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角」养成！？（3）
一片小竹林前。
「那家伙真的会走这边吗？」蹲在红色跑车旁的碎寸头小伙不耐烦的向年长男人发问。
「Hi~可爱的小姑娘们，要一起去喝杯吗？」男人没有理会小伙，而是自顾自的搭讪着路过的两个姑娘。
「喂，臭老头！」小伙立刻暴跳起来，拿起带鞘的剑便毫不留情的砍向了男人的脖子，但男人轻轻松松就用手抓住了即将逼近自己脖子的剑。
「Oh my God！莱恩，看你干了什么，你把姑娘们都吓跑了！」
「啊！？臭老头，你的脑袋是被女人夹傻了吧？」说着，小伙手转剑柄迫使男人松开了手，随后再次用剑刺向了男人的各处要害，可惜那个男人身手了得，只是动动手便轻轻松松弹开了所有攻击。
「Shit，你个小鬼怎么可能会懂……」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玩了不玩了，目标来了，赶紧滚回车上去别在这里碍事。」
「呵，不用你说老子也正有此意。」
小伙「咣当」一声粗暴的关上了车门，男人则躲到了竹林后。
（男人）这次可不会再放跑你了。
*
因为担心剑男还会在那里伏击，我依旧是绕白天走过的小路回家。
看来今天是安全了，不过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报警好了。
就在我安下心来从竹林后走出的一瞬间……
「哇啊啊啊——」
「啊啊啊啊！！」
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陌生男人不光冲我大扮鬼脸，还尖声叫嚷，这猝不及防的整人行为着实让我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仰坐在了地上。
「Aha！hahahaha！」男人拍着腿放肆的笑着。
靠，这个疯子，神经病啊！
「What do you want for me？」我生气的质问。
「啊，的确是有事需要你做……」
什么啊，原来会说中文。
仔细观察了一下外国男人的样子，一头中分银发，淡蓝色的眼眸，身高目测185公分以上，恰到好处的胡渣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该死，这不就是白天那个家伙吗？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向我伸出手想拉我起来，但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我先说好，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同伴会帮我报警的，我劝你们……」
男人的手立刻捏住了我的脸颊，另一只手摸出一把银色手枪抵在了我身前。
「小子，我们要杀你和你那所谓的同伴也不过是去趟厕所的功夫。」
「放轻松啦年轻人，这不过是开个友善的玩笑！」他拍着我肩膀一副恶人相的笑了笑，「总之先让我们换个地方，你也不想看到有无辜的人受牵连吧？」
「我知道了……」我被请上了车。
总之先装作顺从，等他上车时再趁机逃走。
静静的等待……
就是现在！
就在我刚想敞开车门逃走时，后面伸过来一剑「咚」的一声死死插在了门拉手上。
你们是会读心术吗，怎么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这也太犯规了吧？
我就说最近顺利的也太不像话了，原来是死前的预兆吗？明明这一直在受苦的人生才刚有些转机，这么快就要结束了？至少最后让我交个女朋友再走好吗……
「小子，没和你这个在一起吗？」男人抻出小拇指比划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是我表妹。」
「Oh my God！连自己表妹也下得了手，这在你们国家怎么说来着~烂伦？」
（莱恩）「是「乱伦」啦，臭老头。」
老外果然很放得开，这种话都能随口而出，不过我是不知道他们在鬼扯些什么。
我系上安全带后目光转移到两人的剑上。
「明明就有手枪你们为什么还要拿剑？」我已经死心了，所以说起话来无所畏惧。
「Good point！你知道人类最初为什么要制造武器吗？」男人说着启动了跑车，自动驾驶器上显示的目的地距离这里只有几百米。
不会是要去我住的地方吧……
想到也许会因为自己而让好心收留我的舅舅一家遭遇到不幸，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起初人类只是为了狩猎而制造了武器，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武器变成了人类力量的象征，战争的形态也随着武器的变化而不断变化。不过当人类发展到一定水平后便会从内斗中毕业，他们会找到新的目标来彰显自己的强大。真是愚蠢啊，感觉这群家伙至今都还和猴子没什么两样。」
我承认人类确实很愚蠢，但这和你们拿的剑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人类就是被这样设定的。」
在说什么啊，这个奇怪的大叔。
「但是啊，我觉得这样的人类也蛮可爱的，小孩子总会犯错嘛，这有什么不好呢？所以我和那边的蠢儿子再次拿起剑，准备随便帮下这群愚蠢而又可爱的家伙，嘛，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哈哈哈哈！」
中二父子吗……？所以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绑架我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要我陪你们一起演一出惊天动地的中二大剧吧？拜托了，放我回家，我不想当什么世界的救世主，只要能娶个白富美过上每天开心快乐的日子就好……
「好吧，现在就算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鬼才能懂啊！
「我叫卡辛，小子，让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我无视了他请求握手的动作。
「真是冷漠啊。」
