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余
老余
“喂，是墨警官吗。我……我是朱庆啊。”电话里传来朱庆有些紧张的说话声。
“哦，朱庆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墨涛语气冰冷，并提醒他注意一下现在的时间。
“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朱庆小声说到，生怕被人听见一样。
“哦。”墨涛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很不情愿的说到：“那你说吧。”他不能错过任何跟案件有关的线索，这既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警队一条不成文的纪律。所以他就算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坚持听下去。
“墨警官，这……这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有些东西我想给你看一下，你最好能过来一趟。”朱庆说到，语气有些着急。
“非得现在……”墨涛努力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在自己脸上使劲搓揉了几下，然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到：“好吧，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万豪酒店，墨警官你赶紧过来，房间号我等会儿发给你。”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小子，你丫最好别玩儿我！”墨涛看着手里的手机，自言自语说到。
四十分钟后墨涛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万豪酒店，他打开手机查看了朱庆发来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数字，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他很快找到了朱庆的房间。当他正在思索是按门铃还是使劲敲门的时候，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一个黑影冲出房间，墨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结果还是被黑影撞了个满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没等墨涛开口。
“操！”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捡起掉在地上挎包，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长发，瞄了一眼靠在墙上的墨涛，一脸不屑的说到：“我操，里面那个是你朋友吧？”说着他的大拇指向身后摇了摇。
墨涛这才看清这是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妙龄女子，于是心里立刻对她的职业有了一个明确的定位。“我是……”墨涛说着伸手去掏证件。
“不用了。”女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墨涛的话说到：“有几个破钱了不起啊。”
墨涛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女子站直了身子，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上前一步，几乎贴着墨涛说到：“带你朋友去医院好好查查，已经脑癌晚期了吧。”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转身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空旷的楼道里。
“我……”墨涛这才将证件从兜里拿了出来，看了看又装了回去。然后嘴里骂着脏话，气冲冲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灯光明亮，从厕所的照明灯到书桌上的台灯，能打开的灯几乎全都亮着。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进门后先是宽敞的客厅，左手边有一个书房，卧室在最里面。墨涛环视四周，地毯和沙发上凌乱的散落着几件衣服，茶几上摆着两个空酒瓶。见状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内走去。
“莎莎，别急着走啊，再……再陪我一会儿，我给你加钱。”卧室内传来朱庆猥琐的声音。
墨涛走到门口，用力推开房门。卧室内摆放着一张很大的软床，身穿浴袍的朱庆正蜷缩在床头的一角，看上去竟然有些瑟瑟发抖，他手里还拎着半瓶洋酒。见到进来的人是墨涛后，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以为是莎莎。原来……是墨警官……来了。”朱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他口齿不清，明显已经喝醉了。
墨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揪住朱庆的浴袍，用充满怒火的双眼直视着朱庆的眼睛，他压低了嗓音说到：“喝多了给我打电话，你觉得好玩儿吗！”
“别……”朱庆奋力挣扎着嘴里嚷嚷着：“别这样，要是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到了墨涛脸上，墨涛松开手，将朱庆重重推倒在床上。他转过身背对着朱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到：“说吧，什么情况？”
朱庆拍了拍自己的浴袍，一脸不在乎的表情，他举起手里的酒瓶大喝一口，然后表情神秘，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到：“墨警官，有……有鬼。”说完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你……”墨涛猛的转身，正要再次发作，只见朱庆正哆哆嗦嗦的用手在枕头底下摸着什么，他恐惧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你丫嗑药了吧。”墨涛一边说着，只见朱庆从枕头下抽出一只手机。
