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勇敢说出离开彩贝
估计是来检查消防安全的。白喜欢想。
那时消防检查得严。
“我们来找个东西。”其中一个警察对白石令说。
白喜欢从二楼跑上房顶，看到了一辆警车。
天很黑，警车上亮着的警灯格外显眼。
白喜欢又跑到一楼，看到他们在一堆铁上找东西。
“是这些吗？”一个警察问那个男孩。
那男孩点头。
另一个警察在看爸爸手机微信支付记录。
从他们的话语中，白喜欢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十几岁的男孩黑夜偷别人的东西拿来卖了。
那男孩偷来卖的东西被装进袋子放进了警车，警察要求爸爸也跟他们回警局一趟。
爸爸上二楼换一身衣服，他现在穿的是在家收废品穿的破衣服。
妈妈也上去帮爸爸找东西。
白喜欢站在门口，旁边站着一个警察，另一个警察带着那男孩去了警车那边。
白喜欢原以为那男孩是跟着警察学习的，不想原来是一个小偷。
警察和白喜欢一起看向二楼，白石令还没下来，警察说：“那是你谁，怎么还不下来。”
白喜欢：“在换衣服吧。”
“这小孩半夜来卖东西，你爸也不问一下。他是偷人家东西来卖的。”
“嗯。”
那小孩看着跟她差不多大，估计成年了？
还小孩呢。
爸爸坐上警车跟着警察走了。
直到警车走了，白喜欢才想起来该怎么回那个问题了。
那警察说那小孩晚上来卖东西，爸爸妈妈还敢收他的东西。
白喜欢当时没想到怎么回，现在想到了：开门做生意，有人来卖货了，我们就收，况且每次有孩子来卖东西，我妈妈都会问卖的这些东西家里人知道吗。
我想我妈妈那时也问这男孩了，这男孩肯定会说家里人知道，那我爸爸妈妈就会把这货收了啊。况且看这男孩也不小了吧，正确的是非观懂吧。我爸妈又不会读心术，怎么会知道他卖的东西是偷的。
白喜欢收起这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上二楼收拾碗筷。
爸爸碗里还有一半的菜饼，这是他吃的第二个。
估计还没吃饱饭。
白喜欢把那一半饼放进菜篮里，把碗筷拿到厨房刷碗。
十点多，爸爸还没回来，妈妈心一直提着，坐也坐不下，睡也睡不着。
爸爸打来一个电话。
妈妈接，开了免提。
白石令：“这小孩是不是在咱们那卖过东西。四月二十三号时。”
妈妈：“我也想不起来，过了好几天了。我也没见过他，他就来过一次，我哪记得住。”
那边手机被一个警察拿着说话：“你老公手机里有支付记录，是你们两个一起收的这铁，你们两个现在都不记得了？”
白喜欢站在林落旁边听着。
林落说：“每天卖货的人也不少，我也是想不起来他啥时候来卖过这东西了，我每天头晕乎乎的，记性也不好了，真是想不起来。”
那边问不出来结果，把电话挂了。
白喜欢知道，那段时间妈妈的身体真的不好，每天都头疼，或许是真不记得那小孩来卖过东西了。
十点半，白喜欢受不了睡着了，她想着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而第二天，她一睁开眼，看看爸爸睡的那个床上，被子并没有人动过，她知道，爸爸一夜未回。而林落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白石令才回家。
*
十六岁的事情好像再次重演了。
不过与那次不同的是，二十四的白喜欢一起床，就看到了爸爸。
她昨天太困了，想着九年前的事情，闭上眼就睡着了。
原来是半夜一点，警察就把爸爸送回来了。
过期的零食很少，那一箱没有卖出去，问题不是很大，只是被罚了款。
不是跟九年前那样，白喜欢松了口气，在家跟父母吃完早餐，去上班去了。
她还是想走。
尽管这个园条件不错。
七点半，站在大门口，白喜欢深呼一口气，不把不好的想法带到学校，带到工作中。
*
时间穿梭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白喜欢的实习期过了。
六月初，要签合同了。
白喜欢坐在园长室的沙发上，面对着朱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朱萘不知道白喜欢的心思，她把一张纸递给沙发上的女孩，“这是合同，你看看。”
她对这个实习教师挺满意的。
白喜欢拿着纸，上面的字她一个也没看进去。
黄荚西在之前就跟园长说过要走的事了，过几天就要去银烟。
可是白喜欢内心有些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走。
离开父母，离家远些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想的事情。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犹豫呢？
“园长，是这样，我…我想去别的地。不在彩贝了。”
“你要跟黄荚西一起？”
白喜欢摇头，“不是，我还没确定。”
“是不是因为荚西那姑娘走了，所以你也要走。”
“不是。”
朱萘跟白喜欢讲了很多，但是白喜欢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再劝，只说：“你也知道，园里老师不太好调，你还得等一段时间。”
白喜欢猜到这样了，她点头，“我明白。”
从园长室出来，白喜欢松一口气，说出来，再也不用憋在心里难受了。
幼师很累，工资不高，但她会一直干下去的。
因为她喜欢。
*
昨天儿童节，放了一天假，今天学校补办了儿童节活动。
没有家长，只有老师和学生。
胡荥今天的天气还算好，有太阳，但不晒，时不时的有风传来。
舞台在户外场地，每个班都有节目表演。
孩子们也都换上了自己要表演的衣服。
白喜欢她们这个班要表演的有跳舞和小品。跳舞是全部人上，小品只有五个孩子上去表演。
鱼鱼一班，白喜欢和刘靓杏带着她们班的孩子换衣服。
是小裙子和小西装。
有两个捣乱的跑来跑去，刘靓杏去抓他们。
白喜欢给一个小女孩换上小裙子，夸赞：“吴关关真好看。”
小女孩开心：“谢谢小喜老师。”
班级里各个老师忙碌着，搭建舞台的人员也徘徊在暴躁的边缘。
“这音响没有声音，看看是话筒的原因还是音响的原因。”
“园长呢？园长还没回来？”
上午还在呢，下午就出去了。
黄主任心情烦躁。
“还有一个小时，快点。”
……
黄荚西家里，她收拾东西准备这几天走。
这两天把幼儿园的东西整理好，安排妥当，然后就可以去银烟了。
床上，黄荚西手机响了一声亮了。
她把放在家里的教案整理好，放进书包后，才拿手机。
看到了一条未读消息。
备注人：小欢
是白喜欢，她说：“幼儿园六一儿童节活动，来吗？”
黄荚西输入：好。
还没发送，她想了一秒，删除，重新打字：不了，我还要收拾东西。
点击发送。
算了，不去了。
二十分钟后，黄荚西在家坐不住，拿着钥匙出了门。
唱明幼儿园，白喜欢领着鱼鱼一班的小朋友们到指定区域坐下。
小椅子已经摆放好了，让他们直接坐下。
已经有八九个班级的学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