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马卡里描绘的公元前63年11月8日的西塞罗演说场景中,元老院的奢华程度有违事实。画面强调了喀提林(右侧底部)被孤立,其他元老都小心地与他保持距离。当晚,他逃离罗马,加入了支持者的军队。
2. 西塞罗与喀提林的冲突是现代幽默作品的素材。早在马卡里向西塞罗致敬之前30年,有人就同样以《西塞罗谴责喀提林》为题滑稽地描绘了该场景。西塞罗被戏谑为19世纪的愤慨政客,喀提林成了暴徒——有几位元老已经睡着。
3. 在尼古拉·普桑的《劫夺萨宾妇女》(1637—1638年)中,画面左侧的罗慕路斯站在高处指挥着下方的行动。但在普桑笔下,恐惧和挣扎着的女人们被拖走的场景几近一场暴力的战斗。巴勃罗·毕加索(1962年)增强了故事的恐怖感。女人们的身体近乎四分五裂,与超过真人大小的罗马武士和他们扬蹄践踏的坐骑形成了强烈反差。
4. 提香版本的《塔克文和卢克莱提娅》(1571年)直面而非掩盖了强暴的残忍。卢克莱提娅被描绘成娇柔弱质,目中含泪;塔克文是个凶暴的侵犯者(他顶起膝盖,匕首闪着寒光)。从背景中的布帘后探出了那名年轻奴隶的手,塔克文威胁说要把他和卢克莱提娅一起杀死,让他们看起来好像犯下了可耻的通奸。
5. 对公元前4世纪罗马世纪的一瞥——这是该时期高质量艺术品制作的罕见例证。图中塑像为费克洛尼匣子(Ficoroni Cista)的把手,这个精美的青铜匣子得名于其在18世纪时的收藏者。器物上的铭文记录说,匣子由诺维俄斯·普劳提俄斯(Novios Plautios)在罗马制作,是一位名叫丁迪娅·马科尔尼娅(Dindia Macolnia)的妇人送给女儿的礼物。
6. 这幅来自公元前3世纪的罗马墓室壁画提供了同时代人描绘的萨莫奈战争场景。画面底部的战斗者中有一人戴着饰有羽毛的巨大头盔。画面上方似乎是城垛外的“投降”场景,有时也有不同解读。它是否可能描绘了右侧身着托加袍的“法比乌斯”正把某种勋章交给左侧的罗马士兵(而非萨莫奈人)呢?
7. 伍尔奇弗朗索瓦墓的战斗场景(公元前4世纪中期)暗示了埃特鲁里亚人对罗马历史上某些人物的看法。标注的名字显示,最左侧的人物是Macstrna或Mastarna,根据克劳迪乌斯皇帝的说法,此人就是塞维乌斯·图利乌斯。最右侧的Aule Vipenas或Aulus Vivena(可能是一位失踪的罗马国王)正在杀死敌人。
8. 从西西里沿岸海底打捞第一次布匿战争的遗物:图中是捞起的战舰船喙之一。其中几枚青铜船喙上刻着文字。我们从罗马人的船喙上可以读到官职体系的痕迹:“盖乌斯之子,财务官卢基乌斯·昆克提乌斯批准这枚船喙。”在现存的一枚带铭文的迦太基船喙上,我们读到:“我们向巴尔祈祷,让这枚船喙刺入敌舰,戳一个大洞。”这体现了民族“风格”的鲜明差异。
9. 对罗马凯旋式游行最著名的现代再现来自安德里亚·曼泰尼亚(Andrea Mantegna),15世纪末,他为曼托瓦的贡扎加(Gonzaga)家族绘制了一系列《恺撒的凯旋式》。这幅画面描绘了恺撒坐在文艺复兴风格的凯旋马车上。站在他身后的奴隶负责在凯旋将军的耳边轻轻提醒说,尽管取得了如此荣耀,他还是一个凡人。
