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朝的秘密
“麻烦你们两位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龙曼天注意到警察说的两位是指自己跟唐棣两个人“是三位才对”她指着那边正在处理伤口的花朝，说道“我们三个是一起的。”
警察看了看花朝，回答她说“Z不用。”
“Z？”
龙曼天听不明白，刚要问个明白，那位警察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忙去了。
“老唐，他为什么叫花小弟作Z？”
唐棣情不自禁地往望花朝那边看。
为什么这里的警察都叫他Z，而且好像都认识他？
那个叫严正，真的是他哥哥吗？
他有哮喘，不能吃鸡蛋，又跟小孟在同一天出生。难道他是……不可能……
关于花朝，唐棣实在有太多的困惑了。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50岁出头的男人，走到了唐棣的跟前。
“你就是唐棣吧！”那男人说。
唐棣“对，我就是唐棣。你是……”
那个男人接着说“可以请你到我车上一趟吗？”
“你是谁？”龙曼天警惕道。
“这位女警官别激动，我不是坏人。我是花朝的监护人，我叫穆峰。我只是想请老师聊一下，关于花朝的事情而已。”
穆峰？龙曼天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是我们还要去警局。”
穆峰“这个我待会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说唐老师晚点再过去警局。应该也没关系的。”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唐棣正好也又问题想问他。
……
花朝看到了穆峰把唐棣带走，着急地要过去。
严正一把将他按到座位上“你想去哪！这伤口还没消毒完了！待会要是伤口发炎，校长又得罚我写检讨。”
“校长什么时候来的？他要带唐棣去哪里？”花朝紧张问道。
严正“你安心好了，校长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花朝听不懂严正的话。
“为什么校长会知道唐棣。你跟校长到底…说…什么了……”花朝忽然眼前一黑，话都没来得及讲完便倒下了。
旁边的严正却还是一脸淡定。
“这药效也太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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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的8点50分，要是现在不回学校的话，就算迟到。唐棣最讨厌别人迟到。
他想给唐棣打电话请假，可房间里连一台能够拨出去的电话也没有。
走出房间，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就守在那里。
他们对花朝说“校长吩咐我们，在他来之前，你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
花朝“我现在还在放假，所以就算是校长，也管不了我。”
这时穆峰刚好赶过来，他对花朝说“你的假期已经被取消了”。
“你昨天晚上找唐棣，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花朝只想要讨个明白。
穆峰“我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这个……我就直接跟他说，你就是他一直在找弟弟，唐孟。”
花朝“你撒谎。”
穆峰“我没有撒谎，真的，我没有撒谎。”
花朝开始分析“刚才那句话话语重复，声音上扬，这是撒谎的表现。
再加上你之前回答我问题时，过于生硬的重复我了问题，这是非常典型的撒谎模式。
另外，你从说话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是因为你想确认我，到底有没有相信你说的鬼话。”
穆峰情不自禁地鼓起来掌。
“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他夸道。
花朝并没有因此而自喜，他只想知道穆峰到底对唐棣说了什么。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穆峰“我给了他一叠关于你资料，而那些资料里面，就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有就那张照片，唐棣一定会认出花朝就是唐孟。
“为什么要擅自给我做决定？”花朝生气。
“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穆峰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问题。
花朝“我没想让他知道。”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穆峰看穿了花朝的心。
花朝“……”
“只要唐棣同意了，我可以让你回去……虽然舍不得，但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花朝不敢相信，一向严厉，不留情的穆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谢谢校长”
花朝开心地去找唐棣。
他并不知道，穆峰另一只手上，紧攥着的是唐棣刚刚签字的，唐孟的死亡证明。
昨天晚上，唐棣在车上打开那份资料时，就已经确认了花朝就是自己的弟弟，唐孟。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穆峰问他。
虽然跟唐棣预想的结果一样，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唐棣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能理解你……一个本以为已经死掉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难免会让人无法接受”穆峰从唐棣眼睛里看出了犹豫。
