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人
程慧先在批发市场考察了三天，然后跟当地人谈生意，她想赊欠一批货，然后利用赊欠的账继续要货，就不需要每一次进货都来羊城，她的想法注定落空，人家不认识她，不可能让程慧把货物带走，更不可能赊欠。
她不太擅长口语，不知道怎么跟当地人谈判，如何打动别人的心，就把心里的打算跟路七畅说了出来。
此时的程慧一点没拿路七畅当十岁孩子看待。
路七畅思考了片刻，带着程慧寻找目标，他们是北方人，不能张口就提要求，必须有一个契机才能展开更深层次的交流。
夏天的羊城经常温度在四十度左右，对于北方人来说，这样的温度简直就是灾难，路七畅和程慧天天在后半夜才能睡着觉，路七畅多次要求住在酒店里，毕竟酒店有制冷的空调，但是程慧不同意，她明白挣钱难，路七畅没有程阿姨经历的苦难，他挣钱相对容易一些，不晓得世事艰辛的道理。
趁着清晨温度凉爽，两个人又来到批发市场，来之前程慧就跟路七畅说好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谈一次生意，继续下去的话，他们一天就要花费五十元吃住的费用，身上带的钱很快就会花光的。
路七畅摇摇头，不赞成程慧的观点，却也没有反对。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围着不少人，路七畅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位头发白苍苍的老者仰面倒下，其余的都是围观群众，路七畅看了看老者渐渐发紫的嘴唇和灰色的脸颊就断定是心脏出现了问题，他叫道：“都散开，别围着了，让病人透透气，你们围着也帮不上忙，倒是容易成为杀人的凶手。”
在他的招呼下，有的人赶紧散开，担心会摊上人命官司，还有的人胆子大，想看看下面如何发展，跟听评书一样解开心里的悬念。
路七畅半扶起老者的头部，右手从衣服下面伸到老者的胸口位置，使劲一挤一按，启动老者已经停止的心脏器官，他的救治方法跟医院的起搏器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比较隐秘，不容易被人发现在抢救病人。
路七畅已经把《洗髓篇》修炼到第七层的境界，抢救病人手拿把掐一样轻松，经过路七畅的推拿，老者渐渐睁开了眼睛，长长吐一口气，然后大声咳嗽起来，路七畅对着他后心的位置猛拍一掌，老者张嘴吐出一口血块，随后呼吸变得顺畅起来，对着路七畅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老爷爷，你的心脏病应该是心肌梗死吧？回头我开一副药，吃了就好。”这话从一个少年的嘴里轻飘飘说出来，让人听到了缺乏诚信感。
老者根本不信，他笑着说道：“好，先把我扶起来，这样躺着耽误别人走路，想不到热心观众很多呀。”
“他们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路七畅低声说道。
老者莞尔一笑，认为路七畅的话说对了，也不在意这些人之常情的问题，他是年老成精的人物，就是看破也不说破的那种人。
路七畅搀扶着老者站在路边，旁边一家店铺的老板热心拿来一个板凳给老者坐下，心里有事的程慧说道：“路七畅，咱们该去办事了，时间上耽误不起啊。”
“对了，这是你儿子吗？你们娘儿俩的年纪相差不大啊。”老者急忙询问救命恩人的来历。
程慧的脸一红，说道：“他是我女儿的同学，我们来这边做生意的。”
“哦！”老者看了看路七畅，问道：“你们做啥生意啊？”
“还没想好呢，啥挣钱就做啥生意。”程慧心直口快地说道，她的性格带有北方女人的爽朗，绝对不扭扭捏捏的。
老者呵呵笑了笑，说道：“既然还没决定下来，那就不要着急离开，我的家里人很快就到了，他们也是做生意的，你们谈谈吧，肯定不会让你俩吃亏的。”
“那太好了。”看到了希望的程慧赶紧从附近买来三瓶水，递给老者一瓶。
老者不接瓶水，说道：“我不喝这种凉水，习惯了喝温开水，凡是量产的瓶水都对身体有害，你们也尽量少喝。”
“我们没有老先生的条件，走南闯北的遇到啥吃啥，不挑食。”程慧打开瓶水就喝，一口气喝了半瓶。
路七畅认可老者的观点，他也觉得瓶水味道不对，拿在手里却不打开，说道：“老爷爷是羊城人吗？”
“我来这边看望家人，住几天就回去了，平时住在琴岛，家在京城那边。”
“老爷爷生活的很潇洒。”路七畅笑道：“我叫路七畅，老爷爷怎么称呼的？”
“我叫燕豪克，你叫我燕爷爷吧。”
“燕爷爷好。”路七畅嘴巴甜兮兮地说道。
“路七畅，你几岁啦？”
“我……十六岁啦。”路七畅的回答让程慧狠狠鄙视了一眼，貌似现在的路七畅说自己十六岁也有人相信，毕竟他的雄壮个头摆在那里。
“你怎么会治病的？”燕豪克好奇地问道。
“我家里祖传的，但是我很少出手救人，燕爷爷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路七畅回答了问题之后，又把问题踢回去，显得十分老练，这一点，就连程慧都觉得奇怪，貌似跟谢双一个班的路七畅比女儿成熟十倍。
燕豪克的眼神飞快眯了一下，他心里也很好奇，觉得路七畅不像是身怀医术的少年，而且那张稚嫩的脸看上去实际岁数要小一些，但是又找不到破绽，人老成精的燕豪克都有点迷惑了。
不一会儿，三男一女急匆匆从远处走过来，燕豪克挥手喊道：“燕南盈，这边。”
“爷爷。”燕南盈只有十五六岁，脸蛋生得十分精致，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飞过来一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根本不看路七畅。
燕豪克笑呵呵被孙女抱着胳臂，他很享受被小辈簇拥的感觉，对燕南盈说道：“刚才心梗发作了，是路七畅救了我，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你叫路七畅？谢谢啊。”燕南盈歪着脑袋，很有教养地对路七畅说话。
“顺手而为，不要客气。”路七畅心平气和地回应了一句话，这一句忽然冒出来的话显得他有点性格老成，跟一个少年的距离有点大。
“咱们回家，两位救命恩人也一起吧。”燕豪克邀请道。
程慧把板凳还给旁边的店铺，跟人家说了声谢谢，然后跟着燕家的人一起走，这些人除了燕南盈之外，都是精明干练的年轻男子，一直没有人说话，从他们的态度看，应该是燕家的下属或佣人之类。
步行离开批发市场，路边停着两辆车，燕豪克请路七畅和程慧跟自己一辆车，那些男子坐在前车里面，燕南盈却跳上后车的副驾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