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杯台郎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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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杏花结子春深后,谁解多情又独来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似乎想要摸我的脸,我警惕地躲了躲:

“可不可以……下一次?我……我还不太会,你要让我……给我时间好好……学习学习一下。”

“把眼睛闭上,用你的心去感受,我教你。”他道,“不如,你把画拿来,我给你讲。”

“当然。”他的唇吻了上来,“我就照着这副画上面的做。把眼睛闭上,开始了……”

“昨晚睡得如何?”

“那个……还……还好吧。”我红着脸,“你真的会好好待我吗?”

“当然。”他笑笑,悄悄在我耳边道,“昨天晚上是谁说爱我的?平常装作厌烦,现在还不是听话了吗?昨晚啊,你抱着我不愿松开啊!是谁一直说’弘昼我好爱你呀,好爱好爱你呀,之前是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呀?我的纤袅啊,就是听话,就是乖。”

“人家哪有那么好。”我笑笑,“我以后怎么叫你?是叫你五爷?五阿哥?五贝勒?贝勒爷?还是主子?”

“没人时,就叫我弘昼。我的纤袅,你真的好美。”他道。

我害羞地将头埋在被子里,他摸摸我的手,笑了。

“对了,一会儿多去看看《花营锦阵》!”弘昼道,“好好学习,今晚,我可要验收成果的!”

“你……那东西……不是给女人看的,是给……是给男人看的。”我羞红了脸,“唉呀,一会儿是不是还有事情?快快快,穿衣服。”

我得去见格格与侧福晋。格格有四位,除了我的试婚格格崔奇哲之女崔雪璎外,还有徐蕊蝶,佟佳•淑音和董鄂•雨晴。三人很美,各有特色。侧福晋章佳•杏雨是护军参领雄保之女,端庄娴静,美丽高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们都跪下:

“奴才/妾身等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福金安!”

“各位姐姐请起,妹妹怎么受的起姐姐们如此大礼?”

“嫡福晋,妾身章佳氏请嫡福晋安,恭祝嫡福晋贝勒爷新婚之喜。今日妾身将权交给嫡福晋,以后由嫡福晋掌管大小家事。”

“姐姐拿着吧,妹妹不需要什么权,妹妹哪懂治家?还要同姐姐学习呢!”我友善地笑笑。

“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怎么咱爷娶了一个狐狸精当嫡福晋啊?雨晴道。”

“你说谁是狐狸精!”我辩驳,“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我没招惹你们,你们倒还先招惹我了!”

“怎么了,是谁惹嫡福晋生气了?”弘昼走进来。

“爷,是雨晴格格出言不逊,奴才会好好教训她的。”

“谁准你欺负嫡福晋了?”弘昼一巴掌扇给雨晴,“真是无法无天!去,把嫡福晋的衣服洗了。纤袅,没事吧?”

“谢爷关心,纤袅很好。”我笑笑,突然一阵干呕。

“怎么了?快,传太医!”弘昼焦急地道。

“我真的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最近贪睡,食欲不振,可能是太累了。”

“那就更应该好好看看太医了了。”弘昼道,将我抱上床。

太医来了,给我把脉,又问了月事日期。的确,圆房之后,我已数月未来月事了。他喜笑颜开地跪下:

“恭喜五阿哥,恭喜五福晋。”

“恭喜?喜从何来?”我疑惑不解,“生病了是喜?”

“福晋脉象如珠般圆滑,福晋是有喜了!足有两月了!”

“有喜了?当真?”弘昼眼睛发光。

“千真万确啊!”太医道。

“好!好啊!哈哈,我弘昼要当阿玛了!”弘昼欣喜若狂地抱着我,“我的好纤袅啊,我们要有儿子了!你高不高兴?”

“万一是个沙里甘追(满语:女儿)呢?”

“肯定是个儿子!”弘昼道。

“那好吧。”我笑笑。

怀孕可真麻烦,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吃,每日用食清淡乏味,盐都没有。

雍正皇帝的身体也逐渐垮了。去年他身体就不太好,如今他的好兄弟怡亲王胤祥又病逝,他便终日卧病于床榻。弘昼让我去照顾一下他的老父亲,虽然我心里头一直畏惧雍正,但是我还是去了。

“皇阿玛,您龙体可好些了吗?”

