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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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援

江枭冷哼一声,“莫要再装疯卖傻了,江湖谁人不知,那盗将顾迁对待女子从来是以心冷薄情自称。还未见他在山洞口守着一女子喃喃自语。你不是他姘头是什么?”

“你放...什么厥词!”我被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糙汉言语所激怒,差点破口大骂,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保住性命及时圆了回来。

江枭倒是被眼前小女子的架势惊到,在劫持她时,自己就感觉到她浑身上下并未有任何武功,只是体内有一股残存的寒凉内息四散,身体如大病初愈一般纤弱。

她能在被劫走的慌忙情形之下保持镇静,反而看似有些无奈。还敢与自己做争吵。

这莫非...是顾贼为自己布下的陷阱?可他这么做又图些什么?

“放厥词?那老子倒是要看看,是老子放屁还是那顾贼厚颜无耻。”言毕便粗鲁的拽过我胳膊上的衣袖撸了起来,一枚红点醒目的映在胳膊上面。

“啪!”这一巴掌我仿佛将这几日受得窝囊气全部掴了出来,死就死!寒池水两夜我沐了,月缠纱难戒我服了,差点成了刀下亡魂我认了,如今又被这人如此羞辱怕是大佛此时也该降妖伏魔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江枭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却不怒反笑道:“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盗将顾迁还是纯情种,竟然还厚颜调侃我与云儿之事,真是笑煞我也。”

此刻的我若是会武功一定把这江枭用剑戳死...“我与顾予琛毫无关系你听不懂么!”

江枭依旧狂笑着调侃,“字都叫得如此亲热,还嘴硬说与自己无关?那在下江祁川,唤句祁川哥哥我听听。”

无耻!我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稳稳的接住,“小娘子可真够泼辣的,原来顾迁好这口,啧啧啧,你倒是使些气力出来啊,这巴掌打的如同蚊虫叮咬似的。”

原以为顾予琛厚颜无耻,可跟眼前这位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论武功,我自小到大从未习武无法还手;论口才,这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我又说不过他。处处吃瘪使我怒火中烧,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大丈夫无业何谈有家,我家顾郎日理万机,无暇顾及于我是自然,哪里像他人张口闭口便碎嘴人家床笫之事,活脱妇人之像。”我心中得意腹诽:看你如何相辩。

“藏不住了罢!你家顾郎?真是好生肉麻,听着就让人作呕。顾予琛那业,老子可做不了,还有那盗将门,专劫富家官宦,生怕权势得罪的不够干净,死的不够快。赚的银子还散给那些命若草芥之人,装作一副侠盗的虚伪面孔,其实还不是偷杀抢夺,就不过二人还故弄玄虚好意思自称门。至于这床第之事,小娘子倒是说的顺口。”江枭不屑一顾地冷笑道。

听江枭道完此番话。我心中一震,原来自己误解了顾予琛,他虽是盗将,却劫富济贫帮助百姓。

再回想起初见顾予琛时,他将伞撑在自己身上,又赠玉佩与药给自己,也并没有强求我“入伙”。

只怪自己那时太过谨慎反而使自己身陷囫囵,细想他若对此事袖手旁观亦是无可厚非。可他那时却愿为此事负责,又帮助自己寻求他法解毒。而月缠纱也是他见我着实坚持不住才给我用此药续命。只是对于铎,他着实狠了一些。

见我思索沉默不语,江枭接着道;“不过你倒是不必怕,只是拿你与顾迁做个交换,看看你这小女子在他心中到底是几斤几两,只要你乖乖配合,老子保你安然无恙。”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他不回来的。况且我已身染月缠纱,只剩支离破碎之残躯,只会拖累于人罢了。”我漠然道,已经不想再与此人多做口舌之争。

“你说你也染了月缠纱!”江枭惊讶地问。

“......”我沉默不语。

只见江枭从腰间拿出一把弯刀朝我走了过来,似乎想要验证我所言是真是假。

“江祁川,别来无恙。”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凌空划过,落在树干上。

顾予琛。你还是来了。我心中感动,可更多的是担忧。

“把蚕蛊交出来,我便放了她。”江枭将刀夹在离我脖颈只有一指关节距离之处。

未料在下一个瞬间,顾予琛的一句惊世骇俗之语气的我欲吐血而亡。

“阁下继续,我只是来看看热闹,”他竟拿着一个酒壶倚在树上饮起酒来。

“这小娘子胳膊上的守宫砂甚是碍眼,既然要看热闹,老子便让你看个够。”江枭气急,没有蛊母,云儿便还是需要一直服月缠纱,无法戒药。既然顾予琛你让老子的女人生不如死,老子便也让你的女人生不如死!