“下一个……”朱庆嘴里说着，手里不停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找到后他将手机慢慢举到墨涛眼前说到：“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这是什么？”墨涛皱着眉头问到，他伸手接过了手机。
朱庆将手机交给墨涛手里的一瞬间，他仿佛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瘫倒在床头不停往自己嘴里大口灌着洋酒。
墨涛看着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朱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回到手机的屏幕上。屏幕上是一张室内的照片，墙面上挂着许多画作，灯光柔和，像是一个高档画廊。画面的正中是朱庆本人，他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西装，正是上午在警队时的穿着，说明这张照片可能是今天刚拍的。朱庆的右手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墨涛开始以为是肖婷，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她。朱公子应该不缺漂亮的异性朋友吧墨涛心想。他又将视线稍稍向右偏移了两厘米，然后他的目光被死死的定在了那里。
朱庆的左手边两米外的距离，站着一个人。此人面对着朱庆笔直的站着，从照片上看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墨涛将照片拿近了一些，他的瞳孔立刻收缩了起来，一种可怕而又熟悉的感觉立刻注入他的全身，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汗毛竖立，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照片中的那个人，跟他昨天在电脑里看到的竟然是同一个人。一身深色的中山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还有嘴边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啊。”朱庆突然大叫一声，墨涛被吓得浑身一颤。
“你叫什么叫？”墨涛大声吼到，回头看向朱庆。朱庆闭着眼睛歪着头斜靠在枕头上，一些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淌了出来。墨涛下意识的将食指放到了朱庆的鼻下，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做这个动作了。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只是睡着了。墨涛嘴里骂了一句：“这他妈破孩子。”他迅速将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又在房间内来回走了一圈，以确认房间内的安全。最后他将朱庆的手机扔到了床的另一头，正准备离开。
“你别过来。”朱庆猛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眼睛依然死死的闭着。“周国栋……你放开我……”朱庆嘴里含糊不清的小声嘟囔着，头也不停的轻微晃动。
墨涛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朱庆，终于，朱庆安静了下来。“周国栋。”墨涛皱起眉头小声的念着，他默默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第二天清晨，第一抹阳光刚从窗外探进宿舍的客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手机停止了响声，门口却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余小明快开门……”门外传来墨涛的声音，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砸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门内站着一脸睡意的小明。他一手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扶着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是还没死吗，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说着墨涛一把推开小明，自己走进了客厅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手里拎着的一袋包子随手扔在了茶几上。“赶紧的，洗了漱，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他不耐烦的说到，抽出一根烟点上。
“涛哥，怎么这么早。”小明梦游一样说了这么一句，他揉了揉眼睛，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早他妈什么早，包子都快凉了。”说着墨涛指了指面前的包子。
“包子。”小明这才看见茶几上的包子，有些惊讶的问到：“这是给我买的？”
“废话真多。”墨涛说着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到：“给你五分钟，我去车里等你。”说完他叼着烟起身向门口走去。经过小明身边时，见小明还呆愣的看着茶几上的包子，于是一巴掌拍在小明的头上说到：“发什么呆。”
“哎呦。”小明叫了一声，这才捂着头，冲进了卫生间。
五分钟之后，小明已经坐到黑色越野车的副驾驶室里，他对着反光镜拢了拢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嘴里咀嚼着包子一边口齿不清的问到：“涛哥，你开车呀？”
“后面有矿泉水，自己拿。”墨涛一边调整反光镜一边说到，然后他熟练挂挡，轻踩油门将车使出了警队宿舍的大门。
小明转身去摸后座的矿泉水瓶，他发现后排座椅上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并不透明所以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小明也没多想，转过身来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问到：“涛哥，咱这么早是去哪儿啊？”
“已经不早了，老年人起得更早。”墨涛看着前方说到。
“涛哥，您可不老。”小明见他心情不错于是开始调侃起来：“您最多也就是十一二点的太阳吧。”
