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
暗笑自己留念俗世繁华,会不会有一天甘犯天规,为世间某个男子只羡鸳鸯不羡仙,她知道,有朝一日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想想而已没有勇气。
有幸来世间走一遭,还没看过不同风景,是时候去看看,还有从前的友人们,不知可还在世上,即使在,又是一帮耄耋老人了。
心随意动,白骨剑旁多了位绝美姑娘,敛光明眸,梨涡深陷,垂落发丝间花藤若隐若现,岁月因她而美好,一笑解千般烦恼丝...
洞中很静,静的落针可闻,三人放缓呼吸,生怕吓走遗落凡尘的仙子,慢慢等、静静想、天天盼...如今上天垂怜,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噌...拔剑的声音,那柄插了五十载的剑,任何人触碰不得,接近不了,同他一样都在等着主人,也只有主人值得等。
“主人...苍青等了你好久...”
“嗯?你我不曾认主,还是喊我时姐姐,亲切”
还是不对,苍青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喊她一个姑娘“姐姐”,有点违和,暂时也想不出如何称呼,那就随意即可。
嘿嘿...这白发老头有意思,慈眉善目的老狐狸,成仙就差一步距离,还来参合小辈们的事儿,看来是不服老啊,心态极好。
“老伯,贵姓?”
“我?”
白发老者还在感叹岁月待时琴好,这会被点名,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是偷了人家宝贝,万一被看出来,老脸往哪儿搁啊!
时琴已经看到丢失已久的千年狐裘,洞中总共三人,当初是苍青弄来送给她的,单锑,有着一股清高劲儿,唯一会当贼的唯有老狐狸。
算了,老狐狸盗狐裘,也算对同族的爱护,便不予计较,提前接个善缘,等他飞身,说不定日后还能用的上。
“老伯,小女子时琴,敢问老伯贵姓?”
“哦哦哦...老朽白然,其实不老,这样子在同族中才有威信嘛”
“很和蔼,师傅不带徒儿们,下山走走?”
白发老者白然立马会意,手中变出拂尘,煞有介事的一甩,真像仙风道骨的山中仙翁,头前出了山洞,迎着夕霞飘落而下。
丝绦随风飘起,时琴闭着眼享受久违的霞光,湛蓝天空下尽情翻飞,如霞光中的彩云飘过,成了别人笔下画中最美的瞬间。
察觉有人在山中作画,时琴瞬飞而过,落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再缓缓走近,想看看画中自己的模样,入眼的却是霞光中的彩云。
“公子,不如将彩云勾勒成彩衣仙子”
“啊!!”
啪嗒...屏风倒下,时琴连忙伸手扶住,才免于屏风下的公子被砸到,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眼中有着惊惧,是被吓到了。
也是,正在专心做事,身后突然出现一位姑娘,可不得被吓到,时琴意识到是自己的错,浅笑道歉,没再打扰人家,转身走了。
“哎...这位姐姐,请留步!”
追上来个小姑娘,眉宇间带着俏皮,上来就自来熟的拉着时琴,想邀请她家中做客,切磋武艺,可以看出小姑娘习武,正愁没有同龄女子相伴。
走出一段路,发现时琴没有跟上,苍青又找了回来,唤一声师妹,催促时琴快跟上,别让师傅久等。
“对不住,打扰了,有缘再见”
时琴歉意道别,快步跟上苍青,两人有说有笑的远去,小姑娘遗憾的跺跺脚,回到屏风前,怪她兄长木讷,只是看着话都不说一句。
要换以前,定要受到兄长责骂,这次不然,兄长低头按照时琴说的作画,将那惊鸿一瞥的容颜,加到彩云间,整个画作瞬间鲜活起来。
后面发生什么,时琴不知,此时的他们已经下山,朝着充满神秘色彩的东起国而去,白然、苍青早就见过东起皇都的美,一路上没少吹嘘。
尤其是白然,自诩东起国座上宾,还有位东起王爷做徒弟,这不,为了让吹嘘变得真实,带着他们去王爷别院投宿。
“真去?那么多人,岂不突兀?”
那么多年过去,人家还认不认你,万一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他们这几人成什么了,会被说成混吃混喝之辈,她面子上挂不住。
单锑也是这样认为,好歹曾经是蒙烜国锑王,失踪五十载,保不齐还有人记得他,无端端去他国王爷别院,会被说成图谋不轨。
“迂腐,入我仙门,都是一门师兄弟,没那么多忌讳”
白然摆出师傅的威严,力排众议,带上几位徒儿,转道永晖城,路上变出纸鸽,纸鸽拍着翅膀飞走,先行前往送信。
哒哒哒...马踏声由远及近,白然以为是有人来接,笑着去迎,结果,一队人马直接踏过,连个侧眼都没给他,收获了时琴无良的笑声。
白然老神在在的咳嗽两声,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没少张望,就是不见有人来迎接,心里直打鼓,莫非,东里乐没收到。
于是,又放飞纸鸽,心下稍安的莞尔,向他们解释说,大师兄平日里政务繁忙,不过,盛夏时节别院避暑是大师兄习惯。
“师傅,要不找户人家歇着,别搅扰大师兄了嘛”
“那怎么成,为师,都已经送信去了,万一人来接,岂不错过”
好吧,时琴没话说了,边走边等呗,难得那么好的天气,星月下走走也好,就是不知,会不会冲出几个拦路歹人来。
“各位,最近手头不宽裕,借点盘缠使使?”
山道两旁跳出数位大汉,惊得时琴瞪大眼,不是吧...想什么来什么,乔盈已经不算鬼了,还能罩的她乌云盖顶,霉气冲天?
白然理都不理人家,径直往前走,大汉还没见过那么嚣张的老头,大刀横在白然脖颈上,逼他止步,哪曾想,大刀落入白然手,反被劫持。
“我师徒,盘缠用光了,怎么,哥几个孝敬点儿?”
“你敢!?”
手抖啊抖,大刀就在大汉脖颈处晃啊晃,锋利的刀刃割出几道血痕,白然装作无辜的看着人家,不好意思摸摸白胡子。
人老了,手抖是自然的,还禁不住吓,这一吓,手抖的更厉害了,轻重掌握不住,血丝顺着刀背,直往下流。
“唉?站住,我徒儿厉害的很,待会扒光哥几个,难看了是吧?”
白然拂尘一档再一挥,刺鼻气味冒出,除了手里的大汉,其他人都倒地不起,身上钱袋、值钱物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