「至少在我死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欲，但我也绝不想就这样一无所知的死去，而且反正都快死了，就让我尽情宣泄怒火吧，至少最后要死的像个男人。
「吵死了混蛋！」
我坐的车座被人从后面猛的踹了一脚，真是个粗鲁的家伙，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这一下恐怕足以让我脸朝前撞到车玻璃上。
我的愤怒就此哑火，之后便完全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们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咚咚咚。」那个粗鲁的男人用力敲着车窗催我下去。
从车上下来后，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禁万念俱灰，那是邻近舅舅家的另一座别墅。看来不好的预感还是应验了，对不起，舅舅、舅妈，还有表妹……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必须再做点什么，该死，快想想！
「喂，你可别再做逃走这样的蠢事了。」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我只能这样不情不愿的往前走。
他们像是刚搞过什么庆典，大门上挂着各种装饰物。再往里走可以看到庭院中停着一蓝一红两辆跑车，种在花圃里的蓝玫瑰似乎刚浇完水，反射出的光是那样璀璨，左边的两颗树间挂着一张吊床，真想在死前上去躺着睡一觉。
房门打开后，我被推了进去。
*
（以下对话为英文，请大家自行脑补！）
「哎呀，你们这对玩世不恭的父子居然这么快就把人带回来了？」坐在沙发上、长相凶恶的大叔将手里的书放下看向了这边。
「马尔克，你确定我们俩的任务就只是给这小子当保姆？」
「不是保姆，是保镖，我做的工作才是「保姆」。」
「马尔克队长，上面已经发来了关于下一步的指示。」倒三角身形的金发年轻人拿着iPad走了过来。
「西蒙，辛苦你了。」
「那我就先回去帮欧格纳前辈做饭了。」名叫西蒙的年轻人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我不知道他那是不是美瞳，那双眼睛居然和头发一样也是金色的。
「好，你去吧。」
……
*
好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群跨境恐怖分子在讨论如何完美犯罪？如果当初有好好学英语就好了，小晨老师，我发誓只要这次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认真聆听您的教诲。（注：小晨老师是冬小羽初中时期的英语老师）
「臭老头，没事我先出去了。」碎寸头把剑放在靠墙的架子上，然后就这样静静的出了门。
剑挂在那个位置……门似乎也没有反锁……
「喂，小子，想喝咖啡还是果汁，或者说想来点大人的味道？」那个名叫卡辛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酒保服。
嗓子是有点渴，但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喝东西，虽然不打算喝，但我还是坐到了离他很远的吧台座椅上。
「小子，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是要杀你吧？」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都说了，拯救人类嘛。」
「别开玩笑了，这种骗三岁小孩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吗！」
卡辛苦着脸耸了耸肩。
「哎，马尔克，这小子的资料上明明写着性情温和，可这怎么回事啊，资料没搞错吧！」
「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这是动物的一种本能。」
「Aha！小子，原来你是在虚张声势啊。」
该死，完全被看穿了。
「放轻松，我们是不会杀你的，你可是我们计划里重要的一员。」
「计划？什么计划？」
「拯救人类的计划。」
看来是没法谈下去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提到「拯救人类」这样的字眼，他们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啊！真是麻烦，大概没办法用一两句话就说服这小子了……」卡辛抓了抓头。
「马尔克，我能稍微在这小子面前露两手吗？」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渍，真是麻烦……」
就是现在！
我瞅准对方转头的机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放在架子上的那把剑。正当我想将它取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它是那样的沉重，就连对力量还有些自信的我都无法搬动它分毫。
立刻放弃剑，我冲向入户门，然后顺利打开了那扇门。
太好了，能逃出去了！
「砰——」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巨响。
可恶，就这么死了吗……
「放心吧，没射中你。」
卡辛一手拉住我的后衣领，一手捏着自己刚刚射过来的子弹放到我眼前。
「小子，现在有没有点要相信我的意思了？」
我一时之间混乱了，只是来回看了几次卡辛那变成红色的眼眸和手里捏着的子弹。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那个人明明刚才还在吧台前，是怎么一下就来到我这里的？人类能徒手捏住从枪里发射的子弹吗？那鲜红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将所有的问题拼在一起后，我脑中浮现出了有且只有一个的答案，那是影视作品中时常出现的种族。
「吸血鬼……」
「有点像，但很遗憾并不是。」眼睛变回淡蓝色后，卡辛松开了我的衣领。
