙，柔声说道“你懂医术，仔细检查一下她的伤口。”
落玉儿抬眼对上段无涯满是伤痕的眼睛，她自然明白段无涯话里的意思，只点了点头，便将灵仙扶了回去。
段无雪此时只觉得喉中干涩，想他驰骋西凉多年，第一次，他竟然觉得自己骨子里输给了一个女子。
“二哥。。。”段无雪声音虚弱的喊着。
突然，段无涯疼痛难忍的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直起来的身子毫无征兆的再次向前面倒了过去。
段无雪匆忙的上前扶住，一把架住段无涯的胳膊，望着段无涯苍白的脸说道“我带你去书房疗伤。”
。。。。。。
书房里，段无雪和段无涯二人坐在塌上，段无雪在身后为段无涯运功疗伤，段无涯的心思也渐渐平静。
段无雪早就看出段无涯对待灵仙态度不一般，可今日他才真的看清了灵仙在段无涯心里的地位。
他是个不懂情爱的，比不上段无涯心思细腻，可他也知道段无涯不是个滥情之人，即便往昔是因为落玉儿，也不过数落他两句，今日的段无涯动怒如此，是他从未见过。
“二哥什么时候把地窖的位置告诉了灵仙。”段无雪轻声问道，只做闲聊的想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
“从未。”段无涯微微张口。
“那她是如何知道那地窖的？”段无雪心中疑惑未解，更加心急，他生怕他的想法变成真实。
“那地窖除了你我别人未曾踏入，更谈不上知道。难不成她是。。。”他有些迫切的问道。
段无涯双眼紧闭，嘴唇渐渐有了血色，兄弟多年，他知道段无雪现在的心思，多说无益，他想听的段无涯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二哥放心，这件事对你对灵仙，我一定会给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