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花
在城市边缘的森林里,有一座古朴建筑的城堡,城堡后面的草坪上,有一些人在或站或坐,白云蓝天下画面有些诡异的和谐和平静。
草坪上一位穿着华丽精致长相甜静美丽的少女,躺在草坪上的红色沙发上,她一身上世纪的华丽蓝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精美绝伦的配饰,皮肤白皙,双眼犹如黑宝石一样,闪亮华丽,带着对事物的懵懂,阳光下少女仿佛发丝都在闪着光。
他头朝后靠着沙发边,一只手臂轻轻垂下,如葱白的指尖触碰到翠绿的小草,她的面前一名长相俊美的少年在画布前为它画像,少年一身白色的西服,俊逸的脸上带着些许让人沉迷的笑意,他用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让少女不知是有些害羞还是什么身体微微颤抖。如果她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眼眸深处那一抹疯狂的病态的神色,让看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仿佛在为自己的情人画肖像画一样专情,仿佛他面前就是他用尽一生去爱的人,用每一次下笔来表达爱意,他面前的画布上,画着少女躺在那里的样子,仿佛已经大半完成,只是却没有开始描绘五官,他那空白的面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旁边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打扮的人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俩人,见到此情此景,他好像是忍不住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他在一旁细细的欣赏照片,好像缺了些什么。
而在一那里躺着的少女却多少有些难受了,他头朝后仰在那里,时间久了,脖子有些酸,虽然这个动作可以显示出她精致的下颚线和挺翘的鼻子,但是真的很累,累也就算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奇怪,还有这个地方也很奇怪,房间内走廊上的那些画,看到她毛骨悚然的,她突然有些后悔,好像不应该答应那个人,来这里当模特,总感觉这里我看怎么怎么诡异。
十二天前,这名精致美丽的少女,还是一个在上高中的普通的学生,她叫许洲,今年16岁,她既不漂亮也不聪明,长得中规中矩,学习成绩也是中规中矩,不高也不低,属于那种埋没在人海里,就没有人认出来的。
那天许州在一个商店的玻璃窗前看着她喜欢了很久的一个宫殿的模型,她攒了很久的钱,还是没有攒够,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想要了很久的模型被一个小女孩买走了,许洲的眼中满是羡慕还有一些不甘,为什么她能这么轻易买走她攒了很久的钱却买不走的东西。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看着店里买走宫殿模型的小孩,对许洲说,“你想要这个?我给你买,”
许洲有那么一瞬间不清醒的心动然后他默默的转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看着她的大叔道,“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没关系的,也不贵,我在这里经常能看到你,相见即是缘分,主要是……”他停顿了一下,你笑意的眼睛看着面前对他充满警惕的少女,他温和的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就是想找你帮个忙,也不算是帮忙,就是我这里有一个工作,很适合你,工资很高也不累……”
“什么,”许州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喜欢画画,他最近正在找模特,就总共两天,一个小时两千,他的要求大概就是你这样的,所以我想请你去当我朋友的模特,”他用低沉的嗓音温和的说。
许洲被那个一小时两千块砸的差点分不清东西南北,然后她掐掐自己手心正打算出于安全生命的考虑拒绝他,万一不是好人呢,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而且她对自己的外貌有自知之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会找到她。
然而还没有等许洲开口,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递给她,“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你可以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打给我,没有时间限制,随时欢迎,”说完就走了。
独留许洲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看了看手上的名片,纯黑的面上是用金色写的字‘Trandafir’,许洲看了几遍确定他看不懂玩意后,默默把它放到口袋里。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不会用的到这个卡片,然后她就明白了什么是打脸,什么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她刚回到家就在她家门口看到了救护车,她用看热闹的眼神看了两眼,然后匆匆一撇看到了她的妈妈躺在担架上,从楼上抬了下来……。
