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穷途末路
“你到底是谁？老夫既然今日必死无疑，就不能做个糊涂鬼！”首领朝着眼前的黑暗大声地喊道。
“好吧，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让你看看我是谁，免得下辈子投胎复仇找错了人！”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从树上跃下，紧接着四周的林子里不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首领听得出来，有至少百十来人从树顶滑落地面，这些人里属第一个跃下的人，武功最为高强。
突然，眼前原本黑暗的树林里，几乎同时燃起数十只火把，这火光在首领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眼，仿佛是一盏盏通向地狱的长明灯。
火光的映衬下，一支村民打扮的队伍出现在首领的面前，人手一只搭箭上弦了的短弓，箭尖指向了两人，只要有所异动，便会立时乱箭齐发。
打头的是一个黑衣少年，略显稚嫩的面庞有些苍白，身材虽然有些瘦削但又不失灵活，眼神清澈却又透着狡黠。
来者自然是莫林，刚才在树顶看到村子里火光冲天，又闻听杀声四起，早就按捺不住，见到悬崖边溃逃下来的贼人，就想跳下树来短兵相接。可是想到翁仲之前的交代，便命人先射杀贼人的军士，坐看首领和百夫长两人困兽犹斗。
此刻和首领面对面四目对视，莫林的脸上满是轻蔑和嘲讽，用手中那柄黑色的长剑胡乱的指着他道：“老头儿，我叫莫林，待会到了地下可得记住了。”接着笑嘻嘻地道，“我这边这么多人，你这么蠢，肯定逃不出去的。别让我们费事，还是自行了断吧！”
“呸！娃娃，你未免太得意了，老夫征战一生，你这几个人恐怕还留不下我”首领被莫林的一阵揶揄，有些感觉气血上涌，可是嘴上还不能流露出任何异样。
“哎呀，小子知道，你这个老头儿有点本事，”莫林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也不想欺负你人少，不如这样，你陪我赌一把吧？”
“赌什么？”
“就赌我们俩对决，如果你能战胜我，那这些人自会给你们两个人留出一条路来自由离去。如果被我打败，那我就用你尸身去喂狗，也省得挖坑埋你了。”
首领被一个娃娃羞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咬着后槽牙狠狠地道：“娃娃，莫要猖狂，你得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说罢拔出腰间的长剑要与莫林拼命。
“莫林兄弟！”林中传来了翁仲的声音。只见一支点着火把的队伍匆匆赶来。打头的正是翁仲，身后跟着莫庄、坤成和一众顶盔掼甲的武士。莫林等人见状，纷纷鞠躬见礼。
其实，最后的这道关卡交给莫林负责，翁仲本是极其放心的，莫林做事灵活细致，必不会把敌人放走。但是听闻莫林要与贼首对决，翁仲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莫林的武功不差，一身轻身功夫更是了得，但毕竟是与人生死相搏不同于以往的切磋点到为止，一旦出现差池，那这剿贼的喜事就变成祸事了。便急忙赶来，给莫林压阵。
莫林朝翁仲施礼完毕，道：“仲兄，看你们打得那么热闹，我这手都痒了，先跟这老小子玩玩。一会儿就来。”
“小林子，”未及翁仲答话，身旁的莫庄先嚷上了，“你这也太慢了，我们还以为你早就解决了呢，赶紧的吧，别耽误咱们回去喝庆功酒！”
“庄兄，别着急啊，这老小子的人头早就不属于自己了，这不是为了在你们面前显我的本事吗？”莫林同莫庄厮闹惯了，即使如现在般强敌在前，也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娃娃，老夫今晚认栽，可你我之间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来来来，你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走上几遭！”贼首见莫庄莫林两个人插科打诨，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不由得气的浑身发抖。
既然横竖躲不过今天，如此的穷途末路，倒不如宰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也算给自己临死拉上一个垫背的。遂横下心来，主动挑战。
“哎呦，光顾着我们哥俩说话，倒忘了你了，别急，你稍晚一会上奈何桥，一样可以见到阎王的。”莫林继续羞辱贼首，正欲动身迎战，忽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莫林小弟，你把这个狗东西让给我如何？”莫林转身见是坤成拦住了自己。
他知道，坤成和这伙贼人乃是血海深仇，从战事准备到现在，坤成每天都在玩了命似的苦练武技，为的就是可以亲手为死去的乡亲报仇。当即点头道：“好，那我就把他让给坤兄，我换个人玩。”随即用手中的长剑指着那名贼人的百夫长道：“来，就你吧，希望你能好玩点，别让我太失望！”
一个晚上的惊魂遭遇，早就让这个百夫长肝胆欲碎。眼下退路已被断绝，周围又有强敌环伺，看来这真的是到了属于自己最后的时刻了。
可他在军中本就是一个好勇斗狠之人，听到莫林的挑战，也不答话，只大踏步的向前冲去，扬起手中的重剑向莫林劈去。贼人的进攻势大力沉，除了翁仲等曾与莫林切磋过的人心中有数外，其他人无不心悬到了半空。
这一招乃是贼人集聚了全身的功力，奋力的一击。按他的盘算，即使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可以运剑挡格，即便他不在自己这万钧之力下受伤吐血，也定会被自己迫退几步。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掌握住战场的主动，说不定还有取胜的可能。
可奇怪的是，少年竟然始终没有做出格挡的动作。“吓傻了吗？到底是没有见过真章的娃娃！”百夫长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少年诡异的身影动了起来。
只见少年顺着百夫长的攻势向后略退半步，在他的重剑堪堪劈到自己的时候，步伐灵动起来，右脚向左前方踏去，紧接着腰身一转，左脚也紧跟踏出。竟然如蝶花飞舞一般，旋转开去，闪在了百夫长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