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西凉第一直女

一路上灵仙将自己的发现尽数讲给了段无涯，这银钉扎于头顶中心，死者不但不会流血，更不会被人发现死者已死的事实，远远看去那人就和睡着了无异。

这一招旁人不知，但只要是个专业的仵作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银钉扎的如此的稳准狠，必然是仵作亲手所为，其他的手根本扎不到那么稳准。

段无涯一听，难怪灵仙要嘲讽西凉的仵作了。

官府而已，根本无需他们亲自去查，还未归家，段无涯便拿着玉牌递给了若风去办，且将灵仙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若风听，临别前，灵仙有教若风几句问审的话，有了这些说辞，只等他们走漏风声自投罗网便可。

若风接了令，马不停蹄就去办。

两人回到家中，灵仙便先行进了房门，将衣物尽数脱下扔给了丫鬟去烧了，待换好了衣服，她又拿起了方才在灵堂要来的永定侯集。

里面从莫烈的生平开始讲起，将永安侯一生戎马讲的活灵活现，灵仙看的投入，轻笑道“阿爹，这位先生真是好文采，那一笔一划就像是活在你身边一样，他如今已经过去了，也许他也能给你讲讲你女儿的故事了，天的那边有人陪你喝酒，陪你做乐了。”

说着说着，灵仙的眼眸早已湿润，那些事情灵仙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了，可原来，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这些回忆又会涌上心头。

好在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释然。

灵仙还靠在书上轻声啜泣，却发现段无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

她提了一口气在胸前，偏头看着这个比恶鬼还要悄无声息的男人。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灵仙侧头骂道。

段无涯一怔，这应该是他的家没错，是他的房间也没有错吧，怎么突然就被劈头盖脸的一吼。

他看见灵仙手中还拿着那本文集，便晓得一二，也不准备进门打扰，只说道“我今晚要去看看玉儿。”

“好。”灵仙还以为是什么事过来，原来不过如此。

段无涯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下午一声一声夫君喊着，现在一转头就如此冷漠。到底谁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对了，麻烦殿下告诉玉儿姐一声等我得空了便去看她，还有她喜欢吃的是西市的酥糖点心，你去买点带给她吧。”

朽木不雕难成器，段无涯虽是心思细腻，但对待女人这方面完全赶不上段无雪，若是有了段无雪一半的上心，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孤家寡人一个。

段无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灵仙这样说话，心中莫名的生气一团无名火，看来自己这几日是给了他灵仙太多好脸色看了，短短几日竟然试图爬倒他的头上来了，这是要猴子称霸王的意思呀。

他刚想发怒，门口小厮来报，皇上传他进宫面见。

段无涯应了一声，扭头口看着这个不识趣的女人，终有一天有你灵仙求饶的时候。

这一走便是夜深才回。

在路上，段无涯回忆着朝堂之上父皇的对话，想来他身体年迈传位下去是迟早的事，如今不仅召集了他，还召集了三皇子，四皇子。

此时与段无涯同行的还有段无雪，段无雪嘲讽说道“父皇竟让我去辅佐太子登基，究竟是何用意，果真好笑至极。”

“父皇并无其他意思，他只是有些年纪大了，心思多一些，你也不必庸人自扰。”段无涯打断段无雪的话。

“皇兄真是父皇的亲儿子，处处替这个昏君说话，我看他不是年纪大了，他就是利用我们去外头替老大打江山，若是江山稳了，他又会置我们于何地。”

段无雪多年征战西北，朝中之人无一不以为这四皇子要越过太子的风头马上青云直上了，谁知今日皇上又摆了这么一道。

“父皇知道你的付出，不会亏待你的。”

段无雪邪魅一笑，不会亏待，恐怕他想要的那昏君未必能给的了。

“无论如何你是因我受的伤，今日我只当帮你，待胡商入城，捉了那外族贼寇，治好了你身体的伤，你我二人便两清了，从此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在插手。”

段无涯停住了脚步，段无雪顺着段无涯的眼睛看过去，渺渺细雨中，永城王府前的一个女子正撑着一把纸伞在雨中静静守候，一身素白色的衣服在黑暗中绽放，宛若一朵静静盛开的睡莲。

灵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段无涯没回来，她就习惯的在院子里徘徊，一直徘徊到大门口。

此时她一扭头，正看到兄弟二人伫立此处，委实吓了一跳。

两个恩公同时出现，可是她只有一把伞啊。

段无涯的心里被眼前的景象击中，忽轻咳了几声，旁边的段无雪缓过神来。

“皇兄皇嫂还真是恩爱呀。”段无雪说着这话心中满是醋意，这醋意不是为了灵仙，而是羡慕他的皇兄，竟然托了这伤疤和身体的福娶了一个这么疼惜他的姑娘，反观他自己，身边美女如云，却没有一个只是单纯的真心对他。

灵仙一愣，段无涯听了段无雪的话却是心中窃喜，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灵仙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咬了咬嘴唇，为难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晚上要去看玉儿吗，我怕你没空就排队买了街边的酥糖和点心，最后一份了。”

灵仙的意思是，就这一份了，你们俩到底谁要，反正再去买也是不可能了。

段无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看到灵仙乖巧的模样就心中温暖，犹如此时此刻，她竟然为了自己去排队酥糖和点心。

半响，段无涯终于缓了过来，这不是为了他买的。

段无涯上前几步一把夺过灵仙手里的东西，转身便推到了段无雪的怀里，又抢过了灵仙手中的伞一起递到了段无雪的手里。

“你有空去看看玉儿吧。”话还没说完就将手护在了没有雨伞遮挡的灵仙头上。

段无雪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眼前的段无涯和灵仙，嘴角轻哼了一声，这对夫妻到底在搞些什么。

段无涯甚至不给段无雪思考的时间，转身便拉着灵仙进屋了。

灵仙一边被拖拽着一边扭头眯眼示好着。

段无雪看着这灵仙，想起了那日她手里攥着酒瓶子的样子，又想着段无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心中轻笑道段无涯呀段无涯你也有被女人压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