“朕……朕或许活不久了……咳咳……”雍正虚弱地道,“你如今怀有身孕,不怕朕过了病气给你?”

“伺候皇阿玛,是儿媳的福气。”我道,“儿媳几岁的时候是安布(满语:姨娘)和安布玛(满语:姨夫)长大的,他们教育儿媳,将来嫁人之后,一定要做一个孝顺的好儿媳,对公公婆婆一定要孝顺,把他们当作自己的阿玛额娘对待。”

“朕……记得,你安布玛……是允禵吧?”他咳嗽几声,“别在朕面前提他。”

“是,儿媳知错。”我道,“皇阿玛,您一定要好起来,您是一个好皇帝,很好很好的皇帝,大清需要您。儿媳相信后世一定会肯定您的功绩,您一定是后世最敬佩的皇帝。”

“帮……帮朕把奏折……拿来……咳咳……”雍正虚弱地道,“朕一日不死,大清一日有朕,这些奏折,就必须看完!”

“皇阿玛,您休息休息,儿媳听五爷说,您经常每日就睡一两个时辰,这怎么可以?朝中还有张中堂和鄂中堂,还有四哥,您休息一下吧,您要保重龙体啊!”我道。

“不准妄议朕的朝政。”雍正严厉地道。

“是,儿媳知错。”我低下头,帮他拿来东西,“皇阿玛,您早些休息,别累坏了龙体。”

在他面前,我必须逆来顺受,必须低头。

刚刚走出去,便遇到满身珠翠的安春晓。

“安母妃吉祥。”我微微行礼。

“怎么?有身孕就了不起了?见了本宫就胆敢不好好行礼?罢了,你是晚辈,我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次就算了,免得惊扰了皇上。下一次,可没那么走运了。”春晓道。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啊?幸好,她傲慢地走进去,我才免了她的刁难。真不明白,她针对后宫嫔妃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也处处针对?是觉得我家世不好还是我之前“闹婚”的事情,让她那样瞧不起我?好吧,面对这种人,我就不能逆来顺受了。我叫你一声“母妃”是尊敬你,你竟然连我一个晚辈都要为难,唉,真是让我“赞赏有加”!

雍正八年,九月二十九……

我悄悄潜入小厨房偷吃东西,我的冰糖葫芦,我的芙蓉酥,我的玫瑰饼,我的绿豆糕,我来了!可是忽然大地震动,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太害怕了以至于动不了了。弘昼发现了我,马上带我出到室外。我吓出一身冷汗,弘昼略有生气: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吃甜腻的东西,这次你去偷吃,差点儿死在里面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我好怕!我怕!”我抱住弘昼,“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怕!我好怕啊!”

“好了,你怀有身孕,我不同你计较,别动了胎气。”他温柔地道。

可怎曾想,不久之后又是风寒感冒又是荨麻疹,还差点儿被太医当成天花了。不过所幸保住了自己,也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雍正九年,四月十二……

“带我去玩吧!你’软禁’了我这么久,好闷啊!求你了,我的好弘昼。求求你了嘛!”

“不行,肚子都那么大了,你呀,再忍忍,以后带你去玩还不好?纤袅,你怎么就是坐不住呀?”

“哼,还说爱我,什么都答应我,结果什么都不满足我!我活得好窝囊!哼,我不高兴了!”

“管你高不高兴,身子最重要。”他摸摸我的肚子,“我要有儿子了!”

“呵呵,你呀……”我笑笑,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肚子,“痛……好痛……弘昼,我的肚子好痛……”

“怎么了?”他察觉不对劲,“快,请太医!”

宫里头的有经验的嬷嬷来了,还有许多太医。我在床上痛苦不堪,生不出来。我抓破床单嘶叫:

“啊……啊——”

“福晋用力啊!用力啊!来,吸气,好,好,呼气,用力啊!”老嬷嬷们十分紧张。

“我……我生不出……好痛……好痛……弘昼,我要弘昼……”

“福晋用力啊,别说话,生完了五爷就来了,快呀,用力啊!快,热水!用力啊!”老嬷嬷突然大惊失色,“糟了,孩子是脚朝下,这……这下犯难了呀!”

