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罪魁祸首的竟是这东西
这一剑斩下，令所有人心惊！
谁也没有想到柳永竟会做出这种的选择，而且还做的这么快。
难道他为了正义，真的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街上的小贩们一脸崇拜的看着柳永，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可是地上那人头如此的清晰，提醒着他们这都是真的。
慢慢的，街上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扇，里面冒出一个脑袋，惊讶的看着钱彪的尸体，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句：“真死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口令，一扇又一扇的门相继打开，一个又一个的脑袋探了出来。
原来这里不是没人在看，只是所有人都躲在了暗处。
他们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们不敢想，柳永真就这么把钱彪给杀了。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替天行道吗？
人们从前只在说书人嘴里听过这四个字，却从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所见……
就在大家都激动的时候，唯独一个人的脑子是冷静的。
那人正是秦语柔，她没有忘记钱彪临死前说的话。
是的，那道同归于尽符。
秦语柔慌忙从轿子里起身，就要提醒柳永小心。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钱彪尸体紧攥着的那张符纸发出淡淡光芒，然后忽然从他手上飞起，以极快速度向柳永撞去。
柳永此刻无力躲避，一下就被符纸黏在身上。
下一刻，符纸炸开，冒出一道耀眼红光，将柳永击飞到空中。
“不要！”秦语柔见此情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可回应她的却是柳永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就仿佛是一曲哀歌，在秦语柔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
秦语柔惊慌之间冲出了轿子，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柳永落地的方向奔去。
她多么希望自己过去后看到的是柳永的笑脸，她多么希望过去后看见的是柳永的安然无恙。
可，并没有……
映入她眼帘的是柳永焦黑的躯体，以及点点黑红色的血迹。
她清楚的看见柳永双眼紧闭，胸口不见一丝起伏，就好像完全静止了一样。
秦语柔只感觉轰的一下，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他这是为我而死了吗？
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柳永，心里如翻江倒海一样。
柳永刚刚分明可以选择放过钱彪，那样他不仅可以继续活下去，还能名利双收。
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挥刀将钱彪击杀。
他明明知道那样做是可能会死的，可还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
他是傻吗？他是不想活了吗？
秦语柔知道，都不是，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他一定知道钱彪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放了他就相当于放虎归山，日后还会再找自己麻烦。
所以他选择了最彻底，也最残酷的解决方式，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没错，他为了自己的未来，放弃了自己生命。
秦语柔家里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从小就享受着父母的溺爱。
她的成长环境也和平常女子不同，既不学习三从四德，也不学习刺绣女红，而是一直学习琴棋书画长大。
所以她从小就看过很多佳人才子的故事，更是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也能碰到一个如意郎君，愿意为了自己付出一切。
不过她也知道，也许那都是自己的幻想，现实中未必真的会有这样的人。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碰见了。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和他第一次相见，便是永别……
秦语柔呆呆的走向了柳永，然后轻轻的趴在了柳永怀里。
就这样依偎在柳永怀里良久，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一丝决绝的笑容。
她问自己怕死吗？
当然不怕！
如果怕死的话。
自己就不会站出来了。
那自己还在担心什么呢？
君若不畏死，妾何独贪生？
不如自己也随他去好了。
想到这里，秦语柔忘记了心中悲伤，在柳永怀里轻蹭，贪婪的索取他身上最后的一丝温暖。
因为她知道，当这股温暖彻底消失的时候，就是自己伴他而去的时候。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一个人孤单上路了吧……
可她哪里知道，柳永此刻非但一点儿也不孤单，反而开心的要死。
因为他赌赢了，钱彪的同归于尽符不仅真实，而且有效。
尽管符纸被全部浸湿了，但爆炸的力道依旧惊人。
他被那股巨大的力气炸飞之后，整个身子都散了架，尤其是他小腹那里，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全部裂开，里面的内脏因为巨大的冲击更是乱成了一团。
落在地上的他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着了，就连四肢都没了知觉，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胸口的那一丝气，却也是若有若无之间。
柳永敢说，此刻的自己距离死亡只有一步。
不，应该是半步。
因为就在刚刚，他感觉有两团莫名的重物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导致最后一口微弱的气息也呼不出去了……
柳永意识到，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
所以，自己马上就要化身为无所不能的天道了。
柳永得意极了，因为他发现这成为天道的历练简直太简单了。
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的完成了。
估计自己这么快就变成了天道，一定会让通天大吃一惊吧，柳永想着他惊讶的神情就感觉好笑。
同时，他也开始幻想起自己成为天道之后要做些什么。
嗯，自己第一时间应该是先回家去看看父母。
毕竟自己突然就这么消失了，他们一定担心坏了。
不过自己回去一切就都好起来了，到时候，自己一家人都将过上最富裕的生活。
当然，仅仅是富裕还不够，自己还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再体验一下皇帝的日常，看一看后宫佳丽到底有没有三千人。
不对啊，自己要做也不做皇帝，直接坐玉帝多好啊？
到时候还能看看自己手下有什么样的神仙，再能弄两个给自己当贴身保镖，必须是漂亮能干的那种。
再再然后……
再再然后，柳永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那东西似乎破了！
然后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胸口，通过皮肤渗透进来，然后直达下丹田，最后贯穿上下，流遍全身。
那感觉就好像是母亲的手，就好像是春天的风，不断的抚慰柳永受伤的身体，温暖他破碎的脏腑。
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自己胸口破碎的东西是什么？
柳永不记得自己在那里放过什么东西啊！
难道是……那块石头？
柳永此刻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还是在他经商的时候。
当时他为了作死去寻找土匪，结果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个，正当自己准备被她残忍杀害的时候，她却对着自己跪地求饶。
之后她为了活命，带自己去了他们的宝库，然后在那个宝库的密室里找到了一块石头。
自己见那石头破破烂烂的，就以之为理由对那个土匪大打出手，结果没能让对方和自己拼命，反倒将他制服，并发现了她不可人见的小秘密。
后来为了惩罚她，自己就把她身上所有的首饰全部抢走了，这石块自然也没落下。
自己回家后就把这石头和首饰一起给了若娘，可若娘嫌弃这石头难看没有要。
自己见扔了怪可惜的，就随手揣了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正好揣它的位置就是自己的胸口。
难道说，自己在胸口破开的东西，就是那块石头？
想到这里，柳永感觉浑身一愣，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