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滇池的芦苇堤

学校到滇池的野路颇为泥泞陡蛮，途中更是添了场细雨。雨丝微湿了路上的飞尘，野风掠过，空气中那股雨后浮尘的气味便更加浓郁张扬。所幸突如其来的阳光蒸干了潮糟的心绪，让一睹滇池苍景的欲望愈发强烈。

路两旁的杂草桀骜不驯地扬着、挤着、参差着。这些杂草大多是云南人见惯了的“粘粘草”。这种草属菊科，其种子多成小钩刺状，絮形地排列在枝头的骨朵上。一旦与人们接触到就会粘在衣服和头发上，想弄下来很是费劲。但其也可药用，当地的人们通常用它来治疗风害头痛，上火燥热。就连中草药医书也对其赞赏有加。一路上，“死心塌地”跟着我们的粘草条枝肆无忌惮地在棉织的衣裤上留下数以千记的“利箭”。还有的被打落在地上，拌着黄泥一同黏在踟蹰前行的自行车轮上。

或许赶的匆忙，一堤望之不尽的芦苇突然填满了眼帘，我凝住了呼吸。一群黑压的麻雀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从右边的芦苇梢上跳起，然后扑向不远处的芦苇丛中，消了踪迹。它们扑腾地振翅声很是清脆悦耳，和小风在芦苇丛中乱蹿引起的萧萧叶声一样。我们在一块空草地上停下黄泥点点的自行车，然后钻进芦苇丛中继续摸索前行着，这时丛里的麻雀又跃起来向后山覆去。

滇池的水是青色的。堤上是垂钓的老者，老者戴一顶灰褐的遮阳帽，着一单朴的马褂，正经的端坐在大青石砌的堤坝上，鱼竿在一边牢靠的绑着。他时而看看远处的青山碧水，时而又收视临观下旁边红桶上的鱼儿。桶里的鱼我见过，有四五条，大都是四五指宽的脊背呈黑绿色的小巴鱼。可能是滇池水不清，使得这鱼苗的身色要比市场上的人工鱼要深的多。从老者垂钓处再踏青个三二十米，可以看到一湾小港，上面意思的置上了三两只涂了蓝釉的铁皮船。湾头是个泥坎，耸了几树杨柳，或许刚才细雨的缘故，树叶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密匝匝的细绿的绿叶伴着一泊滇池的粼粼波光一同映入心帘，留下一份不舍离去的情怀。

余辉中，暖风带了一堤的芦苇的浓香扑面而至。使我到现在还难以忘却这份别致的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