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父亲他爬墙了
小娃儿咬着牙,鼻涕与眼泪混着,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模样,令沈芸墨心软随即松了手。虽是个凶恶的孩子,可毕竟是个还是娃儿。
“岁儿,为娘这也是为了你好,这日后,可长了记性。”
狗女人,真狠,花爹爹说的没错,果然是女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日后他定不娶妻。
只见花太岁的小脑袋点了点,花爹爹一直告诫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他不是狗女人的对手,等日后寻得机会,他定要让她好生瞧着。
“这样才乖。”沈芸墨勾唇,还不知眼前这小兔崽子正记着仇,心里盘算着等有一天报仇去。
不过,小姑娘一想到红霜那小妮子竟将房门给锁住了,她的嘴角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不信了这丁点儿大的醉花楼,还能有藏清倌儿的地方。
阿御好久未来寻她,她这色心需要美色来抚慰些,小男人们怎就不能自个儿自觉些在她的眼皮底下来晃悠着。
小姑娘托着腮望着那半开的窗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日子可真难!
忽而外头的一阵炮仗声起,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沈芸墨与花太岁大眼瞪小眼,立马起身往那耳房汤池跑去,那里的窗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象。
窗栏前,沈芸墨探着头向外头看,只见下头大片的红,红妆不似十里,倒像是被人从城头铺到了城尾。
女子的眼里闪着一丝羡慕:“这又是哪家有钱有势的小郎君娶媳妇了?”
如若她的阿御小夫君能给她这般浪漫,她就……
沈芸墨一拍脑子,她怎么就想到了那个杀手去了,虽是母胎单身狗,也千万不能被那想要骗她藏宝图的危险男子给坑了。
不过是被亲了几下,还真当他是自己的小夫君了,啊呸!女子恼着跺了跺脚,转而目光瞧见了马背上一道熟悉身影。
男子身着冰蚕丝织成了红锦喜服,头戴金冠,那黑曜石里眸子间看不见一点喜色,他还是迫于漠北王娶了北漠的三公主。
这一次,赵渊躺赢。
“狗女人你这话,太岁我为何听着总有股酸不溜秋之意。”
沈芸墨一口气憋着,伸手指着那马背上的人儿道:“那……那是……?”
她的阿御小夫君!
怎么着!
方才还想着他娶她,如今打脸也就算了,他今日一身喜服披身,显然是新郎官。
“娘亲,你该不会不认识左首辅吧,合着你当时还诓岁儿,他是岁儿的亲生父亲,花爹爹说今天是北漠三公主嫁入左府的日子,城中热闹着,让我外出玩时,多带些婢子……”
花太岁奶里奶气继续说着,沈芸墨只觉耳里嗡嗡地响着,除了那句左首辅,其他的她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岁儿……你确定他是左苏御么?”
“自然,他悄悄来过醉花楼寻花爹爹好几次,岁儿怕极了他,自然记得清楚。”
女子心中一阵凉意,像是在大冬日里头用冷水泼了又泼,如若他是左苏御,为何要诓她,他只是左苏御底下的杀手——玄御。
此刻,在沈芸墨眼中左苏御并不是嗜血残暴的反派,而是一个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渣男,她气极之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比方说……让左苏御尝尝被人泼冷水的滋味。
“娘亲,你要做甚?勿要冲动。”
花太岁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在花楼里头摸爬滚打好几年了,身前女子的神情太过熟悉,怎么看都是家中母老虎知道自己夫君来花楼偷香的模样。
女子不知哪来蛮力端起小木桶,往窗上放,死阿御,臭阿御,好歹同她也有肌肤之亲,在他们这个民风不是很开放的小说里头,本应该是要娶她为妻了,她没有无理取闹就算了,骗她欺她,今儿还娶美娇娘为妻。
嗷呜嗷呜~
小色猪生气了,后果超严重。
女子将面前碍事的小儿推开了几步,看准了时机,等那队伍缓缓路过醉花楼门前时,轻抬木桶,立马将水倒了下去。
到底是心里害怕,导致那水连桶一块落了下去,左苏御虽是文官但武功不低,今日大婚,怕人生事,自然戒备心也更重了些。
哐啷——
“有刺客!”
一瞬之间,人群因沈芸墨这一桶水慌乱了起来,喜轿旁的侍卫纷纷拔刀,玄策闪身几步一跃而上直直将那木桶劈开,早已安然闪身在人群里头的左苏御对上醉花楼上那一双委屈的眼睛,有些木然。
为防刺客,他临时改了迎亲路线从醉花楼下经过,却忘记了他的小色猪会看到,左苏御心中突然多了些郁结之气。
“大人,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桶。”
“嗯,无碍,继续走吧。”
周围的侍卫纷纷收了刀,心中却为醉花楼默哀了几秒钟,左首辅最能忍,此刻虽口中说了句“无碍”,但他们哥们心中知道,寻欢问柳消遣的地,明日恐就不复存在了。
门后的花锦轻摇着羽扇,不仅额间冒了汗,同时也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这姑奶奶的,吃起醋来竟如此不要命,冲撞阿御本倒无妨,那喜轿里头可是北漠三公主,北漠如今有意和亲,两国安好掌握在了阿御手中,这个时候……那女人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应该忍着才对。
沈芸墨咧着嘴脱了鞋袜,上了榻大哭了起来,她失恋了!
虽然很可能人家左反派还没看上她,她单方面有了夫君,有单方面被人出轨给绿了。
这世道!花锦今儿不送几个清倌儿作陪,她就要从那窗子跳下去了。
“娘亲,左魔头似乎没来追究,不怕的!”
花太岁也怕极了左苏御,那个皮相好看的男子,总给人一种来自地狱的肃冷。
他同花锦虽不是亲父子,但有一个同样的毛病——见不得女子哭。
小娃儿小心上了榻,小手拍了拍沈芸墨的背,“娘亲不哭,岁儿把零嘴都留给娘亲。”
沈芸墨红着眼眶,气得身子一抖一抖的,“你那父亲,他……他爬墙了!”
“岁儿的花爹爹是最是纯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