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喝茶
李怀仁前脚刚回办公室，萧方和典无常后脚跟了进来。
从两人喜形于色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开心。
一副董事长快来夸奖我们的模样，让李怀仁恨不得用皮鞋底在他们脸上狠狠摩擦几遍。
是谁让你们自作多情的？
“董事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萧方主动开口：“当然主要依靠董事长您的运筹帷幄，一举扭转逊藤口碑。
想不到董事长您早就完成了布局，亏我们花了半天时间才琢磨清楚，还好没有打乱您的计划。
董事长您这招欲擒故纵实在太妙了，先是麻痹对方，最后再一招釜底抽薪......”
“出去！”李怀仁越听越气，指了指门口：“我允许你们进来了吗？”
两人惊呆了，屁股还没坐热，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罚站。
“董事长，我们可以进来吗？”两人敲了敲门。
“进来。”李怀仁幽幽说道：“规矩不能乱。”
两人心中一惊，难道有什么地方做的让董事长不满意？
莫非是补偿金金额高了？
萧方急得额头冒汗，当时就顾着邀功，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向董事长汇报，那可是一百亿啊！
说来也怪，财务那帮人一向扣扣搜搜，这次一提董事长的名字，他们居然二话不说就批了！
当时，他还以为财务部得到了董事长的批权。
现在看来，董事长很有可能不知道。
萧方心虚地说：“董事长，对不起，之前忘记向您汇报，这次补偿金花掉了一百亿，不过我保证，我一定会在微聊中加倍赚回来！”
“等会，你花掉一百亿？财务通过了？”李怀仁瞪大眼睛。
完了完了，董事长果然不知情。
萧方欲哭无泪：“谁想到财务就批了呢？
董事长，您也知道，咱们内部潜规则就是往高了报，等财务审核砍掉一些，来来去去几次，一百亿大概能砍到只剩两三亿，可这一次，财务居然通过了。”
李怀仁面色无常，心里却笑开了花，好家伙，我绞尽脑汁都花不了多少钱，你们居然一下子干掉了一百亿，系统还没惩罚。
流弊，真流弊！
“坐，坐，还站着干什么？”李怀仁连忙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将他们摁在沙发上重新坐好。
“小丽啊，杵着干嘛，一点眼力见没有，给萧部长和这位......这个谁倒茶，岛国那个什么茶就不错，听说是未成年少女用嘴唇含下来的，再用舌头温润，再用唾沫嚼乱。”
“董事长，我是公关部的典无常，您叫我小典就行。”典无常虚坐在沙发上，半张屁股露在沙发外面。
“这名起的好，无常，人生无常，谁又能预料到明天是生是死呢？”李怀仁忽然眼神有些黯淡，感慨一声。
“李董，他是黑白无常。”萧方见董事长心情不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能扫了他的兴致，主动配合活跃着气氛。
“什么？”李怀仁吓了一大跳，指着典无常问：“你是来干嘛的？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吗？不是还有一天吗？”
要见阎王了么？李怀仁很不甘心。
两人也跟着吓了一大跳，董事长怎么这么大反应？
“咦，怎么没有牛头马面？”
李怀仁很快就清醒过来，尼玛，开玩笑开到我头上来了？
他对吴丽丽喊道：“丽丽，茶换一种，换那种壮汉用赤脚踩的，发酵三年风干三年的陈年老茶，给两位醒醒神。”
萧方和典无常对望一眼，心中再次忐忑不安。
茶送到面前，两人屏住呼吸，仿佛飘出来的白烟不是蒸汽而是脚气一样，散发着恶臭。
在李怀仁的监督下，两人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抿了一口，还昧着良心说：“好茶！”
“丽丽，把茶壶拿进来，既然两位部长这么喜欢，今天不喝完不许走出办公室。”
李怀仁说完，悠闲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萧方两人风中凌乱。
两人在吴丽丽监督下，像是喝中药一样，捏着鼻子往下灌，使出浑身力气才喝完一杯。
萧方忍不住向吴丽丽诉苦：“吴秘书，不会真的要全部喝完吧？”
吴丽丽没有回答，只是像监考老师一样，眼神犀利地盯着两人，生怕两人有什么小动作。
萧方看向典无常，一个劲地用眼神埋怨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白瞎了黑白无常的名号。
典无常对萧方有气，用眼神回应：不是你丫管不住嘴，咱们用得着喝洗脚水？
两人恶心归恶心，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又是四杯下肚，彻底hold不住，差点吐了。
吴丽丽幽幽地提醒：“董事长走时说，茶水很贵，要是洒地上，再喝一壶哦。”
典无常连忙将口水又咽了回去，心里对吴丽丽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丫拿着鸡毛当令箭，居然还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尽管他心里有气，依然面带微笑地开口：“小贱人......”