半夜12点,许洲坐在急诊室门外,双眼失神的看着急诊两个字,她的掌心已经被她掐出血来,但她还是没有放手她要保持清醒,不然她怕她会晕倒,她在害怕……害怕妈妈被盖着白布。
所幸的是被救回来了,许洲有些恍惚的听着医生说,“病人是吃了安眠药后,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现在人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目前已经出来了重症病房,您的母亲可能有瘫痪的风险……”
“安眠药……她怎么会吃安眠药,她从来没吃过安眠药啊,家里也没有安眠药,”许洲喃喃自语的说着,医生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许洲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窗户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头上还绑着绷带的妈妈,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此刻留了下来。
没一会儿,许洲就擦干了眼泪,就回家拿东西去了,她还要办住院手续,还要交钱,所幸的是,她知道她妈妈的钱放在哪里。
她从小就没有见过他父亲,也没有见过她的任何亲戚,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的世界好像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她实在不敢想象,万一她妈妈没了,她该怎么办。
等办好一切后,已经是凌晨4点了,许洲有些迷茫了坐在那里,她实在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干什么,她们家已经没有钱了,住院费手术费都是一大笔钱,她也没有可以向人借钱的对象。
妈妈要在重症病房待好几天,且不说手术费用等,光是住院费一天就要两万块钱,就算把房子卖了不行,况且她还未成年不能卖房子。
许洲这两天把家里所有值钱的都买了,凑出来的钱,把费用交了后,也只能让她妈妈住两天,所幸的是她妈妈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只不过,她也没有多少钱了。
第十一天的时候,医院已经在催她交住院费了,她这些天都在打工了,很努力的凑钱,可是太多了,她根本没有能力。
半夜,许洲看着她妈妈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她终于忍不住了,握住她妈妈的手痛哭了起来。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到了,她在十几天前,碰到的那个男人,然后她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名片。
许洲擦干眼泪,调整呼吸,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她焦急地等待着,三分钟过后还是没有人接通,她有些慌张了,她看了一下表,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半夜,人估计都已经睡了,算了,明天再打吧。
就在她刚打算挂了电话的时候,电话就接通了。
那人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和意料之中的语调说,“喂,你好,你考虑好了吗,”
许洲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先生,您好,您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那人低笑了一下,“自然作数,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关于报酬的事……”许洲咬着下唇问道。
“你放心,我想说到做到,明天我去接你,,”那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慢慢的带着淡笑说道,“我可以先付一半的钱,以此来证明我的诚意,”
许洲本来就想先弄点钱垫医药费,现在还没有开口,就解决了,我看他也是十分开心,总算是有些希望,她真诚的说,“那这样就谢谢您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许洲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只得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去呢。
第二天刚天亮的时候,许洲就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然后他为许洲付了半年的医药费住院费,许洲感激的同时,心底产生了些许的困惑,他是怎么找来的,还有他怎么知道是她妈妈住院,还要住很久。
许洲也没有敢细想,她只能安慰自己,自己没钱没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就要人一个要命一条。
那个人带着她,走了很久,渐渐的从繁华的地区变得偏僻,然后开进城市边缘的森林里,听到了一座建筑古朴的城堡。
许洲还来不及惊叹,就被送进去洗澡,修整头发,整整弄了五个小时,饭后就直接睡着了,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些什么。
睡到第二天中午饭后,她就被带到了草坪上,摆了一个姿势,然后持续一整个下午。
这里的人,面前那个少年还旁边的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人已外,没有见到第三个人有表情。
