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离间
“永璧他走了，本王的儿子，他走了。”弘昼沉痛地道，“是本王对他太严厉了吗？”
“王爷，您一心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闲散王爷，永璧也是啊！”我道，“王爷，成全他们吧。”
“不可能。”弘昼明显有一丝悲痛，“没了他，本王还有好几个儿子，还有永瑸，还有永瑍，还有永璔。乌雅氏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个阿哥。”
“王爷，您放永璧他们走，这是尊重他们的选择。永瑍最贤，虽然他还小，但是这世子之位，很适合他。”我道。
“为什么你不提你自己的儿子？”弘昼问。
“永瑍也是我的儿子。”我道。
“只要你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弘昼阴沉地道，“过来。”
我趴在床上，弘昼又取来针，这一次并不是为了帮我治眼睛，而是为了惩罚我。他知道哪些穴位痛又不会伤害我，于是便给我来一次“针灸”。
“啊——”我惊叫。
“嘘，别闹，他可以，本王就不可以了吗？”弘昼道，“别急，还有呢。”
我的惨叫声十分悲凄，过了很久，弘昼才将那些针取下来，才开始为我的眼睛治疗。
“王爷……”我道。
“怎么了？”弘昼问，“反悔了？”
“我乐意为王爷服务。”我道。
“现在该如何做，你是知道的。”弘昼道，“天快亮了，抓紧了。”
“是。”我含着泪解开第一颗纽扣……
我摸到床上湿漉漉一片，还有一股血的腥臭味，我知道，这是我的血。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王爷。”我抱住他，“再亲我一个，好吗？”
“好。”他轻轻吻了吻我，“告诉我，你最想要什么。”
“纤袅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我道，“您不爱我，但我爱您，很爱您。”
“王爷？本王让你怎么叫本王的？”弘昼问。
“我不敢……”我道。
“不敢就算了。”弘昼道。
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为什么我还是那样悲伤？我明明已经回到他身边，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我答应弄弦，待我眼睛好了以后，就带她去找姐姐，不过暂且让她和采葛住在一起。
“永璧那孩子可是最孝顺你的，你说如果本王告诉他你死了，他会回来悼念吗？”弘昼道。
“永璧不会相信的。”我道。
“本王不会逼他回来，但本王会告诉他你的情况。”弘昼道。
永瑸来看我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我道，“你怎么来了？”
“儿子想额娘了，想来看看您。”永瑸道。
“对了，今年你就十四岁了，也该娶福晋了，回头让你阿玛给你物色一个。”我道。
“一切由额娘做主。”他道。
“你若是不喜欢呢？”
“额娘选的我都喜欢。”永瑸道，“不像二哥，就是那样痴情。”
“你还要说什么？”
“额娘，二哥走了，您就别想了，至少他还活着。您看，当年章佳氏痛失三哥，现在不也是释怀了吗？”
“你二哥，他是那样孝顺。”我道。
“儿子也可以啊！”永瑸过来帮我按摩，“额娘，力道还合适吗？”
“还不错。”我道，“你觉得你二哥怎样？”
“二哥他人很好，但是额娘，他如今走了，他一定是被李佳氏那个祸水害的！您看看，他被李佳氏迷地神魂颠倒，这一次只是逃走，下一次他说不定就要做出什么大事来啊！”永瑸跪下，“额娘，儿子认为只有大义灭亲，不然难免二哥会闯下什么弥天大谎啊！”
“大义灭亲？好一个大义灭亲啊？你如何所思？”
“额娘，您应该将二哥抓回来，若是他不能回心转意，就只能……额娘，二哥待儿子不薄，小时候为了帮儿子拿树上的风筝还摔伤了。儿子虽然感激他，可是儿子不能看到二哥走入歧途啊！”
感情牌什么时候都好用，但对我，一个伤情的人，没用。
“你对你二哥真是好啊。”我道，“拿上来。”
我趁此机会让玓瓅去了永瑸房中，找到了一个人偶，上面扎满了针，那上面还有一张符。
“琅玕，给四阿哥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是。”琅玕道，“癸丑己未己酉甲子。”
“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我道，“这是生辰八字啊。”
“这……这……”我感觉他十分惊恐，“额娘，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这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我道，“难道你要说，是有人陷害你吗？谁会陷害你？你的弟弟们还小，谁会陷害你？”
“额娘，儿子从未见过此物！”永瑸斩钉截铁地道，让我怀疑刚才的惊慌是错觉。
“你对你二哥如此评价，这真是不折不扣的离间计啊！”我道，“怎么，还学会魇镇之术了？”
“额娘，儿子冤枉啊！这个东西……儿子怎么会知道二哥的生辰八字啊！”永瑸道。
“我可没说这是你二哥的生辰八字，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儿子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永瑸心虚地道。
“你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他的？就假装你是记得吧，但是你又为何如此惊慌？是作贼心虚吗！”我敲击桌子，“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的儿子，竟然会魇镇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永瑸，你还做了什么？”
“额娘，我……我只是妒忌二哥他什么都有，并无坏心啊！”永瑸道，“额娘，您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额娘，我……”
“现在，你就跟着我去见你阿玛，把这件事当面跟他说清楚。”
“额娘，为什么您总是偏心二哥！我也是您的儿子啊！”永瑸叫道，“我到底哪儿不如二哥！我哪里补不上他！”
“你利欲熏心，残害手足，还犯皇家禁忌而施魇镇之术对付你哥哥。”我流下泪，“永瑸，额娘不是不疼你，是你没有找到正确的路。你要多学学你二哥，不要太善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