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梦一场
这一夜，无论房间内还是房间外的人都没有睡。
第二天凌晨，天开始下起小雨，一个金甲将军带了十来名亲卫过来，跪在门外。
“陛下，该出发了。”
连续喊了三声，高力士才搀扶着皇帝出来。
皇帝满脸愁容，身体不停颤抖，一步一步往外走。
“御辇何在？”
高力士大声问道。
几个太监牵来车辇，高力士扶着皇帝上车，自己为皇帝御车。
“皇帝起驾！”
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让盘桓六人紧跟车辇。
背后传来哭喊声，后宫们大叫：皇上，等等我们。
却被一帮士兵拦住。
落难之时，昔日权贵也不过是悲哀的人而已。
皇帝车驾从延秋门出，后面哀怨之声未尝断绝。
仕襄有种想要杀了皇帝的冲动。
雨还在下着，难道是上天也在悲伤？
一路上很安静，雨滴打在身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晰。
天渐渐亮了，刚刚过桥，一个将军下令。
“来人，毁了这座桥！”
“慢，”御辇中，皇帝将头伸出车窗，“毁了后来者怎么过河呢？还是等一等吧！”
第一次听皇帝说话，毫无帝王的威严，语气中夹杂着悲伤。
辰时，大队来到驿馆。
走了许久，人疲马乏，肚子也饿了。
驿馆空无一人，粮食也找不到一粒。
高力士带了几个人去找食物，盘桓六人寸步不离跟着皇帝。
他找了棵大树坐下，什么话都不说，望着大明宫方向，眼中泛着泪光，他眨眨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站住，什么人？”
远处士兵呵住来人。
“草民们是为陛下送东西的！”
一个老迈的声音，中气却十足。
“放他进来吧！”
皇帝开口，一个老人双手捧着一个鋋过来，距离五步远时跪下。
“陛下，草民等送鋋来了。”
他们的意思，他明白，在场的人都明白，如此老迈之人还愿意为皇帝一战，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给悲伤。
皇帝的反应让人失望。
他惨淡一笑，有气无力说了一句。
“这个能做出饭吗？”
他饿了，却是饿了，饿坏了，从昨天中午就没吃饭，现在又是中午，还是没有吃饭。
奇怪的是，当百姓不断送来饭食之时，他竟然让他人先吃，所有人吃了之后他才进食，他真的饿了，吃饭时候狼吞虎咽，哪有一点皇帝的气派。
高力士几个人带回来一些野鸡、野兔，见皇帝已经吃过，收好备作下顿之用。
皇帝还特别为这几个人留了一份饭食。
这个是其实不错。见他对别人如此，仕襄对他的人品有些改观，只是，仅仅是对人品，对其作为帝王资格还是持否定态度。
休息一阵，车马继续前行，晚上在金城县休息，并没有进城，结果，依然是官吏逃亡，幸亏有寺庙僧热送来粮食。
天又黑了，天总是会黑，总是黑得很快。
盘桓六个人分为三班，分别值夜。
夜里一直很安静，六月的天，本该虫鸣蛙叫，这也却也噤声，难道是为了这帮逃亡之人能够更好休息？
如果是文人墨客，这个环境会留下各种感慨。
盘桓也自称文人，却不是什么墨客，而是一个武林人士，这么安静的环境只能让他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武功高强的轩辕浩，江湖经验多的萧正气也是这么个感觉，所以，即使还没有到他们值夜，他们依然保持着清醒。
夜深人静，大多人已经熟睡。
“唰唰”，几只暗器飞向皇帝车驾，六个人围着车驾而休息，暗器正从轩辕浩方向而来，他一卷衣袖，收住暗器，叫醒旁边公孙倪兒。
“师妹，有敌人，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飞身朝暗器发来方向而去。
放暗器之人没有到皇帝身边竟然有如此高手。
再想放暗器之时，轩辕浩已经过来，此地对方人多，只能撤退。
那人一身黑衣，不过，轩辕浩还是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女子。
本想赶走就好，哪知道那女子不识好歹，轩辕浩追，她就跑，回，她就追。
不给她一些颜色，看样子她不会离开了。
轩辕浩催动内力，追上那人。
“哟，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想看人家啦！”
这女人说话嗲声嗲气。
“你是何人，为何行刺皇上？”
“咦，原来你不知道人家名字呀，好嘛，好嘛，那人家就告诉你吧，人家叫做冯艳艳。”
有的人就喜欢听女子这样说话，有的人就讨厌听女子这么说话，轩辕浩属于后者，肉皮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看如此，她也是当今武林成名的人物。是苍鹰帮第一女弟子，一条夺命鞭，多少高手败在她手中。
“原来是冯坛主，久仰大名。”
苍鹰帮下面管着十八坛，冯艳艳是流沙坛坛主。
“看吧，看吧，你果然还是知道人家的。”
多说无益，和冯艳艳是没法好好说话的。
既然是苍鹰帮第一女弟子，轩辕浩也不能有所保留，分开乾坤剑，摆好架势。
“冯坛主，看样子今天不分个高下是不行了！”
“哎呀，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你更高了嘛！”
话虽这么说，已经挥动长鞭，毫不留情，径直往轩辕浩头上抽去。
轩辕浩是高手，这鞭还不好躲？
他并没有躲。
冯艳艳鞭法以奇闻名，以为躲过去了，其实正好是危险地方。
轩辕浩等到鞭子快要落到头顶，用乾剑挽住，坤剑用力击打鞭身，这下可好，巨大冲击让冯艳艳不得不松手。
“诶，怎么能够这样对人家呢？你看，人家的手都被你震得流血了，好痛，好痛！”
喂喂，这是在拼命耶，她这态度搞得轩辕浩不知所措。
“好吧，人家承认是你赢了，快告诉人家你的名字吧！”
告诉呢？不告诉呢？
“在下微名何足道哉，只要姑娘答应离开，在下不为难于你。”
说着，他将夺命鞭扔回冯艳艳。
“耶，你这不告诉人家名字，人家以后想找你报仇都不知道你是谁，还说没有为难人家。”
这是什么逻辑？
“在下轩辕浩！”
早知道就让萧师弟来了（萧正气打了一个喷嚏）。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啦，那人家这就走了哦！”
“慢走不送！”
“真的走了哦？”
“好的。”
“真走了哦！”
“~~”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吗？”
说着，她拉下面巾，果然是个妖艳女子！
“你可要记住人家哦！”
说着，她飞身离开。
冯艳艳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别说见她一面，听她说一句话都印象深刻，她有特意要轩辕浩记住，搞得轩辕浩越想忘记越清晰，把他憋惨了。
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说，倒头就睡，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夜依然那么安静，只是多了虫鸣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