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情蛊
“你们都先出去，本王亲自陪着福晋。”弘昼道。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你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吗？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都在欺负我，都讨厌我！”我放声大哭，“既然如此，给我什么半月辞，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纤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弘昼道，“琅玕玓瓅跟着你太散漫了，嫁给楚桂儿，她们也可以收敛一下。你也不必为她们担心。既然你关心琅玕玓瓅，你就不该和楚桂儿怄气，你让他不高兴，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说几句气话罢了。可她们呢？你不怕楚桂儿生气对她们动粗吗？这件事你就莫要过问了，你越少管，她们就越幸福。你也知道，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被别人所打扰了。”
“你出去。”我道。
“还有，我还要对你说……”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我的话吗！”我道。
“可你还没有用解药。”弘昼道。
“我不要。”我道，“你为什么给我半月辞？当真是为了让我有所改变？亦或者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我。可我迟迟未想明白，我对你而言有什么用？哦，对了，我明白了，你说过我那里有一个既可以索命又可以救命的东西，你怕我死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是吗？你想要将其据为己有是吗？”
“听话，乖。”弘昼突然一个吻吻过来，解药顺势从他的嘴里进入我的嘴里。我本来还在挣扎，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摆弄着自己娇艳的嘴唇。我流出眼泪，被他轻轻吻掉。接着他摸住我的脸道：
“你听话，乖乖的好不好？别哭了，没有人欺负你。”
“王爷欺负我！”我道，“您又调戏纤袅。”
“呵呵，乖啦。”弘昼道。
“王爷，纤袅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他道。
“您告诉纤袅的那些记忆，是真的吗？为什么好多我没有听过？当初您提到一个什么茕儿，楚桂儿有提到一个弘晳，他们都是谁啊？”
“弘晳是一个宗室，后来因为逆案被圈禁，后来传闻是自杀了；至于你说得那个什么茕儿，只是一个丫头罢了。”弘昼道，“本王会骗你吗？这你就别怀疑了。”
“哦。”我点点头，“王爷再给我讲一讲以前的事情吧。”
“以前每年本王生辰，你都会亲自为本王下面，那面是雪白的，鸡蛋金黄，葱花翠绿。还用鸡汤熬制，回味无穷。最后再将鸡肉切成肉沫，煎炸之后撒上去，那滋味……啧啧，本王现在还记得。只是好多年没有吃了。”弘昼道。
“好多年？难道是纤袅很长时间没有在王爷身边吗？那日子是怎样度过的啊？”
“这本王就不知道了……不对，你那时是重病，对，就是重病，在床上躺了两年，身体虚弱，若不是本王没日没夜照顾你，你这条小命早就不保了。现在还跟我不乐意，是让你这样报答的吗？”弘昼道。
“王爷，爱是不需要报答的，因为您爱纤袅的同时，纤袅也爱着您，不论相隔多远，都是如此。”我道，“我们好好过日子，白首不相离。王爷，夫妻间是不需要秘密的，王爷有什么不爽之事，皆可告诉纤袅。”
“好。”他摸摸我的脸，“小袅儿真是听话，总是那样善解人意。”
……
微雨潇潇，寒风阵阵，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安稳。我好像又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身体中的那个潜意识、那个名叫弘晳的人格又出现了，他再次将我领到金鸟笼旁：
“那才是过去的你，懦弱不堪，但我佩服你的胆量，敢于挑战失去的爱情，可以在身体上放下这份感情，但内心却是如此脆弱。我们是一个整体，过去的我伤害了你，而你又杀了我，我们就应该融为一体。我才是真正为你着想的。里面的你，还想要再次成为吗？”
“过去的我？”我一片空白，“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会有人真正帮你回忆的，别人巴不得你忘得一干二净，而你虽然想要知道过去却又不敢面对，过去的回忆，是痛苦的。”弘晳道，“但你很快就会知道，失去了记忆，弘昼会给你更多痛苦的记忆，到头来，你会发现没有任何人爱你，这只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过去？我的过去？”我的头很痛。
“一旦回忆，你就会痛苦难挨，都是拜一人所赐。”弘晳道，“钥匙，在你自己手中，救不救你自己，就看你自己了。”
我猛然醒来，弘昼根本不在我身边。不对劲！我连忙穿上衣服，来到书房稽古斋。那里有一丝灯火，还有嘶嘶声。在干什么？我在门缝前悄悄看着，只看见弘昼正面对着一个什么盆子，他还拿着筷子一样的东西在干什么。他察觉不对，连忙用一个盖子盖上：
“谁在那儿？”
他……他这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好推门而入：
“王爷，这么晚了，您在干什么？”
“谁准你进来的！”他勃然大怒，“滚！”
“啊……是。”我马上退下。
“等等！”他又叫住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见他那样生气，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什么也没看见。”
“哦？是吗？”他冷笑，“过来。”
“是。”我胆战心惊地走过去，他竟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谁准你偷看的？”
“我……只是想看看王爷在干什么……”
“这样啊……”他笑了，可这笑令我毛骨悚然，“这几日表现不错，你不用服用半月辞了，本王给你半月辞的解药。”
“当真？”
“当真。”他从身上的一个瓶子里将药拿给我，“吃吧。”
我倒了一杯水，将解药服下，这一下子感到神清气爽。看来他的确没有骗我。我又看看那个“盆子”：
“王爷，那里面是什么啊？”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可是当年本王管理苗疆事务学到的……”他冷笑。
“苗疆？”我疑惑，突然感觉心痛，好像有毒虫在啃咬，“好痛……”
“半月辞对你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本王学习了苗疆蛊术。”弘昼道，“而这，是蛊术中最毒的情蛊，是要将千百种毒虫放在一起，将最后活下来的磨粉，然后最重要的，就是本王的血。苗女将自己的血做成情蛊，就可以让心爱的男子对自己死心塌地，你说，本王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呢？最毒的蛊叫情蛊，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其心，让其心痛。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这对你，再合适不过了。”
他将盖子揭开，给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那些是毒蛇、蝎子，蜈蚣等毒虫。
“这些只是半成品，放心，本王会有许多办法对付你的。”他道，“只要见不到本王，你就会心痛，九十九日后……本王不必多说。这可是情蛊，除了本王的血，什么都没有用，既然如此，就好好听本王的话，这可不是半月辞那微弱的毒性了。你就好好享受情蛊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