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舍爱孤鸿志
“郭复师叔乃是我师祖之侄甥，郭公破虏之子。”孤鸿子提及此人，神色恭敬佩服：“屠龙宝刀，号令群雄，厉兵秣马，誓灭元廷，承父祖之志，靖国破虏，复旧国而忘身。”
俞岱岩虽然惊讶，倒也不至于震惊，毕竟郭破虏没死在襄阳城，那他有后人却也不奇怪。
“说来元廷迫切的想要夺峨眉倚天剑，多半也是与我那师叔有关。”孤鸿子只能无奈的笑笑：“元廷在他那里确实损失惨重，他在一日，元廷的皇帝、官将便寝食难安。”
俞岱岩点了点头，表示他大概懂了此中缘由：“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群雄，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元廷这是要持倚天剑做旗帜，从而告诉天下，郭复是可以战胜的，同时也是在表明元廷诛逆的决心，警醒那些跟随郭复的人，不要执迷，免得自误。
“郭复师叔牵制元廷兵马，峨眉在明，我在暗，将这参与围打峨眉的西域武者、指挥将领，逐个杀之，元廷必损失惨重，故不能复围我派。”孤鸿子把信息补全，俞岱岩再思索了一番，如此来说这对策确实算是周全了。
孤鸿子看来是要做一个真正的孤鸿了，此计虽好，但是他终归是要一个人对上一个可怕的国家机器。
“元廷经营百年，疆域之大，各族高手如果过江之鲤，师兄何以存身？”俞岱岩觉得这些应对确实有效，但是关键点在于孤鸿子是否活得下来，他若死则倚天剑必定流入江湖不免为元廷所得。
不过即使倚天剑失了，至少峨眉应该能保得住，看来孤鸿子多少已经准备好了舍身取义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爱他入骨的师妹能否同意他这选择了。
孤鸿子倒是颇为自信，希望他不要翻车：“我之实力持倚天剑对上宗师可不落下风，大宗师不出，无人能留我性命。”
“方掌门可曾同意师兄犯险。”俞岱岩提醒了一句，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孤鸿子持倚天剑招摇江湖，而倚天剑在方谧手里，他如何从他方师妹手里借剑？
“不曾。”孤鸿子摇了摇头，恳求的看着俞岱岩：“俞兄弟无论如何且应承我一事。”
对于甘于舍生取义的孤鸿子，俞岱岩是十分佩服的：“请说，但有所求，无有不从。”
孤鸿子认真的叮嘱俞岱岩：“元廷欲倚天剑之事万勿告之我那师妹。”
“她终归是会知道的。”俞岱岩觉得这么大的事终究是藏不住的。
“元廷欲攻打我峨眉意在倚天，却不曾张示旗帜，此举是怕引起江湖各派驰援，另也是怕打草惊蛇。”孤鸿子坐下来给俞岱岩分析，最后又再三叮嘱：“所以，你我不说，元廷夺剑之意欲则无人知，总之待我持剑离山之前，万不可使我方师妹知此中缘由。”
俞岱岩也不知道孤鸿子为何自信一定能借来倚天剑，那可是掌门信物，即使是恋人、夫妻也不能轻予：“如不使方掌门知之，如何取得倚天剑。”
“我便如此与她说：‘前些日与明教杨逍相遇，迫问当年灭门事，不果，遂与之斗，秋色平分，乃至弱势，遂罢。约定来日再行比斗，杨逍名动天下之高手，我不敌，欲借倚天宝剑之锋利胜之。’”孤鸿子说起如何糊弄方谧，当真是讲得自信而又熟捻，显然也是一个老渣男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此话诚不欺我，不知何时我才能如孤鸿子师兄这般游刃有余的骗女孩子？俞岱岩如是想。
俞岱岩试图找出漏洞：“那方掌门要和你一起去呢？”
“我便拒绝她，她知我性格孤傲，不会失信于人，便不会再劝，她从小便是这般，从不会逆我所欲，我也不曾迫她为难，可惜此中事终究是我负了她。”孤鸿子这男人的自信，竟有些让俞岱岩自惭形秽，嘴中泛起一股酸涩，如同前世误食狗粮的味道。
俞岱岩见孤鸿子神情低落，只能出言安慰：“师兄何至如此，倚天在外，则方掌门与峨眉得存，一心至爱，如何愧惭，真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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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倚天剑之事，俞岱岩讲起演武场青城山与蓬莱派之事：“我今日见青城山和蓬莱派之事，多有蹊跷，推算下来，得利者元廷也，必是元廷奸人所为。”
“大有可能。”孤鸿子也同样持此观点：“好在其中故事我峨嵋乃至部分横断山脉之门派都有所知，当能揭开此中误会。”
“这没了的青城派又有何辛秘，师兄请解惑。”俞岱岩对此事了解的一知半解，一头雾水。
孤鸿子玩味中还有种吃瓜群众的惬意：“哈哈，这说来话长，当年司马承祯传道神霄，故司马后人在青城山，修神霄道，地位名望颇隆。”
“有一司马子嗣，不愿修道，便出山闯荡，假青城之名立派，因神霄司马之故，山上也无人责他，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司马子嗣不入道修行，便不能修神霄功法，只能学些神霄护法外门的功夫，比如那雷公轰之列。”
“那门派也经营了些年岁，名声势力甚至上了二流。”
俞岱岩觉得这司马子嗣多少有些不灵醒，做道士又不是做太监，还能学绝学，何乐不为呢：“故事若到此为止，那也算是有些出息了，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这就要说到蓬莱派了，蓬莱派地处鲁国故地，但传承却是出自青城山，称祖师乃是八仙之铁拐李。”
“蓬莱派的传承原本是相当厉害的，可惜很多典籍、绝学大多遗失了，导致门派实力下滑严重。”
“于是蓬莱派决定西去青城寻些遗失了的传承，以便恢复门派之荣光。”
“一般这等事，青城山上的人也不会拦着，毕竟天下道门是一家，同门交流也是好事。”
“可惜这蓬莱派的人还没上得青城山就和这青城派对上了，这一争斗就是好些年。”
说到这里，孤鸿子难免有些忍不住想吐槽：“失了传承的蓬莱派和假山名修神霄外门的青城派对上，还真是半斤八两，棋逢对手。”
“当真是菜鸡互啄，斗来斗去还有些仪式感。”俞岱岩听了也很傻眼，竟是两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门派，一揭老底多少有些滑稽。
“菜鸡互啄，当真是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