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理由
“你什么毛病啊？”
第三次被堵住，听雨梦说让自己走，灵夏忍不住彪出了真实的疑惑，“上回老夫人不也说了吗？我可以留在这里，怎么你非要我离开？”
灵夏狐疑地看着她，道：“你该不会是……怕我夺了大小姐的宠爱吧？”
“宠……宠？”雨梦目瞪口呆地看着灵夏，“你在胡说什么？！”
“那不然怎么解释你这非正常的行为呢？”自从知道月钱之后，灵夏要呆在这里的心一天比一天坚决，这会儿伊然已经把自己当做府上的人了，双手叉腰道：“雨梦，我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莫名被骂的雨梦憋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瞪了她一会儿，道：“我跟你讲不通！”
转身重重地踩着地板走了。
两人可以说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冷战。灵夏偶尔在院子里看到雨梦，对方总是甩脸色，也不跟她说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逼退她离开。
灵夏一边觉得奇怪，一边也有几分生气。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去给尤凝上药。她端着药罐刚走到房门口，正要推门的时候，听到了雨梦在里头说话的声音——
“我都那样对她半个月了，她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回回同她说，她还一脸‘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根本就是块石头，撬也撬不动！”
尤凝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说道：“你何必非要赶她走呢？”
“你跟老夫人儿戏，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让一个外人来我们院子……”
灵夏这几日的气憋在一起，在这个时候到达了顶峰，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推开房门，说道：“雨梦，你这也太过分了！”
屋内，尤凝的衣裳脱了一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雨梦手里拿着药罐，正在给他上药，见她闯进来，两人的神色有异，大小姐害羞地将衣服拉起来，侧过身去，速度之快连残影都有了，雨梦则是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但在尤凝身前，黑着张脸道：“你怎么不敲门？！”
灵夏快步走过去，砰地一声将托盘砸在桌子上，“你在大小姐面前挤兑我！”
雨梦一脸莫名，“我哪有？”
“反正你也不想同我好好相处，今日我们干脆把话给讲明白，我到底哪里叫你不满意了？你要这样子对我？”
“你……”雨梦说道一半。
灵夏有点不想听，侧目看向她身后的尤凝，尤凝的衣服刚系好，背对着她，不愿意转过头来，明显是避开的态度。
看得灵夏更难受了，“大小姐，我知道我伺候你的时间不长，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我有二心啊，我受了你跟老夫人那么多恩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尤凝侧着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看她还愿意相信自己，灵夏也有些缓和了，抬眸对上雨梦的眼睛，跟人大眼瞪小眼，“说吧。”
雨梦茫然地看着她，“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觉得我哪里不好？”
“……”
“快说啊！”
“你……”雨梦被她逼得结巴了一下，“你这种不敲门就进房的习惯不好！大小姐跟外人不一样，不喜欢旁人随意进她的房间！”
灵夏撇着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生着气，音量也提高，不仔细听里面的内容，还以为她在跟人发火。
雨梦也有点懵，道：“大小姐也不喜欢人近身伺候。”
“知道了！”
“还有，上药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我会做的。”
果然还是怕她抢活干！
灵夏哼哼两声，说道：“以后我就干院子里的活，总行了吧？”
“可以。”雨梦连忙应下，生怕她反悔，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灵夏点头，道：“我说的。”
她之前虽然想过要讨大小姐的欢心，但经历这么一圈之后，心里也有些变化了。
平时想亲近大小姐，也只不过是喜欢与她相处，同大小姐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愿意听。实际上她也正在为院子里的活计发愁，不知道平日里干什么才好，雨梦这样一说，她反而有条理了。
“既然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灵夏连想起来这几天受的白眼，便觉得心里不舒服，若是旁人也就算了，雨梦还是她心里认定的“同伴”，毕竟这一个院子里，总共也就三个人，“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欺负我了。”
“……”
尤凝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出声道：“雨梦。”
雨梦“啧”了一声，挠挠头，不甘愿地说道：“知道了。”
*
冬末开起了太阳，比起前两日温度又开始回升。灵夏拿了屋子里的一些旧衣裳来洗，在小院子的侧面，搬了把小板凳，撩起袖子干活。
她放下皂角，水里的衣裳刚刚浸湿，一道黑影就在眼前压下来。
灵夏闭上眼睛，耐着心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在洗大小姐的衣裳？”
灵夏以为她又是来找茬，“对啊，我看这些衣服堆在角落半个月了，也没有人动一下，你不洗，大小姐也不洗，难不成让它发臭吗？”
“……这是有原因的。”被人莫名鄙视，雨梦解释道：“衣裳本来就不归我们管，后院有专门的婶婶来拿，不过最近她回乡探亲了，要月末才回来。”
“那我洗了总没问题吧？”
“你那么勤快干什么？”
“……”灵夏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太勤快了，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雨梦，眨了眨眼，道：“衣服也不能洗？”
她从盆里拎起一件湿漉漉的衣衫，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水，“这个活也不能干？”
那她能干啥？
“呃……”雨梦也觉得欺负过头了，稍稍收敛了些，只不过有个问题她憋在心里不舒服，蹲下身子来，盯着灵夏看，这小丫头看起来是真蠢，也没长什么多余的心眼，傻乎乎的，“我问你，那天你看到大小姐，知道她的秘密了吗？”
“……啊？”
“大小姐不让人近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