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次赌石
路七畅说道:“好吧！其实我才十岁，叫你阿姨才对。”
“你可不像十岁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弟弟。”豆花妈妈很高兴地说道。
他去楼下写药方的时候，豆花已经喂了妈妈打包回来的稀粥，豆花妈妈吃饭之后精神头好多了，勉强可以坐起来。
路七畅不知道药房在哪儿，豆花带着他去买药，下楼之后，路七畅说道:“豆花，你爸爸呢？”
“妈妈说，爸爸不要我们了，等妈妈的病好了，我们去京城，外公外婆家住在京城，那边的房子好大，我也能上学了。”
“哦！”路七畅拍了拍豆花的肩膀，觉得自己比她幸福多了，有一个完整的家，说道:“如果你妈妈愿意，可以去哥哥的家里，咱们……”
路七畅想说“咱们一起去上学”，忽然想到自己应该上初中了，豆花是小学，立刻闭嘴不说了。
“妈妈不会去哥哥的家里，对了，哥哥住在哪儿？”
“基林的白音市，我在第五中学读书。”路七畅的话语里充满了骄傲，第五中学别人也许不知道，放在白音市却赫赫有名，那是一所重点中学，升学率极高，所有的学生都是尖子生。
“等我长大了，去找哥哥玩。”豆花蹦蹦跳跳地说道，她依旧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不管是贫穷还是妈妈生病，都没有打击到豆花的快乐。
去药房的路上路过一家古董店，路七畅对古董有点研究，见猎心喜，顺脚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的面积不是很大，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只留下容纳一个人横身挤过去的通道，来一个胖子肯定进不去了。
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路七畅看中了一副旧画，张嘴问道:“老板，这幅画怎么卖的？”
“五千元，不还价，你能买得起吗？”老板略微抬头，发现是两个小孩，轻蔑地说道。
路七畅看中的是一副齐白石的画儿，上面只有黑白两色，三只大虾犹如活着一样摇头摆尾的。
齐白石的画儿卖五千元还是非常便宜的，一般来说，这位近代绘画大师的作品都在十万元以上，精品超过百万。
路七畅断定这幅画被当成仿品卖的，因为画作的线条粗犷，只有寥寥几笔，看似很草率的无聊之作，最值钱的还是齐白石的印章和签名。
路七畅跟着赵诸禹学习一年，对于齐白石略有研究，这肯定是齐白石晚年的作品之一，齐白石到了晚年不注重工笔，重在写意，意境比工笔更重要，大师的功底已经到了“大巧不工”的地步，画作极少，每一副都是珍品，但是很少有人体会到意境，大部分人都认为意境属于玄幻的东西。
路七畅虽然一直在仿制名家的书画，他却有着超人的敏感度和全力投入的精神力，能够感知到意境的存在，不需要仔细研究画中的线条和印章的真假，单单是通过画中的意境就知道真假，仿品很难画出那种深邃大气磅礴的意境。
他摸了摸口袋，打算回头跟豆花妈妈要点钱把这幅真迹买下来，回头卖掉就能赚一笔钱。
古董铺子的老板也不搭理他们。
路七畅带着豆花走出店铺，豆花丝毫不知道哥哥心里的盘算。
走几步，旁边就是一家首饰店，香江港这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密密麻麻的。
几个人正在大声议论:“这块原石肯定大涨，只花一千元就能赚到十万元，赌这一块吧！”
“这块原石没有赌的价值，那块有绿蟒带的原石最值得赌。”
“……”
路七畅最近跟着燕豪克，耳朵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赌”字，不由得抻头张望，豆花也不催促，跟着哥哥好奇地看着柜台里金闪闪银闪闪的首饰，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路七畅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原来这里是解开原石得到翡翠玉石的地方。
最好的翡翠玉石大部分产自印缅地区，赌石有一千年的历史，形成了一种很特别的赌石文化，跟赌博有本质的区别。
赌石是一种冒险加上开发的精神，被提倡并鼓励。
他拥有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不相信自己倒在小小的原石之下。
拉着豆花的手走进去，跟在那些赌石的顾客后面观察。
所有的人都不注意两个孩子，或大声或窃窃私语研究原石里面是不是有货。
听的多了，路七畅也被那些人绕得迷糊了，每一块原石都有争议，哪怕是被看好的原石解出来，里面只是顽石的质地，并不是翡翠玉石。
路七畅决定不听他们瞎谤谤，按照自己的本心去赌石。
挨个原石挑选做出比较，路七畅也不管赌石的经验和歌诀什么的，他认准了一点:“如果赌石技术真的能够传授的话，肯定没有赌石这个行业什么事，因此，经验只能积累，十有八九靠不住。”
衡量了一个多小时，路七畅才从几百块原石里面挑了一个乌沉沉的原石，表皮上只有星星斑点的灰白两色。
他抱着原石去交钱，那些赌石的顾客好心说道:“小孩，斑点石不能赌，有歌云，斑点石里面空，不是顽石就是坑。”
路七畅斜眼回道:“照这么说，你应该靠赌石成为亿万富翁了。”
那个人被怼的一句话都没有，旁边的人笑道:“让他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孩子懂啥？”
虽然是一块小盆大小的原石，价格却达到了一千三百元的程度。
赌石也是高端的技术活儿，一般人赌不起，解垮了原石，一千三就白扔白瞎了。
完成了购买的手续，就在首饰店的后面小屋子解石，那里有一台解石机，解石的师傅戴着防毒面具。
擦了不到十分钟，解石师傅惊讶地喊道:“涨了。”
这是一种行业的术语，解石的过程中分成“涨了”、“垮了”两种称呼，涨了就是有翡翠玉石，至于品质和颜色如何还得继续看。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抻着脖子望，嘴里兴奋地喊道:“涨了，涨了……”
路七畅则是一脸的郁闷，心想:“涨了也是我的东西，你们跟着瞎掺和啥呀？好像涨得越多就会变成你们的东西一样。”
随着解石之后暴露的肉质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看到一片鲜绿鲜绿的颜色，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人都挤在解石小屋外面观望，等待着谜底解开刹那间的惊喜。
最先对路七畅念赌石歌诀的男子对他说道:“小兄弟，你卖给我吧，我出八万元怎么样？”
旁边的一个胖子很生气，怒声说道:“八万算个啥？我出十五万，小哥哥，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