“我……我不想生了……真的好痛,我……我快不……不行了!啊——”我满头大汗,快没劲了,为什么没有剖腹产?只觉剧烈疼痛,身上快没劲了。

“福晋,不要睡啊,闭上眼就睁不开了!福晋用力啊!”嬷嬷们叫着。

我闭上眼,流下泪,感觉失去知觉。可弘昼的呼唤又将我唤醒,我睁开眼,鼓足劲:

“啊——”

这产房一片乱,这景象:

血染江山夕阳红,余晖烧云映鸿鹄。初临朝阳静中鸣,梦别余晖火烧云。撕毁白云火痛惜,闭眼有路通生死。忽有甘露唤鸟鸣,昼夜不弃终不离。黄河流水再奔腾,百万雄狮咆哮去。铁扇扇灭火焰山,又是一年春满园。

“太好了,生出来了!”嬷嬷们激动地道。

“福晋与孩子如何?”弘昼冲进来焦急地问。

“恭喜五阿哥,恭喜五福晋,五福晋生了一个小阿哥!”嬷嬷道。

“好,好!我看看!”弘昼接过孩子,“长得像爷,更像纤袅。”

“弘昼,我……我好累……”我道。

“糟了,福晋产后大出血,快……”到这,我又晕过去了。

晨曦唤醒了我,我睁开眼,弘昼见我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事,你睡了两日了。”

“孩子呢?”我问。

“你看看,多可爱。”弘昼将孩子给我,“皇阿玛亲自赐名,叫永瑛。瑛,《康熙字典》中《唐韵》《正韵》於京切《集韵》《韵会》於惊切,音英。《说文》玉光也。《符瑞图》玉瑛仁宝,不斲自成,光若白华。汉文帝时,渭阳玉瑛见。一云五常脩则玉瑛见。今白石紫石瑛,皆石之有光者。《玉篇》美石似玉,水精谓之玉瑛也。《古豔歌》姮娥垂明璫,织女奉瑛琚。

又《韵补》叶於良切,音央。《易林》茹芝饵黄,饮食玉瑛。与神流迈,长无忧凶。凶叶香。还有,梁庾肩吾咏花雪诗曰:瑞雪坠尧年,因风入绮钱,飞花洒庭树,凝瑛结井泉。怎样?名字不错吧?”

“你说好就好吧。”我笑笑,看看孩子,“永瑛,额娘的永瑛,真可爱……,你看,永瑛是不是有些气喘?”

“气喘?我看看。”弘昼接过孩子,“怎么会这样?”

太医来了,看看永瑛,惊慌失措地道:

“五阿哥,五福晋,小阿哥天生有缺陷,有……有冠心病(就是古代先心病的说法)。”

难道是……先心病?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之前不是风寒和荨麻疹,而是……风疹!

“不可能!你骗我!”弘昼对太医怒目而视。

“五阿哥,小阿哥许是在腹中便有缺陷,许是福晋……”

“你这条疯狗!敢如此指责爷的福晋,爷要将你这个庸医革职!”弘昼对他拳打脚踢。

“五阿哥饶命啊!”太医求饶。

“弘昼,别怪他,都怪我……”我自责地哭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

“这是太医失职!”弘昼道。

我只能好好照顾永瑛,他太可怜了。此时四福晋富察•琐玥来了:

“我就叫你纤袅妹妹吧。纤袅妹妹,小阿哥虽然天生有缺陷,但可以防止缺陷发生啊!你不要让任何可怕的东西出现在小阿哥身边,我理解你的心情。”

“四福晋客气了。”我道,“我会护着永瑛,他不会有事的。”

“妹妹,小阿哥不会由你护一辈子的,你有时也要有个度。还有,出现这种情况的皇子皇孙,一般是不会留着的,还不会计入玉牒。妹妹,你当真要留着他。”

“永瑛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他,他不会有事的。四福晋,你是不是有何目的?”产后,我对一切都警惕,似乎患了产后抑郁症。

“当然不是了,你误会姐姐了。”她和善地笑了。

雍正十年,六月初七……

“永瑛,快看,蝴蝶,漂亮吗?”

“额娘,还有好漂亮的花花!我要,额娘给我摘一朵!”永瑛道。

“永瑛啊,花儿是有生命的,我们不能摘哦。”

“好,永瑛听额娘的话。”永瑛乖巧地道,突然眼睛放光,“额娘看那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