“你丫会不会聊天。”说着墨涛瞟了一眼身旁的小明问到：“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周国栋的人吗？”
“谁？”小明问到。
“周国栋。”墨涛重复了一边，又补充到：“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人应该和朱家有些关系。或者以前你们厂里……”他顿了顿接着说到：“我是指白马服装厂，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吗？”
“周国栋。”小明反复念叨着，慢慢拧紧瓶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皱眉摇了摇头说到：“不认识。”他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到：“我靠，您还没说，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墨涛回头瞟了一眼小明，轻笑一声到：“去哪儿你还不都得跟着。”说完他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并顺手打开了汽车的音乐。
一小时后汽车驶下高速，在拐过几个路口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金河医院。这是重洲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分院。
小明仰头看着住院部大楼疑惑的问到：“咱这是要……”
汽车停稳后墨涛松开了安全带。下车前墨涛对后座抬了抬下巴，示意小明将座位上的黑色塑料袋拎出来。小明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水果篮，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感动，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墨涛此行的目的。
“昨晚我查了一下，如果信息没错的话，咱爸应该是住在这家医院。”锁好车门后墨涛很随意的说到：“你也应该好长时间没来看看他老人家了对吧。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借着查案顺便过来探望一下。”
“探望就探望吧，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小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见小明有些扭捏，墨涛皱眉说到：“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了，这他妈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说着墨涛踢了一下小明的屁股到：“赶紧带路，我这儿还有好多问题想跟咱爸聊聊。”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住院部的大门走去。
这是一间标准的双人病房，设有两张病床和两张陪护床。房间内并没有堆满各种医疗设备，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这里还配置有电视机和独立卫生间，宽大的落地窗和洁白的窗帘给这本该冰冷的病房，增添了一丝舒适感。相对于市内那些一床难求的医院病房来说，这里的环境已经算是很好了。
病房内两张病床错落而至，靠门口一侧的病床空空如也，上面的床单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而靠窗户的病床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身着条纹病号服，花白的短发，面色缺乏些容光，但绝没有墨涛想象中那般病态的样子，此时他正在用水果刀小心的削着一个苹果。病床旁边，被收成座椅的陪护床上坐着一位老太太，她衣着朴素，一脸的的慈祥，这应该是小明的母亲墨涛心想，此时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节目。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病房内，光线恰好照到病床上的一角。白色的床单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正好给两位老人添上了一抹柔和的轮廓光。病房虽算不上什么温馨的地方，但这一画面却让墨涛感觉格外的温暖，那是一种以始为终的相伴，这不免让他有些感动。
小明和墨涛一前一后，两人推门而入。
“爸，妈。”小明一进门便对着自己的父母喊道。
“老余。”墨涛脸上堆满了笑，一个箭步冲到小明之前来到病床边，像突然见到时隔多年的老友一样热情的伸出双手，他握住老余拿着水果刀和苹果的手不停摇晃说到：“呵，今天气色不错呀。”说完墨涛又看向旁边的小明母亲说到：“这一定就是咱妈了吧？”他又以同样的方式握住小明母亲的手摇了摇说到：“嘿哟，您可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
两位老人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位热情洋溢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尴尬。片刻他们又求助似的看向墨涛身后的小明，等待着他的介绍。
小明急忙解释到：“这位是……”
墨涛打断小明的话：“哦，我是他的组长。”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小明的肩上接着补充到：“没别的意思，今天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老余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假装埋怨到：“这孩子，也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小明母亲也在一旁微笑着说到：“哦哦，原来是小明的领导呀。”
“别，别。”墨涛双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忙说到：“我叫墨涛，你们叫我小墨或者叫我涛子也行。”说完一脸谄媚的看着两位老人，下意识的将手伸进自己兜里，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掏出一盒烟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墨涛手里的香烟，墨涛这才不好意思的又将香烟放回兜里，尴尬的笑了笑说到：“不好意思，忘了病房不能抽烟。”
