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剩下一个了
“卧槽!”
林魁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是刘老头!”
刘松平一把抓起长棍大声喊道。
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的刘老头,把他们吓惨了,几人慌乱的抓起长棍指向刘老头。
不过,晚了。
刘老头大嘴一下裂开,鲜红的长舌垂在胸口,白眼凸起,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渗人嚎叫,向着坐成一圈的几人扑去。
恶风袭来,林魁汗毛乍起,刘老头迎面扑来的惊悚身影在眼中不断地放大,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条长舌释放的腥臭气味。
耳中全是心脏跳动地嘭嘭声,身边刘松平几人,慌乱的向刘老头挥去长棍,呼喊声,尖叫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咔”的一声,刘松平的长棍被刘老头在半空中一把抓碎,刘老头比疯老太强大太多,长棍就像纸糊的一样。
林魁眼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破碎的长棍碎片在空中四散飞舞,刘松平惊恐的眼睛,李有财颤抖着抬起长棍,还有恐怖的白眼,扭动的长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
看着半空中越来越近的刘老头,林魁无声的咆哮着。
他猛然抬起右手,向刘老头瞄去,可是往日轻松的抬手动作,突然变得难以完成,就像是手臂上挂满了重物。
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林魁面目狰狞的抬着手臂,快点!快点!再快点!
终于在刘老头即将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林魁的手臂抬了起来,指向了刘老头。
此刻林魁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开枪!砰砰砰砰砰!
痛苦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从刘老头的口中吼出,它在半空中的身影一僵,从林魁头上翻滚而过,冰冷的指甲在月色下泛着寒光,慌乱的向着一人抓去。
看着从头上翻过的身影,林魁意识逐渐模糊,开枪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鼓起的血管泛着青色。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只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
温暖滑腻的感觉从林魁的额头上抚过,模糊间,耳边传来低声的交谈。
“太好了,林魁退烧了。”
“哎,可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明天大概就能回去了,大家再坚持一天。”
“那啥,王老师,孩子既然退烧了,那俺就回去了,有问题再给俺打电话。”
“好的,谢谢孙医生!”
脚步声响起,交谈声消失。
“额……嗯…”
躺在床上的林魁,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林魁!林魁!你怎么啦?”
周婉晴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她连忙摸了摸林魁的额头,心里嘀咕:不是退烧了吗?这是怎么了,感觉挺痛苦的。
滑腻的触感从额头抚过,就像是一块暖玉在额间摩挲,爽……这是周婉晴的手吧?好滑啊……林魁暗自偷笑,继续装出痛苦的样子。
听刚才的对话,自己应该是回到李有财家里了,危险看来是解除了。
略微感应了下开枪的右手,似乎被绷带缠绕着,手掌到指尖上,轻微的疼痛感传来,林魁松了一口气,看来手没炸掉。
周婉晴看着“呻吟”的林魁,心里担心起来,明明刚才都没事了,这又是怎么了?
她转头向窗外看去,王老师去送孙医生还没回来,心里嘀咕道:要不要给王老师打个电话?
想了想,周婉晴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一惊一乍的好,想到凌晨李有财几人背着一身鲜血的林魁悄悄回到院子里,又听说了那些事……
她猜测,难道是做噩梦了?毕竟昨晚经历的事情,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
周婉晴皱着好看的眉头,静静地打量林魁,不算帅气的面容露出一丝疲惫,再也没有之前的懦弱,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似乎林魁的形象更加的硬朗,也更加的陌生了。
“昏迷”的林魁,眉头轻轻拧着,一声低低的痛哼响起,他抬起手在空中慌乱的抓着,嘴里说着些混乱的话语,一副做噩梦的样子。
“回来了,已经没事了……”
周婉晴看着挣扎的林魁,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着,眼中一片担忧之色。
时间不久,周婉晴面色古怪,她诧异的低头看去,她与林魁握在一起的手,正在被林魁缓缓抚摸!!!
“林魁!你要死啊!”
周婉晴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结果抽了两次都没抽出来,她脸色绯红的大喊道:“快松手,不然我要喊老师了!”
再也装不下去的林魁,笑嘻嘻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婉晴那娇艳的小脸,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瞪着林魁,还气呼呼的撅着嘴,脸上一片嗔色。
“你松手啊……”
周婉晴都要哭出声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照顾了他一晚上,还要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对不起啊婉晴。”
林魁厚着脸皮笑道:“我梦到咱俩牵手了,没想到竟然美梦成真了。”
说完,林魁松开了周婉晴的手,一脸的意犹未尽。
周婉晴抽回手来,越想越气,她一瞪眼,气鼓鼓的说道:“做梦是吧?让我把你叫醒!”
林魁听完正愣神呢,就看到周婉晴把手伸到他的胳膊上,两指掐住一块软肉,转了几个圈,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啊!啊!啊!卧槽……”
林魁喉头颤动,惨叫起来。
……
院子里,林魁坐在一张躺椅上,王汉承跟李有财一人一把小方凳,坐在两侧,三人面色凝重。
“这么说,刘松平死了?”
林魁眼里有着一丝惊恐和慌乱,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起的人,就这么死了?
“死了。”
李有财抽着闷烟,头都没抬的说道:“人都快成两半了。”
原来刘老头最后那一爪子,正好抓在刘松平的身上,伤口从肩膀一直划到小腹,鲜血喷溅,刘松平的最后时刻,无力的抓着李有财的手,那样子,就像搁浅的鱼,瞪着眼睛无力的喘息。
想到当时的画面,李有财打了个哆嗦。
“后来呢?”
“报警了,还能咋办,人都死了一个。”
林魁感觉有些头痛,这并不是因为解读术用多了的后遗症,而是这件事让他头痛,同时有些身心疲惫。
本来以为,就剩下一个刘老头就好办了,没想到,就剩下一个李有财了。
他看向李有财,神情凝重:
“刘老头呢?”
李有财吧嗒吧嗒抽了口烟,眼神有些萧索,沉默半晌:“跑进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