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
“王爷!!!”
突闻噩耗,竹艳娇放下手里所有事,急忙赶来,一声悲呼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祁轩连忙扶住她,让下人先行送回。
祁陌双膝一软,跪走几步抱起祈翊,轻声保证,日后会听话,不再到处闯祸,只要父王醒来,什么都听他的。
“父王,我铸的剑,您看,我铸的剑”
一手举着一把精美短剑,锋刃乌黑铮亮,吹发可断,是他根据风刃扇的启发,打造而成,假以时日,定能造出精良利器。
想着,等到父王回来见到它,铁定很高兴,看到他已长大,就能放心让他出门,去找时琴。
“父王,别睡了,睁开眼看嘛,儿子铸剑成功”
“陌儿,起来,父王已经...”
祈轩梗咽的说不下去,用力拉开祁陌,侍卫上前,将人用草席包裹抬走,祁陌猛地大力挣脱祈轩,扑上去大声认错。
祈轩再次上前抱住祁陌,祁陌拼命挣扎,祁轩无奈,情急之下将其劈晕,交给随行小厮看顾。
“等等!”
草席裹尸,祈翊额前伤正好被方业看到,默不作声的查看,血凝固了伤口,伤口不深小小一道,就这种程度的撞伤,根本不致命。
同样发现端倪,祈轩当即挥手,侍卫放下草席,拿过火把照亮尸体,方便方业看的更仔细。
想了想,见到祈翊时,尸体成趴伏状,方业将之翻过来,不放过每一寸,从头查找致命伤。
后颈上很细伤口,伤口形状不陌生,曾经老仵作被人用柳叶击倒,便是同样的伤口。
“非意外,确切他杀”
祈轩怒火万丈,父王从不与人结怨,是谁?连一个古稀老人都不放过,查,不管是天王老子,还是贩夫走卒,定要将之碎尸万段。
“来人,方圆十里,找寻一切可疑处”
“是”
不出三日,一代铸剑大师,先皇亲封异性王侯祈翊,遇害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祁家上下,纷纷派人参与查找凶手。
消息很快传到皇城,当今震怒,派出钦差前往尧城,限期一月,查出这起震惊全国的大案。
时琴刚到皇城,一心都扑在尹杳身上,好在从她嘴里,得到点细枝末节,可以确定蓝狐妖蓝青,当年妖性大发妖火杀人,另有隐情。
为了收集更多线索,皇宫藏书阁查看卷宗,无意中听到藏书阁洒扫内侍官,低声谈论祈翊遇害一事。
“你们在说什么?祈翊怎么了”
“回郡主,小的听闻,翊王独自给绥王扫墓时,遇害”
回完话,内侍抬起头,哪里还有时琴身影,不由的露出怜惜之色,至亲羽化登天不久,紧接着,翊王又...
时琴瞬飞而过,路过的皇宫侍卫,感觉一道身影闪过,人就不在了,误以为是刺客,大喊着警戒抓刺客。
御书房。
官员领命正巧出来,迎面一阵风掠过,感觉不太对劲,赶紧转身回御书房。
“皇兄,我来领命,回尧城查案”
寿终正寝也就罢了,无端端死于非命,叫她情何以堪,有缘在幽山总共遇到两人,相继亡故何其残忍。
秋树早就预料到,时琴会来找他,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镌刻有明黄龙纹剑鞘的宝剑,递给时琴。
“拿着它便宜行事,必要时,可调动兵将相助”
“皇上,臣可否与郡主”
“萧大人,此案交由琴郡主全权处理,你务必配合”
萧从文眨眨眼,作为皇上的心腹大臣,又兼玩伴好友,什么时候见皇上将要事,交由皇室女眷过。
转动着手中竹笛,萧从文默默跟着时琴,她走快他便走快,脚踏轻功纵跃,依然紧随其后。
御前侍卫首领萧从肆,一抬手,身后侍卫停下,抬头看向屋顶,瞬间明白,那是刚入皇城不久的琴郡主,皇上疼爱,特许她不必守皇宫规矩。
“巡逻换岗”
“是”
皇宫死牢。
关押穷凶极恶的之徒,谋逆要犯的地方,进了这里等于生命计入倒计时,随时都有可能问斩处以极刑。
这段时间,秋璞每日都会提着食盒前来,原本关入死牢者,不予探望,碍于秋璞身份,狱卒不敢阻挠给予放行。
“劳烦各位”
“璞王言重,请!”
牢门打开,秋璞正要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由得寻声望去,清明中难掩情绪,努力挤出笑意。
“小琴也来看望你堂兄!”
数日不见这位大伯,青丝染白,原本挺拔的身躯微微弯曲,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想来,秋敬犯案原因,给他的冲击很大。
“王叔伯,小琴有事问堂兄,一起吧?”
“好”
拥有嫡长子的头衔,本该是皇族中最尊贵的人,高高在上的皇位,权利的巅峰,让他看不清周围风景,密困其中。
弄到最后,年迈老母再不相见,唯一给予厚望的儿子反叛,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时琴跟在一旁,替他感到悲哀,又觉得此刻的他可怜,打算秋敬伏法前,尽量修复父子俩的关系。
刷刷刷...
铁链锁住手足,身上条条血痕累加,秋敬仍旧保持笑意,笑看着假模假样,提着食盒探望他的父亲。
“敬儿,来,为父弄了软糯粥食,容易下咽”
秋敬扭过头避开,大力挣扎不让秋璞靠近,手脚因着挣扎,铁链嵌入肉里几乎勒断手脚。
“敬儿,明日午时问斩,为父不愿你做个饿死鬼”
“我宁愿做饿死鬼,也不要您施舍!”
秋璞连退两步,碗里粥食溢出,弄的一身狼狈完全不顾,只是悔恨的看着,百般抗拒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配得上世间最好,尹杳一介没落商贾之女,凭借美貌成名,政绩上不能给儿子支持不说,还有美色误人之嫌。
不说其他,当年多少王公贵族肖想,私底下斗的你死我活,皇上察觉后,赐婚给珩王做夫人,事态才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恨便恨吧!为父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无悔”
“好一个父亲该做的,请吧,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秋璞放下碗,没再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时琴一瞬间感到迷茫,不知如何评判。
或许,亲人间相处之道各有不同,都在用认为对的方式,保护对方,然而,无意中却是伤对方最恨的利刃。
“王兄可还好,小妹今日来有事询问?”
“将死之人,时日不多,问吧?”
“有无派人潜伏尧城,寻机刺杀翊王”
其实心里有答案,只不过,走这一趟,问清楚求个安心吧,顺道带着乔盈来见他,省得纠缠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