她面前的那个少年,画着画着,突然暴躁了起来,他喃喃自语的说,“缺了点什么,不对……这不对,到底缺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许洲目光警惕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少年,这下她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眼里病态的神色,他看的好像不是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已经死掉了的艺术品。
少年把脸凑近到许洲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脑海上在思索着什么。
许洲看着你自己只有一拳宽的人,瞬间吓得都不敢呼吸了,太近了吧,好像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等等……他好像没有……没有呼吸……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直起身子,对旁边的人说,“我知道了,玫瑰,眼睛,眼睛……”
许洲瞬间就想逃离这里,然后还没有等她有动作,那个男人将一只手放胸口行了个礼对面前的少年温柔的说道,“是……我的主人,”
许洲站起来往后挪了挪,似乎想逃跑,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突然站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拿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一朵被冻住了的玫瑰,他声音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了,美丽的小姐,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不过很快就没事儿……”
他在许州挣扎尖叫声中,他将玫瑰花技插进了少女黑宝石般的眼眶中。
慢慢的声音没了,草坪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他将少女在沙发上放好,摆出跟之前一样的动作,然后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
少年也坐到了画布前,继续开始他的画作,这一次他开始绘画五官了,画中的少女躺在沙发上,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她的鼻尖上,落在化冰的玫瑰花上,少女仿佛只是在沉睡一样。
*
浮州市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一个青年正坐在办公室里写着报告,他紧锁的眉毛和浓重的黑眼圈诉说他的心情。
他刑侦大队队长卫柯,竟然被举报了,原因是他在抓人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花盆给砸了,于是他被花盆的主人举报了。如果说花盆是一个特别的就算了,但是一个在花鸟市场送的花盆儿,市场单价不超过二十的,就因为这个,他要写三万字检讨,破坏公民个人财产……
门外一群人在狼吞虎咽地吃着外卖,一边吃一边聊他们老大一个多惨。
一个长的清清白白的带着眼镜的人感叹的说,“想我们老大英明神武一辈子,竟然栽在了一个大妈手里,想想那个大妈我也是对他有些许的佩服,为了一个花盆特意来公安局,真的是,我头一次看到,老大连假笑都维持不了,”
“哈哈……老大的人生算是碰到对手了,我愿称大妈为最强,心疼老大2秒钟,”说着心疼,却还是往嘴里塞了一口鸡块。
“萝卜,朱柏你们小声点,叫老大听到,我们就都完了,”一个坐在电脑前的青年小声的说。
他对老大报以十分同情,调查了几天好不容易抓到了人,刚把人抓回局里,审完,定了案,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谁想到那个大妈找上来了,为了她那个送的花盆,她不仅仅要了补偿还让局长好好说说他们老大,说要一个交代,说是被吓到了,他们当时已经加了五天班了,一个个的脾气都暴躁,连他们老大一个面对谁都可以一脸假笑的人都笑不下去了。然后我们老大就代替我们所有人写三万字检讨。
“放心吧,仲护,老大正在写呢三万字一时半会出不来的,”卜詻用一脸你放心没事的表情看着仲护,“……仲护”
卜詻一脸疑惑的看着突然认真的看着电脑的仲护,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到自己位子上假装看文件的朱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坐桌子上下来,然后慢慢转头,果不其然在他后面看到了一脸假笑的卫柯,卜詻扯着笑对卫柯说,“老大……呵呵……好巧啊,”
“是吗……”卫柯拍了拍卜詻假笑着说,“怎么巧,正好你去解剖窒拿一下尸检报告,”
“不是都有了吗,为什么……”卜詻感受到了卫柯在他肩膀地深沉爱意,卜詻眼眶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他一字一句的说,“好……好的,老大,我……我这就去,”
卜詻走了两步站到朱柏旁边用眼神示意朱柏和他一起去,朱柏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他回了一个加油的眼神,然后继续低头。
卜詻目光呆滞的看了一会朱柏,然后他求救的目光看向仲护,后者转身去找凌旋问问题了,看都不看他在一眼。
