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怀疑能力
路七畅这才知道，小贩身边的口袋里还有好货没拿出来，他心里暗暗欢喜，坐在小马扎上仔细挑选，心想:“奸商，奸商，都是奸商啊，看来还是抱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理，这社会没钱万万不行，师父的话很对路。”
路七畅的鉴赏水平根本一点没有，他就是凭着感觉去挑选东西够不够古老，玩古董这行的水很深，有的古董不单单是年代足够，还得有一定的知识，起码懂得古玩的来历和价值。
路七畅并不具备鉴赏古董的知识，他的阅历太浅薄了。
最后，在那个年纪最大的小贩手里买了一个据说是清朝年间的鼻烟壶，在中年女人的手里买了一副齐白石的画，按照年代来说，都不算是太古老。
两件物品就把手里的三千多元花了个干干净净。
走出胡同，前思后想的路七畅才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啥水平，根本驾驭不了古玩这行。
脚步一拐走进一家门市，请店铺里的老板鉴赏一次，如果价格合适就卖了。
结果，古玩行的老板给的价格仅仅是两千三百元，卖了肯定是赔钱的。
路七畅不死心，问道:“老板，价格上不能再高点了吗？”
“小孩，我已经给出最高的价格了，你这幅齐白石的画是假的，虽然也是民国年间的作品，却属于粗制滥造的一类，你看看这工笔，这布局，根本没有艺术家的造诣，是一个仿品，你懂什么是仿品吗？”
路七畅很郁闷地摇摇头，老板耐心地解释道:“仿品就是照着真品临摹的，看上去跟真的差不多，其实这意境和功底相差很远，在行家的眼里一下就能看出来，只有外行人才分辩不出真假来。”
花了冤枉钱，让路七畅很受打击，他满满的自信顿时垮了，坐在古玩行的台阶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十分难受。
想了一阵，他眼前一亮，心里冒出一个点子来，回到古玩行对老板说道:“老板，既然别人都能临摹古画，我干这个也能挣钱吧？”
“噗嗤！”古玩行的老板顿时笑了起来，嘲弄道:“小孩就是小孩，心里想啥就敢说，天下最难的技能也敢试一试，完全不知道深浅。”
“那我跟你学习临摹古画怎么样？给我一天时间就行了，如果不成，我也不会纠缠你的。”路七畅有点死皮赖脸地说道。
古玩行的老板名叫赵诸禹，今年四十二岁，他有一个女儿，跟路七畅的年纪相仿，路七畅的话语固然有点狂妄，但是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胸有壮志，并不算过分。
赵诸禹笑嘻嘻地说道:“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试一试，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行不行，嘴巴都得关紧一些，出去不要乱说，我开的是店铺，不是造假工厂，商人还是以诚为本，你知道吗？”
“我晓得，进门你是我的师父，出门咱们形同陌路。”
“哈哈哈……你比我的宝贝闺女懂事多了，唉！真想不到你心有灵犀，一点就通，长大后肯定是个人物。”赵诸禹很羡慕路七畅，起码小小年纪就显得很成熟。
眼看到了中午，赵诸禹请路七畅一起在店铺里吃饭。
赵诸禹开了一家叫玲珑古玩的铺子，除了他还有两个帮忙的伙计，后面有一个厨房，赵诸禹的老婆做了午饭，吃饭时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路七畅这才看到赵诸禹的女儿，竟然是同年级临班的一个女生，看着就面熟。
路七畅的性格比较开朗，张嘴就问:“你叫啥名字？我是一班的，你应该是三班的吧？我叫路七畅。”
赵姗姗却对他没啥印象，说道:“我叫赵姗姗，你也是三好小学的？”
“是呀！”路七畅赶紧答应道。
赵诸禹看路七畅跟女儿认识，还是同学关系，心里面很高兴，吃饭时一个劲赞赏路七畅，说他年纪小志气高。
小孩子都是有骄傲的心气，赵诸禹本来是就事论事，赵姗姗却不爱听爸爸的赞美之词，眼神不善地瞅着路七畅，心里暗暗较劲。
路七畅感觉到赵姗姗的敌意，马上心冷了，心思一转就明白症结所在，他也堵不住赵诸禹的嘴，只好闷头吃饭，却发现赵诸禹的老婆做得饭菜味道不太好，起码没有自己的厨艺高明。
吃完饭之后，赵诸禹带着路七畅来到后院，铺子的后院就是赵诸禹的家。
在赵诸禹的书房里，他挂起一副齐白石的画，对路七畅说道:“你看，这一副是齐白石仿石涛的山水画，虽然是假画，但是意境、工笔、布局都显得很有艺术造诣，你仔细看着，我这里有各类画笔，还有宣纸，如果你你能在三天内照猫画虎扒下来这幅画，咱们肯定会有合作基础的。”
路七畅出神地看着那副山水画，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心里面已经有了临摹的冲动。
赵诸禹看他进入了状态，转身去铺子里照顾生意，扔下路七畅一个人在书房里，这个人也是心大的没边儿了，就是这个赵诸禹领着路七畅进入了社会，从这一点说，赵诸禹功不可没。
赵诸禹刚刚走，赵姗姗就鬼头鬼脑出现了，关上门掐腰对路七畅说道:“喂！我爸爸凭啥那么表扬你？”
路七畅回头看赵姗姗凶巴巴的样子也很头痛，嘘了一声说道:“别吵，我跟你爸爸打赌呢！”
“赌什么？”赵姗姗还是一个孩子，比较贪玩好动，被路七畅一句话就带偏了，立刻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茬。
“赌我今天能不能把这幅画临摹出来。”路七畅指着齐白石的画说道，赵姗姗的眼神在画儿和路七畅之间转了转，马上不吭声了。
足足观摩了三个小时左右，路七畅才开始动笔临摹，先在一张宣纸上面试了试笔触的长短粗细，再试了试正锋、侧锋、逆锋等笔法不同的表现形式，心里仔细对照画面做衡量。
最后他觉得有了把握才动笔，看一眼古画再在宣纸上画几笔。
赵姗姗一开始还很轻视，认为跟自己同样年纪的路七畅根本不会画画，就是把绘画当成了玩具而已。
一个小时之后，路七畅笔下的宣纸能看出一些画面了，赵姗姗这才惊讶起来，她大大的眼睛在真画和临摹版之间反复做比较，发现两幅画竟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