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全档案·第五季:末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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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选民们追捧的市长杀手——马塞尔·佩蒂特

1943年5月24日,德国的盖世太保抓了一个法国抵抗运动组织的人,他名叫马塞尔·佩蒂特,在巴黎16区有一栋豪宅,在德军占领巴黎后,多次和犹太人联系。之后,盖世太保对佩蒂特进行了8个月的严刑拷打,渐渐地,盖世太保发现佩蒂特与抵抗运动没什么关系,于是就放走了他。

没过几天,佩蒂特因杀人罪被警方通缉。原来,在佩蒂特获得自由后没多久,他的邻居们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烟味,而烟雾是从佩蒂特的豪宅里飘出来的,随后邻居们就叫来了消防员。邻居们本以为佩蒂特的家中失火了,消防员却意外在佩蒂特的房屋管道中发现了大量的肉块,而且已经腐烂了,后经证实这些肉块均属于人类。此时佩蒂特早已跑了。

法国警方在搜查佩蒂特的豪宅时发现了一个地下室,显然佩蒂特就是在这里对尸体进行肢解,把尸体切割成一个个小块,然后将它们扔到地下管道里。而且,警方还在佩蒂特的家里发现了一个炉子,这是他专门用来毁尸灭迹的,他将被害人的尸体都扔进炉子里烧毁。当时法国警方并未意识到佩蒂特是个连环杀手,只以为佩蒂特是个盖世太保,专门杀害法国抵抗人员。而德国的警察却认为佩蒂特是个法国反抗分子,专门杀害投降者。

检察官在搜查佩蒂特房子的时候,发现了许多被害人的物品,例如箱子和衣物,检察官根据这些物品确认佩蒂特一共杀害了27个人,其中有15名犹太人、4名嫖客、4名妓女、3名病患和1个身份不明的人。这些人与政治毫无关系,都是无辜的民众,这也进一步证明了佩蒂特就是一个连环杀手,既不是法国抵抗分子,也不是投敌分子。而且检察官在调查佩蒂特的时候发现,他是个有着医学博士学位的医生,还曾两次当选市长。

最终佩蒂特被判处死刑,并在1946年5月25日被处死,临死前佩蒂特说:“请你们不要看我,我怕自己的形象不好看,我希望自己能在你们的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

1879年,佩蒂特出生于法国勃艮第的欧塞尔市的一个普通家庭。佩蒂特从小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很聪明,智商远高于其他孩子,5岁时就已经掌握了10岁孩子才学习的知识。小学时,佩蒂特就开始向同学们传授男女两性健康知识。除了与年龄不符的高智商外,佩蒂特还有十分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拿刀威胁同学,同学们都很怕他。而且佩蒂特还有虐待动物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暴力行为就是他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佩蒂特早早地就开始偷窃,而且屡教不改,小学时差点因偷窃被送上少年犯法庭。

第一次世界大战来临后,佩蒂特和许多法国青年一样到军队服役,并被送上了战场。1917年5月20日,佩蒂特在一次战役中负了伤,他的左腿被炸弹炸伤了,于是他被送往后方养伤。1918年,养好伤后佩蒂特再次被送上战场,但不久他再次受伤被送去治疗。在养伤期间,佩蒂特还因精神障碍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觉得佩蒂特总是表现得健忘、失眠、焦虑,医生怀疑他在战争中受到了心理创伤,从而造成了神经衰弱。

之后,佩蒂特就再也没有被送回前线。不过关于佩蒂特是否因战争而受到心理创伤,一直存在争议。且不说佩蒂特是个连环杀手,心理素质绝对过硬,他在养伤期间还通过了医学院的博士论文审核,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对于一个真的饱受心理创伤折磨的人来说,是不可能有精力去学习的,一个人如果经常处于焦虑中,那么他的所有精力都会被耗费殆尽。例如一个真正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士兵,他会被困在战争所带来的创伤中无法自拔。

1922年,佩蒂特开始开诊所行医。佩蒂特的医术很高明,每天诊所都会接待许多患者。除了看病外,佩蒂特还热衷于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待人有礼有节、对孩子和女人十分绅士,像他这样的人在各种社交圈都很受欢迎。后来,许多人都知道了佩蒂特这个医生,在人们的传言中,佩蒂特不仅医术高明,还颇有仁心,经常给穷人免费看病、给贫困儿童免费接种疫苗。