卫柯在他身后好心的问,“在等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说完,卜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仲护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忍住笑了一声,凌旋一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卜詻特别害怕解剖室,就算是一具尸体在他面前也没有在解剖室看到一个骨头害怕,所以每次卜詻都会被在惹到卫柯以后以各种原因去解剖室,每次都是特别害怕,但他又安分不了,总是能惹到卫柯,好像是一个死环一样。
卫柯在外面泡了杯咖啡就又进去继续写检检讨去了,一写就又写到了半夜,卫柯伸了伸懒腰,把检讨交了上去,拿好东西回家,今天不用加班,明天轮到他休息可以睡个好觉了。
卫柯骑着他的小电动往家里走,路过一家板栗店,买了两斤糖炒板栗,吃了两个,还是很甜,他回到家后,认真洗了个澡,然后躺再床上睡觉,并把手机里的闹钟关了,打算先睡个十个小时,此时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
四个小时后,卫柯面无表情的接通了响了二分钟的电话,强迫着自己不发起床气,他语气没有什么起浮的问,“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你就再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卜詻强忍着对老大起床气的恐惧把手机给仲护,仲护看着面前的场面严肃的说,“出事了……”
二十分钟后,卫柯站在一条河的边缘,仲护在他身后说着案发过,“今天早上6:32的时候,一个在河边钩鱼的老人发现了尸体,尸体是一具女尸,初步判断好像是未成年,死亡原因从表面上看是被硬物从左眼眼框贯穿至后脑,死者身份目前已经在调查了。”
卫柯走到尸体旁,受害者一身白色绸缎睡衣,浑身上下除了衣服以外,没有那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伤口很小,凶器不足两厘米,死者面部表情很平静,好像没有什么挣扎的感觉。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除了衣服和头发湿了以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水浸泡的痕迹。
卫柯伸手摸了摸她的身体,很凉,今天早上的气温是20度,她这个身体的温度最起码是零下十度,跟冰块儿似的。
卫柯问一旁的仲护,“打捞出来的时候死者身上有冰吗”
“并没有……”仲护伸手摸了摸,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握住刚刚摸过后的那只颤抖手,“……在她被发现的上下游都被搜查过……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按理说,如果死者被冰冻过,也就解释了她没有被出现被水泡过的痕迹。但她并没有出现被冰冻的僵硬感,人也还是软的……朱柏,你过来,”卫柯看到在不远处的朱柏把他叫了过来。
“来了,”朱柏从远处走过来,蹲在卫柯旁边询问道,“怎么了老大,”
“刘浩文呢,他来了没有,”卫柯站起了来,却没有看着他的身影。
朱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浩文儿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有人酒驾,撞他车上了,人没什么事,车废了,现在正在搭车赶来的路上,”
“什么玩意,一大早的酒驾,”卫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他们部一个人都没了吗,”
“刚来没多久的实习生被你吓跑了一个,还有一个不会开车,正在找代驾,”仲护面无表情的诉说着他们悲惨的现状。
卫柯深深的反思自己,自己究竟养了些什么玩意儿,没有一个靠谱的。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回到局里,卜詻开始汇报死者情况,“死者名叫许洲,女,16岁,在二中读高三,家里只有一个妈妈,没有查到她妈妈的亲戚,她妈妈在十六天前也就是4月12号,在家门口的楼梯上跌落住院,至今还没有清醒。许洲在4月24号消失了,但在他消失的那一天上午有一个人给她妈妈交了半年的医疗费。医院监控那天的监控坏了,并没有录下,只有几名护士看到许洲和一个男子离开了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卜詻,朱柏你们两个去看监控,从医院门口出去后,许洲和那个男人去了哪,弄清楚车牌号路线,凌旋随便找个人和你一起去医院调查……仲护你和我以前去许洲家里,晚上在开会,”卫柯说完之后和仲护一起走了出去。
卫柯和仲护上了车后,卫柯开车,仲护看着卫柯有些严肃的脸问,“老大,你没有觉得这起案件,有些不对劲吗,死者的身体温度什么的……”
“仲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说他们不一样,就是他们一样,你也什么都不能做,你现在是一名警察,”卫柯带着些警告的说道,他怕他去做些什么,怕仲护像他父亲一样。
仲护小时候在某一天睡觉醒来后,发现他的父母都不在家中,他找了好几天,最后却在他家的楼顶上看到了他父母安静的躺在那里,警察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身体都特别的冰凉,好像被冰冻过一样,但他们的血液、内脏、皮肤都没有被冻过的痕迹,并且在他们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他的父母都是警察,他们没有理由你没有原因是自杀,他们的同事、邻居、仲护都不相信他们是自杀,可最后案件还是被定性为自杀,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杀。
