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杯台郎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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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追忆

“你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根本得不到所渴望的爱。你只要放了我,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可是,如果你不放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毁了你,让你万念俱灰中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即使你极其不愿,那么,也是我永远操控的对象。”

这个声音……是……

“不要质疑你的猜想。”那个声音道,“快想起来吧,想起来,全都想起来!”

“不……我不要……”我抱着剧痛地头,说着莫名其妙地话,“我不要想起,过去,太痛苦了……”

“忘记了痛苦的事将来会更痛苦,你要面对你的痛苦,而不是逃避。”他道,“你的确是原谅他了,但那只是一点点儿关心,若果你的记忆还在,过不了多久你会发现你傻得可怜。你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他现在又将你关起来了,不见天日,连一直蜡烛也不给你,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我……”我留下泪,“是我自己的错,与他无关。是我背叛了他,理应受到责罚。这惩罚,我是心甘情愿了。”

“你并不愿意。”他道,“到下面来,这样,我们两个也不用阴阳两隔了。只有我,才能够真正保护你;强者,可以压迫别人,同时,也可以保证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你不过是害怕受到伤害罢了,那就下来吧,下来吧……”

“你是想要我到地下来?”我道,“你不要纠缠我了,也不要装神弄鬼了。”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过去的回忆吧。”他道。

突然,眼前浮现出许多画面,刺得我头越来越痛。我惨叫着,在地上翻来覆去。接着,又将一些瓷盘瓷器什么的全部砸碎,还撕掉了许多绫罗绸缎。此时外面有人敲门,我怒不可遏:

“谁呀?滚!”

“额娘,是我。”永璧的声音传过来,“儿子知道您难受,想要了陪伴您。”

“你走开!”我没有好气地道,“不准过来!”

“额娘,还记得这首歌吗?”永璧道,“小时候儿子睡不着觉,您是亲自唱着歌哄着儿子睡觉的。”

“什么歌?”

“额娘,请听。”永璧道,“biya genggiyen, edun toroko,abdaha fa de dalire,gurjen guwerengge,kituhan -i gese,nesukemeliyan, yang serengge,duri anahai a,eniyei boobai, amu jihe,hiri amgaha, amgahabi。”

“这首歌……”只是觉得好熟悉,“我好像听过。”

“额娘当然听过。以前是额娘教儿子唱歌,现在儿子教您唱歌,好吗?”

“好。”

我跟着他唱着这首回忆之歌,我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或许是永璧小时候的样子吧,感觉很暖心。真的,很暖心。

“永璧,谢谢。”我道,“你也赶快回去吧,不要被发现了。”

“额娘一个人怎么办?”他问。

“不会有事的。”我轻轻一笑,“去罢。”

我从门缝望见他远去的背影,会心一笑,却突然心痛起来——是因为很久没有看见弘昼,情蛊发作了!也就是说,我最多只有九十九日的生命的。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自我了断?

接着,我咬破手指,借着月光,写下最后的遗书:

“王爷,妾今一去,从此不复相见。妾需赎罪,则亦将路上黄泉。可惜需上奈何桥,不愿遗忘。妾诚心悔过,但求一死,才可赎罪。王爷可另娶贤妻,妾惟求王爷善待小儿小女,善待府中众人,切不可浮躁乱性。诸葛孔明《诫子书》有云’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则应告诫子女。王爷莫要思念,妾不足也,但求王爷于妾抛之脑后,不可多念。吴扎库•纤袅绝笔。”

忍着痛,将一件衣服挂在梁上,接着便踩着板凳,静待黑白无常的来临。

……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在王府?这不是……稽古斋吗?

“醒了?”弘昼在一旁冷冷地道,“若非永璧返回想要再看看你,你就没命了。”

“为什么要救我?”

“是你的好儿子救了你,而非本王。”他道,“想要让本王原谅你,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现在,还是算了吧。”

“王爷,您……咳咳……您可以罚我,您罚我啊!”我哀求,“只要您能消气。”

“不必多此一举了,你真的让本王,很寒心。”他似乎很难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不愿意当本王的嫡福晋的,现在,你如愿以偿了。”

“不,王爷,您罚我,随便您怎么罚我,只要您不生气……您说啊,您想要干什么?”

“回去吧,本王是不会罚你的。”弘昼道。

“王爷,您记得陆游和唐婉的《钗头凤》吗?”

“《钗头凤》?”他沉思,说出了陆游的那首《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我将唐婉的《钗头凤》背出来。

“你想要说什么?”弘昼道。

“王爷,唐婉是陆游的表妹,也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他们感情很深,可是陆母棒打鸳鸯,他们分开了。”我道,“同样的,纤袅更不想和弘昼分开。弘昼与纤袅,理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是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是你自己违背了我们的情义意。”弘昼道,“是你的错。”

“的确是我的错,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是王爷不要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您也要释怀一下,不然耿耿于怀会不断同苦,纤袅不想要将痛苦传给王爷。”我道,“王爷,求求您,原谅纤袅。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