不管怎么看这种完全有违世界常理，并且简简单单就能把别人的常识蹂躏的稀巴烂的事未免也太疯狂太残忍了……
真是太酷了。
我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兴奋的抽搐。
「卡辛先生，请收我为徒吧，我想学这些绝技！」我匍匐在了地上。
「Gee！」他夸张的做了个嫌弃的动作，「我可不喜欢你这种随随便便就下跪的没骨气的家伙，而且负责你的人并不是我，是那边那位。」
卡辛的视线所示意的，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外表硬朗、让人不由心生敬畏的男人。
「总之现在你不会再想逃走了吧？」
我喜笑颜开的退回房间把门关好。
「放心吧，在学到您的绝技之前我是不会逃的。」
「我可先跟你说好啊，我这边你是学不会的，死心吧！」看到我态度的转变卡辛显然有些慌了手脚。
倒也没有妄想去学会什么绝技，毕竟和对方不同我是个普通人。
我呢，只要能认识这样一群超出常理的家伙就感觉已经不枉此生了。在我这烂透了的人生里，能有如此不平凡的遭遇，能知道世人所不知的事，呵呵呵，那些人有钱又怎样，地位高又怎样，我冬小羽的认知现在已经远远把他们甩开了。
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从刚才开始你这小子的笑容就让我很不舒服。喂马尔克，我可以扁他一顿吗？」
「请便，责任自负。」
「话说，你们的中文为什么都这么好？哦，顺便给我来杯果汁，谢谢。」
「你小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卡辛随后递过来一杯柳橙汁。
「马尔克的老婆是本地人，至于我和莱恩，单纯是因为活的太久太无聊所以就随便学学喽？哈哈，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活得太久……请问卡辛先生您现在的年龄是？」
卡辛上身前倾压在柜台上，将一只食指放在嘴前道：
「Be quiet！」
「嗯哼。」忽然传来了马尔克先生清嗓子的声音。
「卡辛，还有冬小羽，你们都过来一下。」
「终于要开始了，马尔克的死板陈述。」
我和卡辛坐到了马尔克先生对面的沙发上。
「这份合同，只要在这里签上字你就可以成为我们「Distortion」的一员了。」
「马尔克，我怎么没签过这个？」
「合同只是个形式，这个才是重点。来，录下指纹，脸和瞳孔。」
我遵从指示一一照办，就这样，成了这个「Distortion」（马尔克队）的一员。
「我们组织是做什么的？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能加入吗？」
（马尔克）「消除威胁人类的潜在要素，或是从危机中拯救人类，我们就像是守护人类的影子。」
「嗯嗯，守护人类的影子，这说法还挺帅的。」卡辛认同的点点头。
「组织里没有普通人，包括你。」
「我不是普通人？」我用手指着自己问。
「抱歉，是我说法不对，你现在是普通人没错，但是有成为这方面专家的潜力。我们也会招募像你这样极具潜力的人加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这个词特意加深了语气，就算您不这样我也深有体会了，这招募手段有够蛮横的，比起招募，不如说是强制征招更合理。
「主张是很好，可是，不会因此就时常触犯法律吧？」
「虽然是非公开性的组织，但我们是得到各国承认的这方面「专家」，享有一定特权，不过你放心，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啊，那我就方心了。」
单看外表这群家伙绝对是一帮可疑分子。
「那么，就来详细说说吧。」
……
漫长的说明中，我们的意见似乎发生了分歧，于是就像现在这样争吵了起来。
「等等，我为什么非做那种事不可？」
「为了人类你必须要那么做。不过是让你去拆散五个小姑娘的友谊，很困难吗？」
我很想说「人类什么的关我屁事」，但是话到嘴边就变了。
「这不是难度上的问题……」
「那么我问你，这种事有触犯哪条法律吗？」
面对马尔克近乎强词夺理但又没有任何破绽的说法，我沉默了。
「那就完全没问题了吧？还是说，你不想干了？」
你们很闲吗？居然将我身边的琐事都调查的一清二楚……问题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五个女孩子的友谊威胁到了人类！？
「做这种事有意义吗？」
「当然。」
望着马尔克严肃、毫不动摇的神情，我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压低语气问：
「什么意义？」
「我无法告诉你，不过日后你会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拯救人类。」
「又是拯救人类……」
「大家最后会理解你的。」
「……」
和这家伙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的观点大概类似「为了别人好做什么都行」，我既不这么认为，也一点都不愿这样去想，糟糕透了。
一气之下拿起桌上的合同，唰唰唰的撕了个痛快。
「如果人类必须要靠做这种卑劣的事才能拯救，不如索性就让他毁灭吧！」
说完，我把撕碎的合同砸在桌上，大步离开了「Distortion」的基地。
*
（以下对话为英文，请大家自行脑补！）
「我说马尔克，咱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这件事就是这么急，你也明白，我们时间不多了。」
两人默默喝着各自杯里的伏特加，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啊——」卡辛抓了抓头。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这次就算用强硬的手段我也会让他乖乖顺从的，这样就可以了吧？」
「对不住了，卡辛……就麻烦你办次坏人吧。」
「得了吧，都是老朋友了还说这话，真是肉麻。」
两人「叮」的碰了下酒杯。
「愿人类永存。」
「愿人类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