“咻,咻,咻。”随着三声闷响,银穗飞镖分别刺进江枭的胸口,背后和右臂。江枭应声倒地,不甘的躺在地上。“江祁川,我敬你一向行的正坐的端,是条好汉,却不料你却为了从我这里获取蚕蛊做出强迫一弱女子,这等卑鄙之事来,真令人发指。”

“既然老子技不如人,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江枭已然视死如归。

“那你当我是何?”细语莹莹,声柔似水,一紫衣女子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属下参见主上。”女子尊敬的向顾予琛行了一礼。目光灼灼投向江枭。

江枭见到那女子,仿佛将要被毒蛇咬了一般迅速从我身旁弹开,“云儿,你......你方才唤顾予琛什么?”

江枭感到左胸口闷的厉害,猛地啐出一口血来,“所以是顾予琛派你来我身边盗走蚕蛊的,嗯?“

“...是。”紫衣女子眼眶红了,身体微微颤抖。

“所以...你所言戒了这月缠纱后要与我远走高飞是假,那一夜留在我身边也只为了不被我怀疑好盗走蚕蛊而已,嗯?”江枭扶着胸口轻笑的说道。

“...祁川,我...”紫衣女子想要辩解却哽咽了。

“假的,全都是假的,老子好天真,被一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顾予琛,算你狠,这招美人计使的真好啊!”江枭此时身边的气息开始狂热的奔走起来。

听这二人所言,江枭似是被这个叫云儿的女子用美人计所骗,他此刻只觉得自己被骗可悲却未体会到这紫衣姐姐已经对他动了真情而懊悔却难以言明的心境。

“江枭,蚕蛊之事乃是我盗将门的生意,云朵奉命行事却对你动了真情,已经违了门规,如今已被我宣名于天下,驱逐出盗将门,她丧失了庇护之所,就算我不动手杀她,怕是也随时有人取她性命,而如今她不顾性命来与你作别,日后怕是再无法相见了。”顾予琛一字一句的说道。

“盗将门...我记住了。”江枭沉默许久说道。他回眼凝视着云朵,对她笑了笑作别,希望云朵记住自己最后的样子。

鬼面弯月刀被祭出朝着江枭脖颈划去。

“不要!”紫衣女子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予琛用内力凝做一个冰柱飞快掷向鬼面弯月刀,迫使刀刃再次改了轨迹。

“你这是在同情我么?”江枭万念俱灰道。

“云朵昔日为盗将门做出不少贡献,我不想她的孩子还没出生便殁了父亲。”顾予琛不冷不热的说道。

江枭悲愤的眼里一瞬间转为茫然,“云儿,你...我要当爹了?!”

“嗯!”云朵面颊微红点了点头。

江枭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云朵姐姐,怜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而被眼前这一幕所感动泪眼汪汪的我因为顾予琛一个转身带入怀中运轻功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间。顾予琛怀中淡淡的檀香嗅起来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见我如此安静乖巧,顾予琛不适应道:“伶牙俐齿的雪葺姑娘被江枭杀了吗?”

“你是故意将云朵姐姐逐出盗将门的对吗?”我问道。

“她违背门规,对那江枭动了真情。”顾予琛道。

“你先是揽了盗窃蚕蛊的主责,又假意责怪云朵姐姐对江枭动情被逐出盗将门无形中为云朵姐姐表明了对江枭的真情,说是公布姐姐的名字面上是让无路可退实则是暗示江枭好面子的他寻一台阶好让他顺坡下驴,自然而然的保护云朵姐姐了,对吗?”我模仿顾予琛的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着。

“...”顾予琛哑然,却在一刹那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语气。

“呵,原来姑娘眼里在下是如此高大的圣人,在下当真是多谢姑娘抬爱了。”他仿佛感觉到左胸口略微酸楚,眼前这姑娘竟然心细如尘至此,从来没有过一人这样懂他。他略微不适应这样的感觉,习惯地将话题推远。

“还有。谢谢你劫富济贫帮助那些穷困的百姓,谢谢你在雨中拾起不知所措的我。谢谢你在我中毒时没有放弃救我,谢谢你成全江...”

我想要将感谢之言全部都说了出来,但还未说完只听到顾予琛道:“聒噪。”嘴便贴上了将两瓣凉物。

“唔...”我讶异地睁大双眼,面前之人睫如蝉翼,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