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争当长公主
蓝翎王后把长公主英琪判定为琵琶女,大姐英雪是在掩护妹妹,因为英琪长公主进了王宫可能就会被关进铁笼,等到中秋月圆之夜将在金昌王城月亮广场被处于火刑。英琪妹妹当然不愿意让姐姐代妹受刑,所以坚持自己就是长公主,尽管爷爷叮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长公主”的话语就在耳畔回响,但她宁可违背爷爷的意愿,也不要英雪大姐为她作出牺牲。
英雷、翁美草芝和龙太祥父子都在关心照看龙颜玉,顾不上理会英雪姐妹的争执,而柳天貌忽笑忽怒的样子令孟继尧府长有所畏惧,狡黠让人看不出柳天貌的成竹在胸。
村民们谁也不愿自寻祸端,明哲保身谁都会。不愠不怒的溪公良胡乱搓着双手,尴尬的笑着问道:“姐妹俩都想当九龙国长公主,谁才是真公主?”
樊丁保注目着英雪和英琪,两人都敢出手掴打王宫卫士耳光的确气度非凡,问身边正在犯愁的柳天貌:“队长大人,分不出真假,两个都带走?”柳天貌无奈地奸笑,几天前他在柳天罡家里特别留意过英琪,但现在他无法辨不清谁是姐姐英雪,谁是妹妹英琪:“姐妹俩摆的迷魂阵如何破解,樊副队长,王宫卫士只会吃耳光,吃了耳光只会傻笑,真怕了长公主不成?”溪公良真的还在傻笑:“柳队长,你有办法,假公主逃不过大人的火眼金瞳吧?”
“我主张,两个都带走,”樊丁保怨气未消,目光火辣,“大国师嘹哓判定的琵琶女烈火焚身,假公主送去紫金宫洗衣房充作洗衣妇,给犯妇那迦莎罗作个伴,犯妇莎罗也够可怜的,亲人都在宝象国,她真可是九龙国最孤苦伶仃的人,也该有个说话的伴了!”
那迦莎罗王妃被处囚禁陷空山水牢三个月,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在水牢里坚持下来的,坐石牢两年,后经老国王柳天罜和雅美太后出面干预,那迦莎罗才得以走出石牢软禁于紫金宫为王室洗衣妇,无论让英雪或是英琪去莎罗身边作洗衣妇,这都是对莎罗的极大侮辱。
柳天貌欣然接受了樊丁保的主张,其实他也是这样的心思,过失就让同僚背下,有功可以是自己的:“很好,姐妹俩都带进王宫,那迦莎罗自然能够分辩真假,金昌王城的柴禾干草不算金贵。”溪公良沉下了脸,转身质问莽里楚村长:“莽村长,两个丫头在你眼皮下长大,你为何闷声闷气的装糊涂?”
莽里楚使劲摇头,眨巴着眼睛说:“溪长官,莽某实在分辨不出来了,两姐妹十分相象,穿同样花色的衣裙,柳大人说,有证物证据的,应该以证据为凭?”他故意提出找证据等于出卖英琪,事已至此,凭证据抓人还可以救下柳天罡的一个孙女。
溪公良凑到柳天貌身边,悄声说:“柳大人,犯妇莎罗交待过,长公主有王宫证物的,那是柳氏王族特制的金手镯,王室子女出生时都可获得一道金手镯!”柳天貌似笑非笑,命令道:“樊丁保、溪公良,把两个真假公主先绑起来,再行审问。”他并没有采纳溪公良的意见,他有私心,功劳不能让溪公良占去。
英雷注意到了柳天貌的险恶用心,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捆绑英雪和英琪的樊丁保和溪公良面前,气冲冲地问:“为何绑人,我姐姐犯了什么罪?”樊丁保板着脸瞪着眼喝斥:“野丫头,捉拿琵琶女是太后懿旨,谁敢抗旨,谁就要掉脑袋。”他还在把英雷当成女孩,英雷的声音显出了男子汉的粗犷浑厚,不象女声了。
英雷怒火填膺,阿爸惨死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现在阿妈生命垂危,卫士们不让村民救助龙颜玉,反而把英雪、英琪捆绑起来,他象一头咆哮的雄狮,咬着牙猛地扑向樊丁保。
“想干什么,野丫头?”
樊丁保猝不及防仰面倒地,英雷仆跪在樊丁保胸膛上挥拳暴打樊丁保脸庞,边打边喊:“打死你,打死你个没心肝的看门狗!”柳天貌奔向英雷,举刀对准英雷的脑门喝令英雷住手:“住手,野丫头想造反,你不怕长刀?”
英雷毫不畏惧柳天貌,依然挥拳揍打着樊丁保:“砍吧,砍死我吧,金昌王城来的匪徒。”他并不比樊丁保强壮,但在他的重压下樊丁保动不得身,只得捂手护住脸面。
英雪和英琪眼见英雷的举止,惊得目瞪口呆却不知所措。翁美草芝觉得英雷处境危险,尖叫起来:“英雷,住手,民不与官斗,起来,打死人要偿命的。”英雷岂肯住手,
溪公良和两个黄衣卫士一齐扑向英雷,把他从樊丁保身上扯起来摁倒跪在地上,英雷胡乱蹬动两腿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咒骂官兵:“官兵无道,大青树上吊小人又哭又叫,不是不报,时辰到时作恶行凶者统统报销。”柳天貌收刀在手,命令溪公良:“把发疯的小姑娘绑在大青树上,卫士们,准备弩箭,射死她!”
