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和齐允，认识？
当~当~当~
挂在墙上白色的钟表一秒一秒地走着，梁墨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梁墨意识逐渐清明，她转眼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钟。
“醒了？”喻疏白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梁墨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阳光从窗前钻了进来，闪到了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一身白衣的喻疏白正坐在办公桌前。
“小喻医生？”
喻疏白听到她的称呼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梁墨活动了下四肢，“还可以啊！”梁墨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好像没有打架吧？
“……”
梁墨双手拄在沙发上借力站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往四周看了看，跟她第一次来他办公室时看到的几乎差不多。
“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喻疏白看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她好像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事似的。
梁墨回想了从昨天早上到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记得啊，昨天吃完饭就跟许砚去了孤儿院，然后吃了晚饭就回来了啊。”
“许砚？他去找你做什么？”
梁墨像是发现了什么，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低头看着他，“小喻医生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喻疏白饶有兴趣道：“他怎么说？”
“你知道他提你了啊？”梁墨撅嘴转过身去，“没劲儿，还想着你们两个能整个不一样的答案呢，这样的话，好让我判断一下你们两个是谁在说谎。”
“不过——”梁墨笑道，“小喻医生是肯定不会骗我的吧？”
喻疏白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你说过啊！”梁墨想了想那天在机场他说的话，咳咳两声，模仿着他当时的语气，“我是医生，梁墨，我希望你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保证我病人的安全。”
“就因为这一句话？而且好像也没说不会骗你吧？”喻疏白眼里好像装着什么异样的情绪，梁墨不知道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对啊，但是这是小喻医生给我的感觉，我相信我自己，更相信小喻医生。”
她虽然总是怀疑喻疏白，但是也总会下意识相信他，这种感觉，很强烈。
良久，喻疏白翻开前面的资料，递给了她，“许砚曾是我们医院的病人。”
他看向梁墨，梁墨脸上并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验证了心中所想，看来他这一步，是走对了。
梁墨点了点头，手背挡在嘴前，遮着笑。
喻疏白这一句话对她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可以让她更见信赖他。
她接过许砚当年的入院资料，上面所说的跟他说的所差无几，“原来他真的没有骗我。”许砚确实是一个可怜的人。
梁墨心中暗想：当时我说的话是不是太伤他了？也许他是真的想帮我呢？
“那小喻医生，你知道梁渲的事情吧？她的入院资料呢？我能看看吗？”梁墨翻了翻后面其他人的资料，因为许砚跟梁渲不是同一年入的院，所以现在手上的这本册子并没有她的。
喻疏白别过头，摇了摇头，闲置的手指攥住一张白纸细细捻着，“梁渲入院时没有通过正常的入院流程，所以她入院资料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那你见过她吗？”
他没说见过也没说没见过，他只说了句：“她入院时我十六岁，她出院时，我十八岁，从高一到高三。”
梁墨默认他没见过了。
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梁墨拿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陆争给她发的信息，是容市中叫梁渲的人家，因为梁姓在容市并不常见，所以筛选出来的只有十几家，上面还有详细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这是梁墨前段时间见过苏兢之后让陆争帮着调查的，梁墨垂眸把手机屏熄灭，放到兜里。
“对了，我为什么在这儿？”
“你昨天晕倒了，你手机里的医生是我，所以我接到电话就把你带过来了，以便我检查。你先别走，昨天情况有些严重，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再看看情况。”
“好~”
看着喻疏白在忙工作，梁墨悻悻没再追问，她在他的办公室溜达着。
