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虚芜之煞（7）
紫荆手持灵剑，看着一圈又一圈的众鬼道：“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只为来寻一人。”
寻阴：“公子怕是弄错了，幽都之内可没有人。”
紫荆挥动灵剑，“让开！”
虚芜闻声从殿内赶出，挡在寻阴等鬼身前，看到紫荆，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
紫荆迟疑开口道：“虚芜？”
虚芜扯动嘴角，“紫荆公子真是好生厉害，我已这般模样，竟还能认出我来。”
紫荆眉头紧蹙，几欲张口，她怎么会附身在土伯身上？她…已然不是六界之内的生灵了。
虚芜目视紫荆，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一闪而过，而她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俯身在了紫荆身上。
虚芜未完全封闭紫荆的意念，紫荆道：“虚芜，你这是做什么？”
“替你帮我完成第四个所求。”话落，虚芜彻底封闭了紫荆的意念，不给他反驳自己的机会。
土伯恢复了自己的意念，慌张看着虚芜，“参见尊主。”
虚芜道：“老实在这里等我，勿要生出杂念。”
土伯满脸抽搐着道：“属下，遵命。”
……
虚芜现身在尧羽门上空，看到这里已如一片荒原，每个人死相其惨，点点紫色的星火在他们身上还未熄灭。炼丹房内已然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句夕的尸块，哪些是焦炭了。
紫荆…帮她实现了第四个所求。
青佑的声音传来：紫荆！我知道你以三分灵力的分身下界去找那凡人了，趁着凤凰未发现，你快些回来！勿要为了她一再触犯天规了！
虚芜解除了紫荆的半分意念，轻声道：“你…为我触犯了天规？”
紫荆默不作声，虚芜借着紫荆的意念，探到了天界之上，嚣张的四头凶兽来犯，又道：“我帮你击退四凶兽，天界若是罚你，也可将功抵罪。”
紫荆道：“我帮你恢复凡人肉身，你勿要去趟这些浑水。”
“我的肉身，早就化成一滩血泥了。”虚芜从自己的体内生生分离出紫荆的凤羽，然后把凤羽放到紫荆的怀中，“你的东西，还给你。我现在这样，很好。”
紫荆道：“虚芜！”
虚芜再次封闭了紫荆的意念，只身上了天庭，与紫荆的真身融为一体。
其他四凤见到紫荆猛地周身迸发出充沛的灵力，紧接着他变出了一把巨大的灵剑，轻轻挥剑便将四凶兽击落天庭。
虚芜对紫荆默念道：“你我从此，互不相欠。”
紫荆伸手去抓虚芜，却是抓住了自己的衣摆，虚芜，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虚芜脱离紫荆的身体后，结了一个法印，将四凶兽变成了四头体积如猫狗一般的大小，捧着他们一路回到了幽都。
四凶兽莫名其妙看着围住自己的黑气，却也挣脱不开，纷纷破口大骂，“奶奶个腿的！有本事咱们面对面单挑！整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虚芜回到了土伯身上，解开了困住四凶兽的法阵，道：“我不与你们单挑，你们打不过我。”
小穷奇蹦了两蹦，“臭小子！好大的口气！”
虚芜道：“你们四个不就是好杀吗，人间，仙门，随你们杀。”
小穷奇道：“我看你就是怕天界吧！”
虚芜弯腰拎起小穷奇的尾巴，对着头脚颠倒的小穷奇道：“你们若胆敢再去天界捣乱，我就杀了你们。”
小穷奇四脚乱踹，道：“知道了，知道了。”
虚芜放下小穷奇，闭着眼道：“先灭尧京。”
那座城，有她讨厌的花楼，讨厌的老鸨，讨厌的二十名花客，讨厌的父亲，还有最讨厌的即将成婚的哥哥……
小穷奇嚷道：“臭小子！先把我们变回原样！”
虚芜在指尖结出法印，弹在四凶兽身上，四凶兽呲牙咧嘴地渐渐变大。虚芜用灵力画出了一条通往人界的路，“你们顺着这条线，便能直接到达尧京。”
四凶兽以混沌为首，颠颠地按照虚芜所指一路既兴奋又恼怒地前往尧京。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四凶兽还没怕过谁呢，怎么偏偏就成了这个臭小子的下属，算了，看在他让他们去人间饱餐一顿的份上，先不与他计较了。
……
虚芜下令让寻阴拿来人界的生死簿，找到了大丫的命格，竟是十世凄惨，“这生死簿是谁编排的？”
寻阴答道：“因果轮回，自有定数。”
虚芜双手抱于胸前，往后一仰，“听不懂。”
寻阴：“鬼官用命盘转出来的。”
虚芜睁大双眼，“这么草率！”虚芜对寻阴勾了勾手，寻阴将命格笔递上，虚芜大笔一挥，将大丫余下九世的命格改成了幸福美满。接着，她秉着好奇又随手翻找自己的命格，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生死簿中为何没有我？”
寻阴：“您已超脱六界，自然不在凡人的生死薄中。”
虚芜将生死薄合上，与命格笔一同扔给了寻阴，“那四头凶兽在人界如何了？”
“刚刚小鬼来报，尧京已经变成一座血城了。”寻阴将两样幽都最为重要的东西小心仔细地贴身收好。
虚芜感到心中一紧，她曾经生活十五年的地方就这么没了……
没了好！曾经所有讨厌的人都不在了！所有的屈辱也都不复存在了！
……
正在天界庆祝五凤击退四凶兽有功时，地仙匆匆来报，“小仙惶恐，下界中的尧羽门全门被灭，尧京城也皆被屠杀，幽都中生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天界众仙屏气凝神，“说清楚！什么东西！”
地仙：“他不是六界之内的。”
众仙倒吸一口凉气，对未知又可怕的东西充满了恐惧。
宴会匆匆结束，天帝派五凤速速下界查探真相，将那六界之外的东西就地正法。
青佑见紫荆愁眉不展，以为他在懊悔未能救尧京城中的虚芜，安慰道：“想必那凡人丫头这一次定是在劫难逃了，这是她的劫数，你不必自责。”
紫荆紧握双拳，抿着嘴一言不发。虚芜，你就这么恨尧京吗？
天界神官通过虚芜的各种行为迹象，给他定义为煞。
五凤按照地仙所述，一路来到了幽都，寻阴与四凶兽在洞口拦住五凤，虚芜只将自己的声音传了出来，“尧羽门是我灭，尧京是我屠，我还要杀尽天下仙人两界！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天官来到这里，是要向献祭吗？”
凤凰对紫荆低声道：“擒贼先擒王，一会我们与四凶兽斗法时，你趁他们不备，先去洞内制住煞。”
紫荆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