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记本事件
日记本事件
‘有为’包厢里…
一群二世祖混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类的酒,积攒在一起倒是特别壮观。
“沈少,不叫小姐来陪陪哥几个?”
被叫到的年轻男人倚着沙发,像是没骨头的鱼一样,晃了晃酒杯里的酒,轻哼一声“一会儿我哥要来,都得乖乖的。”
问话的人便识趣地走开了,不过心里倒是疑惑着,没听说沈少和家里哪个哥哥亲近啊?
“欸,沈家不是挺乱的?他和哪个哥哥结盟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小三带进来的私生子,家里的哪个都容不下他,又怎么可能结盟?他口里的哥哥是咱们今天的角儿,就商家的小先生,这位可了不起呢。”
“呦,是那位商小先生?”
被问到的人没敢再说话,他注意到正盯着这边的沈少,有点儿发怵。
按说,这个二世祖沈星河并没有什么让人惧畏的样子,没有家里的产业,没有能力,成天就知道泡在温柔乡里,但刚刚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就让他觉得危险。
接着就见,晃着酒杯的沈少,冲着他笑得一脸纸醉金迷样,挑着眉道“小程,一会儿这边散了,接着聚啊。”
他连声回应,想着自己果然是看错了,那人就是滩烂泥而已。
沈星河没再理会那边的声音,今天的局主要是为他哥商觞设的,他哥来这里做生意,难免会有地头蛇,借着场子,带几个兄弟给他哥震一震,当然,虽然可能并不需要。
他正想着,门就开了。
走进来的是个小姑娘,娉娉婷婷,气质清冷。
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包厢里就静下来了。
只有笑着迎上去的沈星河孩子气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上手虚抱了抱她,埋怨着说“小祖宗,你怎么也来了?这是我给我哥攒的局。”
刚说完,就见后面穿着一个长款黑色风衣的男人进来了,然后,他也不抱怨了,亮着眼睛,就往商觞身上扑。
景致克制地咬了咬牙,你看,有时候也不是她造谣,这男人的态度不得不让人误会。
“沈星河,你真是幼稚的很。”
沈星河从景致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回怼了她一句“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景致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商觞,又把视线移开了,没再回。
商觞拍了拍手,那几个从意大利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就颠颠地跑到他这边,齐刷刷地叫着哥,把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都来了,好了,去玩去吧。”
商觞扫视了一遍,又笑着催他们散了。
然后拉着景致,一边和沈星河说着公司的事情,一边向着沙发走去。
“总部还好吗?”
“好着呢,老家伙被你罢职,闹了一个月,结果收到了你送他的大礼,就再也没敢闹。”
景致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看着前面桌子上摆的各色各样的酒,就伸手去拿过来看。
“嗯,继续盯着,时机成熟,可以施行下一步。”
“对了,哥,这边你准备发展餐饮业吗?需要我干什么吗?”
“到时候自会让你过来。”
景致趁他没注意,偷偷摸摸地去倒酒。
商觞正说着话,明明没看她,手却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正准备倒的酒瓶子。
景致顺着看向他,没出声。
“不许喝。”
“我今年22岁。”
“不许喝。”
景致垂下眼想了会儿,抬起头来又看着他。
“你在这儿呢。”
“…”他果然沉默。
“不许喝醉。”
“你在这儿呢。”
商觞被这一句话搞得没脾气,无奈地接过酒瓶子给她倒了一小杯子,继续和身边的沈星河聊着。
景致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偷偷扬了下唇角,她其实没多大执念在喝酒上。
不过,商觞果然是个大尾巴狼,从小就是。她说成年了也不行,非得讨好他,这人,蔫坏蔫坏的。
她喝着酒,却品不出味道,心思却全没在这上面。
包厢里的灯打的昏暗,偶尔还会有些七彩色的光印在商觞的脸上。
她默默地看着。
“怎么了?”
她被吓了一跳,心跳的猛烈,然后慢慢回归平静。
“我无聊。”
“嗯,我考虑不周了,走,不谈生意了,主要还是来这儿聚的。”
商觞揉了揉她的头发,拉着她去了人多的地方。
“哥,在这儿呢。”
沈星河带来的小崽子们就坐在一团,眼巴巴地盼着他们去。
商觞就带着景致坐了过去。
沈星河也紧挨着商觞坐下,很快就打入了话题。
说的也不过是一些以前的日子,有的她在,有的她不在,她就认真地听着。
他是在的,在故事里,也在她左右。
只是听着听着,突然就被人点了名。
“景致刚刚来的时候,特乖的一个小孩儿,还不爱和我们玩来着,天天就跟在咱哥后面。”
“那可不是,谁见了不想要这样一个妹妹。”
“切。”
最后一句很明显带着情绪的话,是沈星河发出的。
他瞥了个白眼,“我倒记得,她可是还因为啥离家出走来着,脾气大的很,让我们一顿好找。”
“欸,沈少,谁还没有点儿黑历史了,怎么老提这个,我们都忘了。”
“切,景致,你忘了?”
景致淡淡地从商觞脸上看过,接着对上沈星河“没忘。”
她不可能忘。
虽然她后来处处和商觞不对付,但是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吵过架,那是她第一次。
第一次气到和他说要绝交,要离家出走,要再也不回来。
气到要再也不见他。
也是怕到不敢再见他。
她十五岁,少年心事,如柳絮般翻飞。
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见他拿着她的日记本在等她,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她看着他手里的那个粉色的小本,眼泪就出来了。
“你看了?”
“你放在…”
“你看了?”她打断他,急声问道。
“对不起。”
那一刻,她站在太阳下,却像是处于冰窖中,浑身发冷,颤着身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商觞被她吓坏了,上前去看她。
她却下意识往后退。
“没关系的,姑娘,没关系的,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他说的越多,她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到最后,竟是连家门都没入,便跑走了。
…
“印象挺深刻的啊。”
沈星河挑了挑眉,故意气她。
景致却移开了目光,看着商觞“你呢?”
他微微笑了下,“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