唐棣像是被吓到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花朝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身体虚弱得就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掉的小猫一样。出于怜悯，我暂时收留了他。
后来我发现他很聪明，他的记忆力是普通人的三倍甚至是更多。这正是我们学校需要的天才。
我又想过把他留下来，但他毕竟是有家人的孩子，我不能这么做。
可当我打算送他回家时，他却说，他忘记了回家的路。”
唐棣也知道唐孟一向很聪明，所以那时候的他，只想着拖唐孟几个小时。这样子他就能安心的去同学家玩，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唐孟会走丢。
穆峰“一个记忆超群的天才，居然说忘记了回家的路？谁信呢？”
唐棣“……”
穆峰“既然他连这么不堪一击的谎言都能说出口。我当然也不会狠心地拆穿他，而且我正好也需要一个天才。”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唐棣终于开口了。
穆峰笑了，他接着说“Z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必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他才能活下去。为了给他治疗，我动用了我所有人脉。
手术最后成功了，但毕竟手术，后遗症是少不了的。谁也不能保证，那颗别人的心脏，永远都不会出现排斥反应。
我也不是什么富豪，帮Z治病，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那怎么办呢？”
唐棣“……”
穆峰继续说“像我们这种蝼蚁，必须成为别人眼中的价值，才能拥有活下去的资格。Z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让自己成为那个有价值的人。
Z他很争气。
他脑子里装的全是历年的犯罪案例。再狡猾的凶手，再精密的案件，在他眼里就好比1+1＝2，这么简单算数题。
他协助警方破获将近一万多件案子，狠狠地将犯罪率给打下去。
与此同时，Z的这条命也升价了百倍。
他只是简单的感冒，就有最专业的医生为他治疗。那些人不会轻易的让他死去，所以日后就算心脏真的出现了排斥的现象，也不必担心。
可他现在却说，要放弃Z这个身份。”
唐棣“……”
“既然你是他哥哥，你应该也跟他一样聪明，知道接下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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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赶到学校的时，却发现赵锋芒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回来得正好，那边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自己清点一下”赵锋芒见他一脸愕然，便跟他解释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唐老师的助手了。”
花朝不相信赵锋芒的话，他问“唐老师呢？”
这时唐棣端着一杯热咖啡进来了。
“你来了。正好，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
“我被解雇了吗？”花朝问他。
唐棣故意躲避他的目光，问非所答地的对他说“放心，这几个星期，你给我当助手的工钱，我都放里面了。”
“唐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花朝的眼神就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在苦苦的哀求着。
“让法医学的博士生，给我当助手，未免也太屈才了”唐棣冷笑了一声。
花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都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花朝“我知道，骗人始终是不对的。我接受处分，罚抄校规，写检讨，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不要赶我走。
唐棣“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花朝“是因为我的哮喘吗？我已经好很多了，平时也很少犯。所以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唐棣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在我家的那些东西，我给你收拾好了。你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过去拿，钥匙放桌子上就可以了。”
“是不是，校长跟你说了什么”花朝大概猜到了。
唐棣也知道自己骗不了花朝，“昨天穆峰拿了一叠资料给我。他还跟我说，你就是我失踪的弟弟，唐孟。”
“那你为什么还……”花朝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想把唐孟找回来的吗？”
唐棣“我是很想找回唐孟，可唐孟已经死了。”
“？我不就站你面前吗？”花朝不解。
“我今天早上去了一趟警局，顺便办理了唐孟的死亡证明”唐棣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可花朝却还假装糊涂的说“……没关系，身份办理什么的，也挺麻烦的。我就用花朝这个身份，只要你知道我是谁就可以了。”
唐棣“爸跟妈，还有我，大家都已经习惯没有唐孟的生活。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大家就这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更好的吗？”
“所以你想再把扔掉一次，对吗？”
关于当年的事，花朝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
唐棣“我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地方……而你只是不应该在这里。”
花朝“……”