小明在一旁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语无伦次说到：“对，不能抽烟。”说着他将手里塑料袋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别站着了。”小明母亲这才反应过来，她起身说到：“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了，妈。”小明急忙说到：“那个什么，涛哥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看看你们，其次他还想向我爸打听点事儿。”
“我？”老余半张着嘴，表情有些吃惊。
墨涛立刻陪着笑说到：“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随便聊聊。”
小明见母亲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墨涛，急忙开口对她说到：“对了，妈，我想出去给爸买点吃的，要不您陪我一块儿去吧。”
“哦……哦。”小明母亲立刻领悟到其中的意思，她说到：“对对，前两天你爸说他想吃藤椒鸡，要不我们现在去买。”
“是口水鸡。”老余在一旁纠正到。
“对对，是口水鸡。顺便再买箱牛奶，正愁没人帮我拎呢。”说完起身又对墨涛笑了笑说到：“那就不妨碍你们了，你们俩慢慢聊。”墨涛微笑着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目送两人走出病房。
门刚一关上，墨涛立刻转换了聊天的风格。他对着老余神秘一笑说到：“老余，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墨涛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老余轻咳了两声，警惕的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墨涛。
“当当。”墨涛将手从衣兜伸了出来，此时他手里多出半个手掌大小的金属酒壶，并在老余眼前晃了晃。
果然，酒鬼最懂酒鬼。老余双眼一亮，直接将酒壶夺了过来，并立刻打开盖子闻了闻，然后像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一样，他瞪着墨涛厉声问到：“你个小兔崽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知道您好这口儿。”墨涛一脸坏笑，小声说到：“高粱酒，高度的。”
老余不可思议的看着酒壶，然后仰头就是一口，只听见“啧。”的一声之后，他紧咬着牙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到：“好酒。”说完抬头看了看墨涛，假惺惺的问出一句：“你要来点不？”
“不不不。”墨涛急忙配合的摇手到：“我这是上班时间，真来不了。”
老余很满意墨涛的回答到：“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小子也别跟我客气了，想打听什么事儿，你就问吧。”说完又嘬了一口白酒。
“也没什么，都是些以前的事儿。”墨涛想了想接着说到：“听说您以前在白马服装厂呆过，所以就想跟您了解一下以前厂子里的一些事儿。”
“厂里的事儿。”老余皱了皱眉问到：“厂里的事儿多了去了，你想知道什么呀？”
“哦，我想了解一下朱红军。”墨涛回答到。
“朱红军。”老余疑惑的问：“朱红军怎么了？”
“前两天他死了。”墨涛也不避讳，直接说到：“还有他老婆也死了，一个上吊，一个服毒。”
“噗”的一声，老余将喝进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他急忙转身去拿旁边的纸巾。“报应。”老余直接说到，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吃惊，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到：“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天前。”墨涛想了想又纠正到：“准确的说是3月19号。”
“你确定？”老余问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还能有错。”墨涛一边接过老余手里的纸巾，一边肯定的回答到。他注意到了老余表情的变化，急忙问到：“怎么了？”
老余表情复杂，像是在自言自语，他锁紧了眉头嘴里喃喃到：“不会是……不，这不可能……”
墨涛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老余问：“老余，你没事儿吧？”说着他用手在老余的眼前晃了晃。
“滚一边儿去。”老余一把打开了墨涛的手。
墨涛努努嘴，瞪大眼睛看着老余，等待着他的下文。
“哎……”老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儿，真不太好说。但也有可能就是巧合。”老余喝了一口酒，然后掰着手指算了算：“十八，十九，对，刚刚好二十年。”他又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摇了摇头感叹到：“这真是芝麻落到了针眼儿里，半夜里跑肚惊了贼啊。”
“我说老爷子。”墨涛在一旁一脸的不耐烦，他说到：“您要是再这么聊天，这酒我可就带走了啊。”说完他伸手去夺老余手里的酒壶。
老余用力拍了一下墨涛伸过来的手说到：“这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啊，你怎么也得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吧。”老余啧了一下嘴，想了想突然看着墨涛问到：“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墨涛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像被凝固了一样，他呆呆的看着老余，不知该如何作答。
“哎，算了，你们这些做警察的肯定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相信这些呢。”老余摆摆手继续说到：“直说吧，二十年前也发生过一个案子。”说着老余看了看周围，这个动作令墨涛感到全身发冷。老余小声到：“你们的系统里应该还能查到，那也是一起自杀案。死的那个人他叫张国栋。”
“张国栋……张国栋。”墨涛嘴里轻轻念着：“周国栋。”一边念一边下意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记录用的笔和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