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梅花树之下
只有太司懿不认同，说出另一种可能性：“天花板通向楼顶，但是我查看了，没有缺少木板，也没有移动的痕迹。这就说明了，凶手显然不是从那个地方逃走。”
“神探，那么只有窗户了。”朱臻说道。
然而，太司懿露出一脸不是的表情。
“大门、天花板、窗户这三个地方都是凶手不愿意选择的地方，就不可能逃走了啊！”
站在太司懿身边的朱小将和小君点点头，这是赞同朱臻的说法，才会做出这样回应。
“我站在神探这边。如果凶手从大门、天花板、窗户这三个地方逃走，应该都会留下脚印！毕竟雨冲不到里面，比如地板、房梁、窗户。”徐皇后说完，身体向着炕床的护栏靠去。
“皇后聪明！根据我很长的时间调查，接着就是对比，屋里屋外留下的所有脚印，跟来救火的街坊邻居符合，包括看热闹的一群客官。”
“也就是说，凶手凭空消失了，对不对？”
听到徐皇后理解之后说的话，太司懿回应：“对。”
“真如你所说，岂不是抓不到凶手吗？”
“也可以这样认为。”太司懿点点头。
等到徐皇后完全靠在炕床的护栏上面，太司懿问道：“四大职位都能自由出入后宫，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
太司懿沉思了一下，再次问道：“有没有不好的作风？”
徐皇后的表情很疑惑，反过来问道：“神探，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司懿回答：“欺压太监和宫女、倒卖宫中文物、和某个官女有奸情。”
“你知道你说的话，正在诽谤每个人吗？我可以把你抓起来。”徐皇后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张严肃的脸，整个人坐直起来。
太司懿抬头一笑。
“好了，你是圣上请来的人，有着未完成的使命，我怎么可能干涉。”
听着徐皇后的声音，朱小将和小君四目相对，这才意识到了太司懿的重要性。
太司懿突然开口：“皇后，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有那些流言蜚语。”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把视线转向灯笼，“四大职位都有妻子孩子吗？”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你得去问圣上！”
“有空再去。”
看着太司懿坐在椅子一脸淡定，徐皇后收回打量的眼神。
这个时候，朱臻总是抬起眼皮，注意太司懿和徐皇后的表情，如果变成交恶，只能站出来解围，但是，朱臻只见相处融洽的场面。
太司懿察觉到了朱臻的目光，于是露出笑容。
“神探，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朱臻疑惑不解的声音，太司懿侧脸看去，然而朱臻一脸期待着答案。
“要是徐皇后不介意，我倒是有几件不清楚的事情，想问一下这位官女，可以吗？”
因为太司懿的转移目标，所以徐皇后认为能休息一下，并且回应道：“可以。”
“今晚的月亮很圆。”朱臻说完，给太司懿使了一个眼色。
太司懿瞬间明白，对着朱臻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皇后，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官女走吧。”
坤宁宫响起一阵阵脚步，声音很小，徐皇后这才睁眼，前面的太司懿、朱臻、朱小将、小君这四个人迈出门槛，还带走一位官女。
来到种着梅花树的院子，太司懿突然问官女：“你觉得白虎怎么样？”
“这个……”
“请你放心，如今跟我说的话是陈述，不存在得罪谁。”太司懿提醒道。
“真的吗？”官女不相信的提问起来。
太司懿不急着回应，在一棵梅花树下停止脚步，然后看向朱臻。
心灵会神的朱臻也停止脚步，对着官女说道：“我们是受到圣上的委托，才有资格进入后宫。”
太司懿向着官女点点头，接下来看了一眼墙壁和梅花树的距离，非常宽又高。
“好吧，您们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犹豫不决的官女终于开口，让跟在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露出笑容。
“嗯。”太司懿回过头，对官女重复刚才的问题，“你觉得白虎怎么样？”
官女瞥了一眼天空，竟是繁星点点，突然认真的回答：“虽然阴冷至极，但是心肠很好。”
太司懿立刻抓住重点：“你可以描述清楚吗？”
官女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睛，瞥了一下太司懿：“经常给我们买胭脂水粉。”
“这样啊！白虎在紫禁城里面只有那间房吗？”太司懿继续问道。
“是的，我们每次去找白虎大人，都要沿着高高的墙壁走。”