10. 马可·奥勒留的纪念柱,与更著名的图拉真纪念柱遥遥相望,各领风骚。柱高将近40米,仍然矗立于罗马城的中心。柱身上环绕着皇帝在多瑙河边作战的场景,这些战事占据了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公元161—180年)。柱子的底部描绘了留须的皇帝献祭的场景。第三层(见上图)描绘了一座日耳曼小屋周围的战斗。
11. 卡拉卡拉皇帝一家。在这幅木版画上,父亲塞维鲁皇帝和母亲尤利娅·多姆娜站在他身后。画面前方右侧是年幼的卡拉卡拉,左侧原本是他被害的弟弟盖塔,面容已被抹去。
12. 第一位奥古斯都之妻里维娅的典型形象,用闪亮而昂贵的埃及黑色玄武岩雕成。她的发型非常传统,前面卷起,后面梳成圆髻,代表了旧式的罗马德性。
13. 帝国宫廷奢侈生活的生动遗迹之一是公元37到41年之间盖乌斯皇帝在阿尔班山(Alban Hills)内米湖(Lake Nemi)上建造的游舫的残骸。虽然在二战中遭到严重破坏,但一些奢华的设施和内饰留存至今——比如这个蛇发女妖美杜莎的青铜头像,原本安装在木梁一头。
14. 罗马宴会场景。来自庞贝城的这幅壁画描绘了罗马宴会上的等级(注意画面底部左侧的一个小个子奴隶正在给客人脱鞋)和对纵欲的想象(画面右侧,一位客人已经恶心欲呕)。虽然这个特殊场景中的聚会看起来只有男性参加,但这不是罗马的惯常景象。
15. 奥斯蒂亚的“七贤酒肆”。图中,伟大的思想家“雅典人……梭伦”(名字用希腊文写在他的两侧)从厕所望向店内,头顶写有他的排便建议:“为了排便顺畅(ut bene cacaret),梭伦拍着肚子。”
16. 罗马奴隶的项圈。吊牌上的文字写的是悬赏抓捕逃亡奴隶:“我逃跑了,抓住我。把我带回主人佐尼努斯身边,你会得到奖赏。”此类项圈中有的可能是给动物而非人戴的。但我们现在无法确定两者的区别,这个事实意味深长。
17. 在庞贝城附近找到的一副金镯,上面刻着“主人给他的女奴”(Dominus suae ancillae)。这可能是男子爱慕之情的动人象征,暗示了两人关系亲密。但我们只能揣测女奴对礼物(和送礼人)是何态度。
18. 来自庞贝城一家洗衣坊的三个场景。上方画面中,工人们正在踩踏布匹。中间画面中,一名男子正刷着布匹,另一名男子扛着木架,顶部有只猫头鹰(洗衣业的吉祥物),而在角落里,一名带着侍女的顾客正在等待。下方画面中,左侧的女人正在收取衣物,其他衣服挂在头顶的绳索上。
19. 一枚光玉髓印石,用于纪念公元前31年的亚克兴之捷。画面中,屋大维被描绘成海神尼普顿的样子,他手持三叉戟,站在海中马车上。制印者或所有者的名字Popil(ius) Alban(us)用希腊文刻在顶部。
20. 这件“法兰西大宝石浮雕”制作于提比略统治时期,代表了帝国的世界秩序。现在已经是神明的奥古斯都在天上斜倚着身体。在中间部分,提比略坐在宝座上,身旁是他的母亲里维娅。画面底部是被征服的蛮族的位置。它从13世纪开始就传到法国(因此得名),曾被误以为描绘了《圣经》中约瑟在埃及法老宫廷的场景。
21. 《波伊庭格地图》(‘Peutinger Table’,得名于其19世纪的拥有者)是13世纪绘制的罗马帝国地图的版本之一,但很可能最终基于公元前1世纪由奥古斯都和阿格里帕展示的地图。在我们看来,这更多地是道路示意图而非地图。地图长近7米,显示了罗马帝国的道路、河流和城镇。图中这块显示了尼罗河三角洲,左侧是克里特岛的一部分,上方是小亚细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