“哥”唐言从很远的地方喊了唐棣一声，接着像个小孩子似的跑了过来。
“不许在走廊奔跑，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个老师”唐棣教训他。
“我这不是着急嘛。你是花朝吧！”唐言看出来花朝跟唐棣，两个人的表情不太对劲，便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唐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下午刚好有空，你先把钥匙给我。我待会吃完午饭，就搬过去”唐言说。
花朝明白了唐棣的意思。
唐棣“你等下，我进去给你找。”
“唐老师不用找了”花朝将自己的钥匙给了唐言“那些东西，我不要了”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言“原来你说的那位，要搬走的室友就是花朝。”
唐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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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曼天一查到穆峰的资料，就过来找唐棣。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那个坐在花朝位置上的男人，喊自己做“师娘”。
“师娘是来找唐老师吃饭的吗？”赵锋芒说。
龙曼天“你叫谁师娘？等下，你谁呀，干嘛坐在花小弟的位置上？花小弟呢？”
赵锋芒“你说的是花朝呀。他学历造假被唐老师发现了，今早就辞退了。”
“学历造假？怎么回事？老唐明明还夸花小弟很能帮他忙，再说了他也不是那种看重学历的人。”
赵锋芒“花朝明明已经是法医学了博士，还跟我们这群考研的人，争法医助手的位置，也不知道图什么。”
“博士！”龙曼天惊了“那岂不是跟老唐一个等级。”
唐棣刚好下课回来。
“老唐，今早在警局，你为什么假装没看到我？”龙曼天问他。
“是嘛”唐棣冷漠的。
“先不说这个，你知道昨天那个穆峰什么来头吗？”
唐棣“你知道？”
龙曼天“那个穆峰原来是文曲书院的校长。”
“文曲书院？是大学吗？”唐棣还没听说过这个学校。
龙曼天“文曲书院你都不知道？文曲学院只招孤儿，而且还是智商150以上的孤儿。
他们以字母排名，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字母。还记得那个叫‘顶级大脑’的综艺，拿第一名的那个女生莫安妮，就是文曲书院出来的。
据说她拿到的名号，就是A”
“A是第一个字母，那她级别还挺高的”赵锋芒插话说。
“可文曲学院的字母排序，是倒过来的。没想到吧”龙曼天高兴道。
“倒过来的”唐棣想起那天晚上。
龙曼天“你还记得他们称呼花小弟做什么了？”
“Z！”唐棣说。
“如果我们没听错话，花小弟真的是文曲学院的第一名”龙曼天想想就觉得自豪“没想到，我龙曼天居然收了个天才做小弟。”
唐棣“……”难怪穆峰会那么重视花朝。
“有他在，我们以后就不愁找不着凶手了。看来我很快就能坐上老鬼的位置。
哎，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吧。他不接我电话。”
唐棣“你是警察，就不会自己去抓凶手吗？”
“有外挂在，干嘛不用呢？”
“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大家才会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花瓶”唐棣突然对龙曼天发脾气。
龙曼天最讨厌别人叫她花瓶了，“我才踩到尾巴了吗？凶我干嘛？”
“我还有课，要是你没事，就赶快离开吧。别一天到晚的翘班，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唐棣严厉。
“有什么了不起的！呸！”龙曼天气鼓鼓的走开了。
赵锋芒“女人就那样，你别跟师娘计较了。”
“话那么多，看来我给你的工作还是不够多。”
唐棣现在就像个刺猬，逮着谁就扎谁，吓得赵锋芒赶快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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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消失以后，龙曼也不再到学校找唐棣，唐棣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
“哥，我在床底找到这个东西。”
唐棣认出唐言手上拿着的是花朝之前一直攥在手里的铁盒子。
“是你的吗？”唐言好奇的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是那根写着中奖二字的雪糕棒。
“你到现在还在存这个，生产这种雪糕的雪糕厂都倒闭了。这个怕是兑换不了了”唐言说。
“你怎么觉得这个是我的东西？”唐棣疑惑。
“你以前经常存这个。你还说一箱雪糕，才有那么1个上面是中奖的……”
唐言的话，激起了唐棣的回忆，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有一次唐孟犯病进了医院，在推进手术室那刻，唐孟害怕了。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问唐棣。
唐棣“怎么会呢，你有我罩着，谁敢动你呀！你就当进去睡一觉，等一觉醒来，就什么好了。”
“可我还是很害怕”唐孟一直不肯松开唐棣的手。
眼看手术时间就要开始了。
唐棣将一根写着中奖的雪糕棒交到了唐孟手上。
“一箱雪糕里面就这么一根，都被找到了。现在我将全部的幸运都送给你。
放心吧，你一定不会是，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
唐棣终于想起来，那根雪糕棒是自己送唐孟的。
“原来他一直留着……”
唐言“？要去吃雪糕吗？”
这时唐棣的手机响了，龙曼天打来的电话。
这是花朝离开的三个月以来，龙曼天第一次给唐棣打电话。
“什么事？”唐棣依旧冷漠的。
“你快超市呀，我看到花小弟了”龙曼天激动地。
唐棣“他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你先别耍性子。听我说，花小弟他……他杀人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