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马歇尔
今天是周末，尽管这地方属于赤晶城外围，但多少还是有些人的。
毒瘤诞生的红雾短暂地出现，再加上那些平时里趾高气昂的治安队员仓皇逃窜，这里发生的事一下子就传遍了。
有人将现场拍了下来，发到了网络上，一个女人冲进了建筑里，没过多久那些生长出来的枝条就开始枯萎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没来得及传播就被治安队压下去了。这回事情就发生在治安队的建筑里，热度比以往更大。
根本来不及删除，视频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一时间网络上纷纷猜测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评论区更是有人开始科普起了视频里的毒瘤。
虽然有些偏差，也八九不离十，显然是有内部消息。
楚乔退出视频，看着一脸苦涩的何若萱，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林小小仰着头看着何若萱，一脸的羡慕：“真好，姐姐这下可以被好多人记住了！”
“行了行了。”何若萱叹了口气。
平时行动都是挑在无人的半夜，要不是人手不足，加上治安队突然抢人，她怎么也不会在人群还未疏散的时候在大白天行动。
这下先前压制住的关于低语者的消息恐怕藏不住了。她叹了口气，已经做好了去和神速做邻居的准备了。
楚乔止住笑，看向了身后的房间。
他们现在正在另一处治安队的哨站里。那个视频传播的太快了，有不少人不嫌事大，涌入了那个建筑里，和毒瘤的残骸合影留念。
这个哨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被马歇尔全部调走了，还是被吓跑了。何若萱这身打扮此时不适合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干脆就窝在了这个哨站内。
身后的房间是哨站专门的审讯室，从外侧玻璃可以看到里边的一切，而里面无法看到外边。审讯室里安装了好几个监视器，几台电脑摆在墙边，画面上是审讯室里的情况。
马歇尔一只手被拷在了地面伸出的固定桩上，此刻正好苏醒。他一醒来就大喊大叫的，要不是审讯室隔音还不错，楚乔能被他烦死。
“怎么处理？”楚乔询问何若萱的意见。
何若萱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屏幕里不停地拉扯着手铐的马歇尔，说道：“红雾吸入少量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吸入了很多。观察三天，如果没事，就把他放了吧。”
何若萱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显然她不认为马歇尔会安然无恙。
“看他这样怪累的，要不要让他消停会？”马歇尔发疯似的拉扯着，手腕都被勒到变形。楚乔看着怪难受的。
“我可不管！你不怕被感染，要去你去。”何若萱说完，拿起衣架上治安队的制服，走到了隔壁的小房间里。
“我去就我去。”楚乔嘀咕着。
“小小！”楚乔突然看向林小小。
林小小：？
“看好门，别让他跑了！”楚乔打算戏弄马歇尔一番，以报之前图书馆之仇。让林小小看门是一道保险，以防万一。
“嗯！我一定能帮上忙的！”听到需要她协助，林小小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在审讯室门口站定。
点了点头，楚乔推开了门。
听见有人进来，马歇尔终于停下了挣扎，看了过来。
“是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逃出来的，白老呢？”马歇尔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太相信。
“想要困住信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楚乔骄傲地抬起了头，一脸的自豪。
“哼！”马歇尔一声冷哼，扯了扯被铐住的手：“抓我干什么？想报复我？”
“不不不！”楚乔连着三个不字打的马歇尔一个措手不及。马歇尔嘴边酝酿的脏话愣是没有说出口。
楚乔掏出手铐钥匙，将手铐解开。马歇尔揉着那道深紫色的勒痕，一脸震惊地看着楚乔。
“你这是？”他狐疑道。
“马歇尔队长，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这回真不是我要报复你，我是怕你自残！”楚乔一脸地大义凛然。
“自残？”马歇尔脑子转不过弯来。
“是啊！听说吸收了红雾的人浑身会发痒，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皮肤里爬。大部分吸入红雾的人都是死于自己抓破皮肤而死的呢！”楚乔真诚地看着马歇尔，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一点楚乔倒是没有骗人。何若萱告诉他，其实低语者皮肤那么不堪，甚至没有皮肤的主要原因，是还是人类时的他们亲手造成的。
“红雾？”马歇尔更懵了。
楚乔一拍脑门。差点忘记马歇尔那时候还昏迷着了。
他拿出手机，翻阅历史浏览记录找到之前的那个视频。将视频全屏播放，声音开到最大，放在了马歇尔面前。
“这是...毒瘤？”马歇尔看完了视频，认了出来。
看来军队对于治安队还是共享了这些保密信息。
“你在仔细看看地上躺着的是谁？”楚乔拉回进度条，指了指建筑门前地面上躺着的人。
小队长级别的制服很好认，不需要看清脸，马歇尔就知道视频里的是他。他拉回进度条，再次从头开始看。
这回，他的视线集中在了门口。看着红雾在门口处持续了大半个视频的时长，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白，白老呢？白老一定有办法！”他突然唤起了一丝希望，希翼的看着楚乔。
该不该告诉他呢？楚乔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犹豫，随后毫不在意地打击着马歇尔。
“视频里那个产生红雾的毒瘤，就是你口中的白老变得。”楚乔缓缓说道。
马歇尔瘫坐在地，满脸死灰。
还没完呢！楚乔意犹未尽，把他弄进实验室的仇他可没那么容易平复。
“其实红雾也没那么可怕的。”楚乔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看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这里头是有诀窍的！”
“怎，怎么做？”马歇尔急忙问道。
“你只需要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让红雾下沉，就会从你的鼻孔里飘出来了！”楚乔随口一编，编了个正常人都知道是随口一说的主意。
“好，我做！我做！”马歇尔没有犹豫，立刻照做了。
楚乔噎住了。
马歇尔如此强烈的求生欲反倒是让楚乔有些不是滋味。如此戏耍一个将死之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坚持三天就好了。我建议你把手铐住，毕竟大部分人都死在那个症状上的！”楚乔站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手铐拷上的声音，楚乔脚步一顿：“你会挺过去的。”
说完，他走了出来，锁上了门。
“满意了？”何若萱换好了制服，等在了监视的电脑前。
“没什么好满意的。”楚乔看向审讯室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歇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该出发了。”何若萱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