在靠近门的那边，有两列书架，与她头平行的那栏放着一个盛着黄色果冻状上面还带着空的瓶子，她有些好奇，伸出手去摸，快要摸到的时候，喻疏白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柠檬空气清新剂，你过敏。”
梁墨手吓得赶紧收了回来，“幸好没挨上！嗯？”她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对柠檬过敏？”
“你说过。”喻疏白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梁墨想了想，锁着眉头，问：“我说过吗？”
“说过！”
“是嘛！”她还真忘了，她的记性一向不错，回国回傻了？
梁墨转回去继续看着他书架上的东西，她这才发现，他好像很喜欢收藏手办，书架上好几层都放着各种各样的手办，而且每个都擦拭的非常干净，摆放的位置好像也有一定的规律。再看另一边几层中间空隙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好多小型机器人。
她拿过来一个小机器人，不小心按到了那个人的肚子，小机器人脑袋发了亮光，四肢动了起来。
“你好啊，小主人。”
梁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只手攥着它，一只手指着问道：“它，它，这玩意儿还能说话？”
“就是一个小型机器人，因为太小，里面装不了什么，内存也小，能干的事情不多，只能聊聊天。”喻疏白看了一眼它，眼神都变了，好像还带着一丝自豪。
梁墨看向它，“原来能聊天啊，你好啊，小家伙。”
“小主人，我~叫~小七。”机器人的声音磕磕绊绊的。
喻疏白有些尴尬，解释道：“这个机器人还需要调试。”
“小七？”梁墨问道：“这是买来它就叫这个名字吗？”
喻疏白扶额，“这是我研究出来一个实验品，是第七个，外面卖的没有这么次的……”
“你做的？”梁墨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么厉害？”她放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书架的最上面三层放的都是有关人工智能的书，还有智能编程以及深度学习什么的书。
梁墨退了两步，看了看书架，又看了看他，估计了一下，喻疏白站在书架前平视的位置正是那些书摆放的位置。
而他的专业书被放在底下的格子中。
按照平常人们的心理，他喜欢人工智能要多于喜欢心理学。
梁墨晃着脑袋，看了看四周，慢慢走到喻疏白办公桌前，喻疏白将他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移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她笑了笑，好奇心上来了，“小喻医生啊，你这么喜欢研究小机器人，怎么当时没报计算机专业啊？”
喻疏白打字的手顿了下，又继续打着。
“一开始是要报计算机专业的。”他从来都没有想学心理学和精神学的事，甚至说，他讨厌这个专业。
喻父是精神病院院长，小时候，他还不知道父亲开的这个医院原来是这么特殊的，同学们知道父亲在精神病院上班后就一直嘲笑他，说他父亲是精神病，还对他辱骂，渐渐的，他不再以父亲作为榜样，那段和父亲闹别扭的时间里，是父亲曾经买的一个小机器人陪着他，当时的科技并没有现在发达，当时的小机器人只会来回的说那几句话，他拆了小机器人，查了很多资料，把小机器人改造的功能多了些，后来，他就喜欢上了研究机器人。
他每次都躲着父亲因为每次父亲看到他都会让他看心理学精神科的书，还好，父亲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窝在书房看书，这也减少了他们对话的次数。
直到他十八岁之前，他都没想过他最后会选一个自己讨厌的专业。
“那为什么后来又不选了？”梁墨坐在对面拄着脑袋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喻疏白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秘密！”
“……”梁墨气笑了，“切！”她还不想知道呢！
她靠在桌边，随手拿起桌边的本子，是他没事就写两个药名的本子。
梁墨翻开看着，小小的本上一页只能放几个大字，喻疏白用的是钢笔，写的楷书。
梁墨兴奋说道：“你也写楷书啊？我从小就练的就是楷书！”
原本勾起的唇角定住，她拿过钢笔在另一个地方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字，学过书法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他写的字与她的字迹十分相仿，基本上看不出差别。
虽说写的都是楷书，但每个人写还是会有每个人的特点的，况且，她学书法是跟梁父学的，不可能师出同门，她指着上面的两个字，拿给喻疏白看到：“小喻医生，你看，我们两个写的字，好像……”
喻疏白原本在打着字，听清她说的话的时候最后一个按键重重地按了下去。
他平静地转过头看过去，“嗯，差不多。”
“是差不多吗？”好像除了力度都一样吧，就连拐弯的弧度都一样。
喻疏白点头，“是差不多，有缘吧！难不成说我模仿你？”
“这……”梁墨语塞，确实，他俩才认识两个月，再说了，她字迹有什么可模仿的，又没什么家产，只有点股份和父母的遗产。
梁墨想通之后点了点头，收回看向喻疏白的眼神时，扫过了他没关严实的抽屉，橙色的透明包装纸露了出来。
梁墨往那边探了个头，喻疏白余光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拿出抽屉里的糖片，“你想吃？”
梁墨皱着眉头，接过糖片看了看，这跟齐允给她吃的糖片一模一样！
齐允说过这个糖片是她从他亲戚那里拿的，怎么喻疏白这里也有？
“你和齐允……”她不确定地看向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