“那么，你知道他会不会作画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知道白虎大人武功高强，又会种花。甚至对保养颇有研究，有空的时候给我们讲一点知识。”
听了这样的回答，太司懿断定官女不是在撒谎。
“神探，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太司懿看向梅花树，“白虎房间里面挂着一幅画，是山林，画上右框的梅花树枝跟这棵梅花树很相似。大家的看法呢？”
官女瞪大眼睛，观察院中种的这棵梅花树。
然而，朱臻没有兴趣，时刻都在注意周围有没有刺客。
太司懿叹了一口气，就把视线转向朱小将和小君，因为月色的光芒，所以感觉朱小将和小君是来幽会。
没有人说出自己的看法，这让太司懿十分尴尬，只好坐到梅花树下的凳子，双手放在桌子。
感觉气氛冷淡的官女，于是开口说道：“我觉得这棵梅花树跟画上的梅花树枝不像。”
“你到过他的房间？”
“难道您不记得了吗？送茶水的宫女就是我姊妹，她经常说，白虎大人房间里面挂着一幅画，非常好看。”
“哦！”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有一件事情，白虎大人为什么要画山林呢？”
“啊，终于问到点上了，看来你还是很关注那副画。”
官女微微一笑，对着太司懿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好奇心而已。
太司懿收回双手，从凳子上面站起来。
“神探，您不相信我吗？。”
“没有。”太司懿一笑而过，继续说下去，“我在考虑你的问题，白虎倒底去过哪里，才会描绘出那幅山林画？”
官女露出想不通的表情。
正在太司懿和官女对话的时候，朱臻仍然警戒着周围，一脸严肃的表情。
太司懿抬起双脚，走到墙壁的边缘，突然刮起大风，把这棵梅花树吹得叶子脱落，花瓣飞满天。
“您是说白虎大人被杀之前去过画上的山林，对吗？”
“你觉得呢？”
“老实说吧，我觉得您的推理很对。我在紫禁城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看见山林，只有梅花树。”
“竹林呢？”
“不瞒您说，竹林很多，但是画上不是竹子，而是树木。”
“嗯。”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回忆起那幅画，“应该没有看错，在场的人一共六个。如果我有说不对的地方，如今的朱臻、朱小将、小君这三个人，就会纠正我的错误！”
“神探，白虎大人会不会死于别的原因？”
“不会……”太司懿斩钉截铁的说完，“根据你的证言，白虎为人善良，经常和你们打交道，关系好的不得了，不可能有人恨他。”
专心警戒周围的朱臻，突然开口提出问题：“会不会是一些太监嫉妒呢？”
太司懿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
“第一他们处于不同的职位，之所以，他们不存在斗争的关系。第二徐皇后说过，白虎没有妻子孩子，家里的矛盾当然不存在，就不会死于谋杀。第三我们来了那么久，关于白虎的流言蜚语，一点都没有听到，证明他不是欺压太监和宫女的人，也不是残暴不仁的人。”
“白虎大人怎么会被杀呢？”
太司懿坐回凳子，便抬头回答朱臻的问题：“原因就在那幅画里面。”
回答的声音没有消散，院子的孔门传来脚步，朱臻快速拔出绣春刀，健步如飞的冲过去。
这个时候，太司懿看见一个影子，大声喊道：“不要伤人性命。”
朱臻即刻收手，就把绣春刀插进鞘具，稳稳当当的定在孔门前面。
“没有人啊！”
听到朱小将说的话，朱臻向着传来脚步的方向站立，悄无声息，竟然空无一人，还要吹着冷风。
“怎么回事？”太司懿陷入沉思的时候，正在自言自语。
看见这种情况，朱小将和小君赶紧到了桌子的旁边，声音稍微大的喊道：“神探，您在想什么？”
听到不同的声调之后，太司懿缓过神，向着朱臻问道：“刚才你看清楚长相了吗？”
朱臻一边看向太司懿，一边摇摇头：“是您叫我住手，所以赶紧忙着收回绣春刀，根本没有抬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来者的是谁？”
“对不起！”太司懿道歉了一下。
朱臻展颜一笑，表示自己没有怨言，也没有移动脚步，就在孔门的前面站立，提防那个消失不见的影子。
“对了，朱臻，关于我们今晚听到的故事，你认为白虎是怎么死的呢？”太司懿突然问道。
“他杀。”朱臻稍微张开嘴吧，小声的回答。
太司懿把右手放在桌面，“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
“也就是说，今晚我们走访了那么多人，提出来的问题已经上百个。你仍然弄不明白，是吗？”
“是的，当所有事情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混乱。再者说了，锦衣卫和四大职位也去过案发现场，要不要问一下他们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