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掌柜莫凌
翁仲见莫凌愤懑难平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凌兄弟，我让不要冲动，可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啊！我刚才说让你帮我做事，也不是让你按兵不动的。”边说着，眼睛里闪耀其奇异的光芒。
莫凌见翁仲这个样子，知道他话里有话，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先生请讲，有什么吩咐你就下令吧。当年在你的指挥下剿贼，现在想想还觉得刺激呢。”
“哈哈哈，恐怕这回你不会觉得刺激了，”翁仲笑道，“因为我要让你做个密探，一个蛰伏起来，不露声色的密探。”
“密探？我行吗？”莫凌迟疑了一下。如果论战场厮杀，他绝无二话，即便是现在做一个客栈的掌柜，他也能胜任。只是这密探，要求的是耐得住寂寞的性情和细致入微的洞察力。不仅之前从没做过，而且这好像跟他略显张扬的性格并不搭边。所以，当翁仲提出自己的想法时，莫凌不敢接受。
“怎么？刀尖上敢拼命的人，连这个都怕了？”翁仲看到莫凌这个样子，心里大概猜出了几分。他知道莫凌虽然做事圆滑，可也是个稳重的人，绝不会接受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我不是怕，而是担心做不好给先生误事啊！”莫凌回答道。
“无妨，此密探非彼密探也，”翁仲笑着解释道，“此密探非你莫属，因为你有最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便利条件？”莫凌思忖了片刻道，“难道是我在这做掌柜，也可以做探听情报的任务？”
“你果然是机敏过人，”翁仲赞道，“既然目前已经有不同的势力插手到咱们这个村子里，而且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最近一段时间要搞出点动静来，所以必会趁着乡市延长的这个时机，陆续地进村的。”
见莫凌若有所思的样子，翁仲接着道：“你最有利的条件就是可以每天来往的客人进行登记。我想这两年的经营，你应该知道正常经商住宿的人消费用度和日常习惯是什么样子吧？”
“先生说的没错，这个在下绝对能把握的到，”莫凌道，“因为无论前来的商旅大小，他们的费用基本差不太多，偶有花费较大的，那也是进行某种宴请而致。而且这样的商人，因为急于打开商路，没有人会闲在房间里，而是借着各种由头来进行多方交际，积攒人脉。”
“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白天是绝对不会在房间里的对吗？”翁仲会心地笑了一下，见莫凌点头，接着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选你做密探的原因。”
莫凌眨了两下眼睛，道：“我好像知道先生要我做什么了，但还是请先生示下吧。”
翁仲对他的反应丝毫没有觉得奇怪，也知道凭他的敏锐应该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也正是因为他的敏锐和细致，才不想在执行起来有所偏差而让自己亲自下命令。于是便道：“估计你想的没错，我想要求你帮我做的，就是每天对住客的登记来查找里面的蛛丝马迹，把里面可疑的人报给我。我在外围也做了布置，只待最后收网，把他们一网打尽，彻底驱除出去。”
“先生放心，这是小事一桩，”莫凌虽然猜到翁仲要让自己做什么，可是听到他亲口给自己下命令，还是兴奋地说道，“其实，之前小人在对这些客商进行登记的时候，也曾当成玩笑一般对他们的特点进行过留意，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呢！”
翁仲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没想到你这无心插柳的玩笑竟能如此大用，这样我便放心了，我们的谋划又有了几分成算了。”
“先生过奖，莫凌鼎力而为便是，”莫凌不敢自大，旋即拱手对翁仲深深一躬道，“先生，莫凌本以为会终老于此柜台之上，没想过竟然还能追随于先生的左右。如今又能从于先生麾下，实乃幸事！”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翁仲急忙一把将莫凌掺起道，“能够有你们这班兄弟在我需要的时候鼎力相助，又何尝不是我的幸事？”
“先生，你可知我有多么盼着这一天，”莫凌有些唏嘘道，“整整两年了，我看着莫林那一帮兄弟整天的在你的指挥下行事，而我只有这三尺柜台，心里都要憋死了。终于能再次听命于你能够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了，莫凌甘受先生驱使。”
“驱使可是谈不上，只要我们这帮兄弟能够再次勠力同心，我相信一定会将这伙人驱逐出去，让我们这些乡亲可以享受到真正的安居乐业。”翁仲有些激动地道。
莫凌的心情，翁仲感同身受。当年剿灭那伙山贼时，就是眼前的这些兄弟，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鼎力相助，那时又是何等的荡气回肠。
除贼事了后，当时参战的各路兄弟也都分道扬镳，虽然有时候也会几个人凑到一起小聚一下，但终归不会再现那种轰轰烈烈的场面。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让翁仲觉得当年的一切又回来了。
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把翁仲的思绪拉回了眼前。“进来，”随着莫凌的召唤，客栈的伙计端上了晚饭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见翁、莫两人在谈事情，便一声不语地转身离开了。
待伙计的脚步声走远，翁仲对莫凌道：“眼前的这些事目前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这里一定要注意保密。”
“先生放心，这家客栈里所有打杂的伙计都是我的本家，只要我交代下去，保证守口如瓶。”莫凌应承道。
“这样最好，”翁仲嘱咐道，“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诺，在下谨记”莫凌答应道，“客栈的账簿我亲自去盯，之前没有刻意去仔细查看，但是如果真有异常的话，我是可以有所发现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翁仲点头道，“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来做。”
“先生请说，在下全力以赴，”莫凌回答的完全没有半点迟疑。
“你一会要安排好人手，加强对成和将军卧房的警戒，保护好他在客栈里的安全。”翁仲命令道。
“虽然未曾谋面，但在下深知成将军乃是我大赵栋梁，为其出力义不容辞。虽肝脑涂地而死不旋踵也。”莫凌回答的异常凛然。
翁仲知道莫凌血气方刚的大义，一时间也是感动莫名，包含深情地对他道：“我不想要你的肝脑涂地，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非但保护不了成将军，还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莫凌记下了！先生勿念！”莫凌拱手道。
“其实，这保护将军之事如果在我让你做密探之时有所推辞，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还好，你没有被这几年的安逸生活所磨灭！无愧我大赵男儿啊！”翁仲道。
“先生所言过赞，”莫凌慨然道，“身为大赵男儿，哪一个不是对云中大营心有神往？如今听闻大营有难，自当挺身而出。”
“莫凌之心，我已知之，心甚慰也，”翁仲欣然笑道，“对成和将军的保护可以即刻开始。”
“诺，”莫凌领命后，接着问道，“将军现在何处？”
“就在你这客栈的酒铺里，和一个叫巴厷的客商喝酒。”翁仲道。
“巴厷？可是那蜀来坊的主事？”莫凌问道。
“没错，正是此人，你可知晓他的底细？”翁仲知道莫凌身为客栈的掌柜，自然和这些人有所交道，也许对巴厷也会有所了解，便出言问道。
“启禀先生，巴厷是近半年前蜀来坊创立之时才冒起的人物，因为他们都住在市集边上的院落里，所以小人对其也并不是很清楚，”莫凌老实地回答道，“但因这蜀来坊成立以来，生意逐步壮大，居住于客栈的客商们也是争相与其结交。从他们口中时有此人的传言，说是他性格豪爽，生意公平守信。也有人在客栈的酒铺里宴请过他，因此小人对他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