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证据,记忆
第二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因为,我根本一点没有生病,只是突然晕过去了而已。
我决定要去收集各种各样的证据,回忆各种各样的记忆。
首先,我需要去以前的大学的中文系里面查找有没有比女这个人存在过。
于是我回到茅草房随便收拾了收拾,便向着曾经充满了甜美的虚假的回忆的大学出发了。
...
“求求您了,这件事对我,不,比我的生命都还要重要。”
教务处的人并不想让我查看学校学生的私人信息,所以我只好跪下来求情了,不知为何,这次一点尴尬和难堪的感觉都没有。
“呼~算了,同学,你起来吧,我帮你查查。”
...
结果显而易见地,这个学校根本没有比女这个人,我甚至死皮赖脸地要了中文系的人的电话去确认,结果也是一样。
我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破碎,或许早在班长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破碎了。
接下来我又回到茅草房,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出结婚证来。
我将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发现并没有红色的本本,虽然记忆里面似乎有去婚姻登记所登记过。
既然结婚证找不到,那么婚礼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就我们两个去教堂参加了,连神父都没有一个。
我走出房子,想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线索,却发现天已经黑了。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那样的想法了。
看着满天繁星,皎洁圆月,又想起了那个和小女一起闲聊的夜晚,是如此的娴静,又是如此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都一去不复返了呢?
我独自回里屋拿出椅子,躺在上面想要回想那天所思所诉。
我的意识仿佛回到了那一日,神情恍惚,但是眼前的笑颜确实如此温馨和熟悉,我看着她,看着她,不知不觉眼泪居然就落下来了。
骗子,你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吗?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辈子吗?
...
早晨,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我早早就醒来了,离开茅草房,向着帐篷的旧地址走去。
...
“啊,你还在这里啊。”
我们,不,我离开时,帐篷死死地固定在了原地,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风吹雨晒,它还有着残躯败壳。
“辛苦你了,明明是帐篷,却被我这自私的人死死的钉死在了这里。”
“没想到,连你也不自由啊。”
为它默哀完,我就离开了,下一站是人间绝境。
我已经知道柏栞霞已经移民了,虽然有些感伤,不过也就这样吧,终究彼此都是要食尽鸟投林的。
拨开一层一层的树林,穿过一群又一群虫子,我来到了这里。
“真美啊,不管看多少遍都不会腻。”
我坐在入口那里,呆呆地看着湖泊,景色。
想到了不小心看到了柏栞霞洗澡的事情,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又想起了她说的“距离产生美”。
想到这里,不由得绝望地哈哈大笑。
“我们之间的根本不是物理距离,是次元距离,是维度距离啊!”
我像柏栞霞刚来这里时那样激动的抓着泥土,或许此刻我有那么一点点地理解柏栞霞了吧。
眼泪和手掌一起击打着泥土,不知是想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不知贴着泥地哭泣了多久,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掉了,所以我最后拖着虚弱的身躯艰难地回到了茅草房。
一直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梦里不知身是客,回首已非梦中人。
早晨醒来,十分清醒,于是我决定去曾经在都市的故居看看,虽然那里已经物是人非了。
...
“您是哪位?”
“啊,我是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人,为了悼念亡妻,想再来这里看看,可以吗?”
“啊,这样啊,请进吧。”
抱着小孩的妇人抱歉地这样说道。
“多谢了。”
稍微转了转,我就没有心思继续呆下去了,拒绝掉妇人请留的怜悯之情后,我就从那压抑的地方出来了。
“哈哈,什么物是人非啊,已经是,物非人非了啊。”
我失望地离开,又觉得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毕竟我们在世界上的痕迹终有一天都是要消失的。
眼前又浮现了她的身影,我不由得甩了甩头,想要将她驱赶出去。
我决定下一个地方去公司看看,那个地方还有着另一个伤害过我的女人的过往。
...
“请问你是哪位?”
啊~又是这样陌生的话语,陌生的问题。
“我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人,因为之后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很久很久,所以想在离开前再看看这里。”
“这样啊,我问问上面。”
“万分感谢。”
...
“没想到,你还有回来的一天啊。”
“是啊,我也做梦都没有想到。”
“进来坐吧。”
曾经的上司亲自来迎接我了,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走进曾经工作的地方,大家一开始都没有注意我,直到上司提醒了一下,大家才反应过来,虽然我其实已经并不记得大家的名字了。
稍微寒暄后,上司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为我倒了一杯茶。
“发生了什么吗?你应该不会没来由地回来的吧。”
“发生了什么吗?倒是确实发生了许多啊,要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就试着在三十分钟内说完吧,这不是以前你的强项吗?”
“哈哈,也是啊,原来以前我那么努力过啊。”
“碰碰~”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来者让我有些惊讶,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就这样默默地凝视了许久。
那是曾经提点我的老外,没想到今生还能再与他见一次面。
“久未问候,近来安好?”
“虽有挫折,并未死去。”
不知我们最后聊了多久,只知道这是一次愉快的谈话,并且,也将是我和他们最后一次的交谈。
我的人生也就差不多这么一点痕迹了,进出口商和柏栞霞都不在国内,即使想要去看看他们,也已经是不可得的了。
这样就行了,这样就好了,本就毫无意义的人生,也不用期待谁对吧。
“对吧?小女。”
“先生,觉得这样就可以的话,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