卫柯的父亲和仲护就是最不相信的人,这事卫柯也从他父亲那里知道的。后来他的父亲在一年后死于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手里,仲护这些年明里暗里还都在调查关于他父母的事,卫柯虽然不想让他调查,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但他现在见到了和他父母一样的死者后,他怕是不可能在平静的,卫柯知道他怎么说没有一点用,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仲护没有说话,他就静静的看着卫柯,看的卫柯把车停在了路边,“我实话跟你说,我父亲当年在被杀前一个月,曾经和我说过你的事,然后把他调查的一些线索给了我,我父亲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可能会死,我还记得他那时对我说‘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该碰的就不要碰’。我当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父亲说不让打开它我就没有打开,前几年我才偶然间想起来,打开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仲护面无表情的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卫柯笑了笑,“没事,就是出于我父亲的警告和托付,让我在以后好好看着你,能不查就不查,我内心是不希望你查的,但你我是一样的人,说归说,查归查,我已经尽了我爸的托付了,接下来查不查随你,”
仲护轻轻啧了一声,“那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点开车,”
卫柯继续开车,“我这不是怕我回头,见了我家老头儿,有这么个把柄落他手里,终于挨打吗,他说了让我阻止你我阻止了,你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你真的是……”仲护有些无奈,他总是这样,表面看着遵纪守法,多听话似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叛逆,阳奉阴违的一把好手。
卫柯假笑道,“彼此彼此……”
许洲家里,房间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因为房子太过破旧,大概会觉得在装修,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过誉。
整个客厅,只有一个桌子和几个椅子,卧室里就只有一个床,厨房里只有半包不知道拆开多久的面条,窗台上只有一盆枯萎了的知道什么品种的草。
仲护抬头看了下风扇被拆掉后的痕迹,“她为什么不直接把房子卖了……”
“你是不是没睡醒,他还没成年,一个小孩儿去卖房了,”卫柯微微的翻了一个白眼儿,“且不说手续如何,他恐怕要吃亏的,而且这小孩子知道怎么卖房吗,这里地段也不是特别好,房子也比较老旧,恐怕没人愿意买。”
仲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这也不用调查什么了,一眼看完了,卫柯去询问邻居一些事情去了。
仲护刚打算也出去,就用余光在阳台窗户边的墙边看到了一个不怎么清晰的脚印,他走了过去,一个大概45码的鞋印,看鞋印子好像是一双运动鞋,仲护拍了张照片发给卜詻,让他找一下许洲家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的录像,看有没有人翻窗户进来过。然后卫柯和仲护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凌旋正在问看到过许洲最后的护士,凌旋面色严肃的问,“你当时有没有看到给许洲缴费的人的长相,”
“没有,当时我低着头处理我的工作,并没有抬头看他的脸,等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都已转身走了。”
“那他的外貌呢,”
“个子应该挺高的,有1米88的样子,嗯挺瘦的,声音特别好听,”
“他当时穿什么衣服,”
“一身黑色的西服,”
……
“他和许洲一起走的时候,你也没有看到他的吗,”
“没有,只看到他和那个人上了一辆车走了,”
“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嗯……好像是奥迪,……车牌号还真没有注意,警察同志,许洲……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啊……电视上警察问话不都是一般出什么事儿才问的吗,还是说许洲出……”
卫柯走了过来,对护士笑了下,“没有什么事,请问一下,许洲妈妈的在几号房间,”
“哦,在4215,”
“好的,谢谢,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
卫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走吧,先出去,”
凌旋跟着才走了出去,卫柯看着她询问的眼神解释道,“先去病房,她一事半会估计想不起来什么,”
五分钟后,几人来的许洲妈妈的病房内,她妈妈在床上躺着,房间还挺整洁的,病床旁边的沙发上有一床薄被子,似乎是许洲在这里睡觉盖的,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插着一束已经有些枯萎了的小花,还有几个不怎么新鲜的苹果,一盒纸巾,还有一个……嗯,泡着菊花枸杞茶的玻璃杯。
卫柯随便拉开了一个抽屉,然后就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