英雷气得满脸彤红,吼叫:“柳天貌,我记得你,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樊丁保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说:“柳大人,饶了她吧,一个十多岁的野丫头,拳头就象两个棉花锤,我不在乎!”想不到凶神恶煞般的樊丁保也有恻隐之心。
孟继尧府长也在为英雷求情:“柳大人,眼下重要的是斟别真假长公主?”樊丁保的鼻孔溢出一点点血丝,抹一下鼻尖,咧嘴笑了:“我的挨了野丫头三、四拳,但我可以不跟她计较,带去王宫再算账不迟!”
“违抗蓝翎王后旨意就是死罪,决不轻饶,是野丫头自己找死,”柳天貌大声唬道,“卫士们,动手,野丫头该死,送她三支利箭。”
三个黄衣卫士和两个官兵一齐动手抓了英雷推向大青树下,绑缚英雷的动作非常粗鲁,黄衣卫士的腰间缠有指头粗细的麻绳,捆绑犯人他们早有准备。村民们转身簇拥向大青树下,英雪和英琪似乎被人们冷落了,翁美草芝挤到英雪和英琪眼前,悄声说:“大姐二姐,别担心,相信弟弟自有主张。”
英琪冲着翁美草芝报怨道:“我和大姐是为了三个小妹妹,草芝应该带走英雷。”英雪忐忑不安地说:“草芝,卫兵们对英雷下死手,你去帮他,别管我们!”英琪催促道:“小狐……草芝,弟弟比我们要紧,快去!”翁美草芝为英琪的漏嘴苦笑一下,依然冷静地回答:“雷童弟弟不会死。”
英雷背靠树身,腰间缠了几道绳索,双手也被勒在绳圈里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并不结实的身躯绑在粗壮的大青树上宛若在树杆上靠了一丝麦草显得那么渺小。
孟继尧府长在树下看着英雷,怜爱的直摇头:“故意冲撞王宫卫士,图的什么哪?”英雷面对死亡非常冷静,现在没有人能救他,他不畏死,不能拯救阿妈和两个姐姐令他心痛。有一个声音在警示英雷:“主人,你过分冲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英雷听到了金童的声音,突然仰首看天,放声长啸:“柳天貌,放了我的两个姐姐和三个小女孩吧,我是个琵琶女祸害甘愿受死,兵士们,瞄准了,手不要颤抖,使劲射吧,杀我一个够啦,不要滥杀无辜,老天爷正在天宇注视着作恶之徒,柳天貌作恶多端,总有一天要被押往刑场斩首分尸!”
金昌王城东北郊有堵断崖绝壁,千年前曾在断崖下斩首数位反叛王国的部落君长和三位国王故被称为斩龙崖,后来只要是反叛王国朝廷的大臣官员和重罪犯都在断崖下行刑斩首,便改名断头崖,它是九龙王朝的专用刑场。
柳天貌听到英雷提及断头崖心中发颤,但还是强作镇定,骂一声:“野鬼丫头,死到临头嘴还臭硬,柳天貌不用送你去断头崖,就在曼陇村大青树下了结你的性命!”他命令三个黄衣卫士执弩瞄准英雷,弓满弦,尖利的青铜箭矢闪烁寒光。
溪公良、樊丁保手执长刀格挡村民,不让村民们向前半步,又指示孟府长安排官兵守住龙颜玉和大青树上的三个吊篓,火堆经暴雨冲涮已近熄灭,婴孩呱呱轻哭。
莽里楚心急慌乱,吃吃地说:“柳、柳大人,英琪姐妹在秋场,你开开恩啊。”
柳天貌铁了心要射杀英雷,阴黑着脸却没有发出放箭的号令:“哼,野丫头自寻死路,莽村长,闪开,卫士的箭不长眼睛。”
“嗐,祖宗啊,曼陇村为何要遭如此劫难?”莽里楚悻悻地退让开了,侧着身挤向石台,瞭见龙颜玉身旁站立着一个戴斗笠、穿红裙的少女在为她揩拭脸颊,立刻认出那少女就是女儿莽应红。
柳天貌发出射击命令:“卫士们,为了蓝翎王后,心要够狠,手要够辣。”英雷坦然而从容,面对卫士的弩箭依然发笑:“哈哈哈,一帮胆小鬼!”
翁美草芝明白英雷可以利用他手上的金手镯对付利箭,唯恐英雷以命相搏,她大呼一声:“英雷,保护自己,才能为阿爸阿妈报仇雪恨,英雪、英琪更需要你!”
柳天貌大喝一声:“弓弩手,放箭!”
只听得弓弦一阵崩崩响,三支箭矢一齐飞向英雷,英雷哈哈大笑,笑对死亡,无需落泪。
英雪惊叫着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涌出来:“英雷弟弟,天呀,我的天!”
“弟弟,你好任性啊,你不会死吧?”英琪对英雷有一种信心,她的弟弟自有神灵保护,否则她就要请出金竹筒里的尨龙四兄弟出手拯救英雷了,她作着准备,右手轻轻按住胸口。
孟继尧府长张大眼睛闭不下来,感叹道:“可惜了,年轻人,还没有体验幸福人生。”他已从英雪英琪姐妹呼喊“弟弟”的话语中确认了英雷是个男儿,然而英雷是男是女现在无关紧要了,“九龙国锁月八关正需要这样的年轻人,英年殒命实在可惜!”
“英雷表弟,真钦表兄救不得你,我们来生还做表兄弟!”龙真钦低声啜泣,不敢高声呼喊是害怕官兵,因为亲缘关系连累了大姐龙真惠,官兵看少女的眼神令人畏惧。
村民们也惊叹着,更多的对英雷深表同情。可是谁也想不到,那三支箭矢飞到距离英雷三尺远的地方停顿下来,悬浮在空中片刻陡然落地,象深秋黄叶落归泥土。
英雷轻松的笑着而安然无恙,十分得意:“天是我的天,地是乡亲的地,谁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