说到一半，意识到差点将心里话吐出来，连忙改口：“小姐姐，小姐姐。”
“你开始说啥？”吴丽丽愤怒地瞪着典无常。
萧方默默为典无常伸出大拇指，小声赞道：“真流弊，是个爷们！”
典无常解释：“小姐姐，你听错了，我啥都没说。”
吴丽丽也不回应，取了快要见底的茶壶，又装了满满一壶水，放在两人面前，“刚才你说话时，口水溅到地上了，重新喝一壶。”
“口水也算？”典无常惊得下巴都快贴到地上，这女人分明公报私仇。
吴丽丽幸灾乐祸：“你刚喝完茶，口水里自然含有茶的成分。”
萧方也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丽丽白了他一眼：“一丘之貉，一起喝完。”
半个小时后，两人喝完茶水，感觉命都去了一大半，冲去了洗手间，抱着水龙头狂饮漱口。
足足冲洗了五分钟，浑身都是水渍，感觉牙齿缝没有脚臭味了才狼狈地走出洗手间。
吴丽丽在他们背后大声说：“两位，董事长吩咐说，你们喝的不是洗脚水，而是养胃茶。他还说，让你们再接再厉。”
萧方两人愣了片刻，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吴丽丽这个小婊砸，早就知道茶水没问题，还一直故意看我们出糗。”
“唉，自古红颜多祸水，看董事长对她的器重程度，就知道以后的日子难了，但愿董事长不要沉迷女色。”
......
花掉一百亿这么大的事，很快在集团股东之间传遍，一时间很多大股东蜂拥而至，挤到李怀仁办公室外讨要一个说法。
周武驰安慰他们：“各位股东，李董这件事确实做的欠缺妥当，但他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难免会犯错，可他有担当啊，集团很多花钱的事，不管是一亿，还是几百亿，他都敢一言决定，多有魄力！
我恳求大家再给他一些耐心。等他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可能就不会乱花钱了。”
周武驰本来就不安好心，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股东们都快炸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年轻，什么路还长？合着我们股东不赚钱了？就陪着一个败家子成长？
什么叫有担当？把我们股东和董事全当摆设？集团是你家的后花园？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
“周武驰，你还敢说风凉话，要不是你的纵容，董事长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武驰，你别忘了你也是股东，要是集团利益受损，吃亏的是大家。”
“周武驰，你配的上监事会主席的身份吗？李可他很显然不适合当董事长，为什么不尽快召开董事会？”
这群股东七嘴八舌，一边喊一边敲门，群情激愤。
周武驰叹气一声：“唉，各位的心情我都理解，可召开董事会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就算我强制要求召开董事会，会上提议罢免李可，但如果得不到半数票的支持，又有什么用？
即便得到了半数票的支持，可他有一票否决权。上次有几个董事闹辞职威胁李可，全被李可撸了下来，现在还在家待业呢！”
一个股东代表站了出来：“董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必要时候，逊藤的丑闻也不是不可以公之于众，希望你认真承担起监理会主席的职责，务必做到秉公执法，将逊藤的害群之马赶出去！”
周武驰义正言辞地保证：“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这次我周武驰豁出去了，就是放着这个主席身份不要，也要为了逊藤的前途，将败家子拉下马。”
此时的李可正在建筑工地，视察工作。
自从上一次的谈话后，梅文华整个人都气质焕然一新，穿着干练的工作服指着一大批建材说：“李董，市面上建材都被我们预订了，预计能够建一百栋楼，其他装修建材也在陆陆续续购货中。”
李怀仁满意地点头：“不错，务必给我买质量最好的建材，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的话，不超过市场价的百分之三十就行。”
梅文华很想告诉李怀仁用不着那么多，他曾经待过很多个建筑工地，对于建材的事情一清二楚，和一些建材商都有交往，知道在哪里用最省钱的方式买到最好的建材。
但他又担心这么一点小事就汇报，有点邀功之嫌，会让董事长觉得他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