1926年,佩蒂特开始参与政治,还参加了市长竞选。7月份,28岁的佩蒂特在市长竞选中脱颖而出,成为当地的市长。一名富商十分看好这个颇有前途的年轻人,就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佩蒂特。这名富商在法国中央政府里有许多人脉,和许多政要的关系都不错,对于佩蒂特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很快就与富商的女儿完婚,两人婚后生下了一个男孩。

有了富商岳父的支持,佩蒂特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巴黎的议员,甚至部长级别的人,经常和他们在一起进餐聊天。

1930年,佩蒂特因涉嫌挪用公款被法院调查,法院还发现佩蒂特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好,他虽然也会给穷人提供免费治疗,但并不频繁。后来法院将佩蒂特的这两大丑闻进行了曝光。这次的曝光并未影响佩蒂特的政治事业,他的选民依旧在选举中投了他的票,让他再一次当选市长。佩蒂特后来甚至还成为省议会的议员。

1935年,有关佩蒂特的丑闻接连被曝光,例如偷走市政府的保险柜、拖欠电费、伪造各种票据、涉嫌杀害情妇。佩蒂特的这些丑闻一经曝光,选民们纷纷弃他而去,他不得不离开当地,带着一家人搬到巴黎躲避风头。

来到巴黎后,佩蒂特立刻开了一家诊所,还专门发放广告吸引患者。佩蒂特的诊所广告词是他亲自写的:“佩蒂特医生是巴黎的医学院博士,曾经做过市长、省议会议员,该诊所附近有许多公交站和地铁站,还有完善、先进的医疗设备,欢迎患者前来就诊。”很快,佩蒂特的诊所就吸引了许多患者,再加上佩蒂特的医术很高明,前来就诊的患者越来越多。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不久,法国就被德军占领了。从那时起,佩蒂特的诊所就关门了,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赚钱方法,他决定引诱一些有钱的犹太商人到家中,然后将他们杀害并吞掉他们的财产。1941年2月11日,佩蒂特在巴黎16区购买了一栋豪宅,还专门在里面建了一个隔音的房间,他准备在这里大开杀戒。

当时的犹太人被德军到处追杀,犹太人都希望能带着钱赶快逃离欧洲这个危险之地。佩蒂特看准了犹太人的心思,就谎称可以帮犹太人逃到阿根廷,有不少犹太人都上当了,会收拾好贵重物品和行李去佩蒂特家。

1942年1月2日,佩蒂特将邻居骗到了自己家,这是他杀死的第一个犹太人,是一个皮货商,当他得知佩蒂特能带自己离开欧洲后,就带着贵重的珠宝来到了佩蒂特的家,并听从佩蒂特的建议接受了血清注射。当时佩蒂特告诉他这支血清剂可以帮他提高免疫力,以防止逃亡路上感染疾病,实际上这是一支毒药。这个皮货商死后,他的贵重珠宝和行李就成了佩蒂特的财产。佩蒂特利用这种方式杀了许多人,为了不引人怀疑,佩蒂特将被害人的尸体肢解成一个个小块,然后到塞纳河、巴黎街道抛尸,也有一部分扔进了下水道。后来,佩蒂特侥幸从德国盖世太保手下逃脱后,就想起了用火炉烧毁尸体的办法,他觉得这样能更快地处理掉尸体,却引起了邻居们的怀疑。

【无法正常处理情感刺激的大脑】

佩蒂特是个智商超群的反社会人格者,他的高智商可以帮助他逃脱兵役、帮助他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同时也可以帮助他掌握社交技巧,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从而接连两次当选市长。

对于反社会人格者来说,他的大脑皮层在处理情感刺激时与正常人不同。在一项实验中,反社会人格者在看到情绪词汇并进行辨认时,他大脑中的颞叶部分会活跃起来。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只有在做一道颇有挑战性的智力题时,他的颞叶部分才会活跃。也就是说,反社会人格者在辨认情感词汇时,就好像在做一道智力题,而对于正常人来说,辨认情感词汇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根本用不着颞叶部分的参与。

佩蒂特虽然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真实的情感体验、缺失道德感,但他却可以利用自己的高智商去进行辨认和计算,知道如何表现出仁慈,例如为穷人提供免费治疗,也知道如何赢得选民们的支持。对于选民们来说,佩蒂特是个有爱心的人,他当选为市长一定会给市民们带来福利。但对于佩蒂特来说,他只不过是将选民当成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甚至他后来和富商的女儿结婚,也只是在利用对方,因为反社会人格者的本质特点是冷漠无情,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