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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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授衔 军训

1962年“八·一”建军节,这是新兵们能铭记一辈子的喜日子。这天早饭后,全连便集合操场,接受授衔。

八点整,队伍集合完毕,连长身子壮硕,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队伍中央。

“同志们,今天是建军节,是我们军人自己的节日,首先向大家祝福节日快乐!”一阵掌声后,连长继续自己的讲话。

“在这喜庆日子里,我宣布授衔命令。”连长边说边打开蓝色文件夹,吐字清晰地宣布命令,命令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424部队政治部命令【师令(政)字062号】”。

一、给予张文玉同志、李柱林同志晋升为上士军衔。

二、授予孙林辉同志为上士军衔。

三、授予刘秋同志、余海峰同志为上等兵军衔。

四、授予以下20位同志为列兵军衔。

陈亮、陆虎、史立生、王福、鲍二娃、张仁其……

连长宣读命令后,请指导员授衔并讲话。

在一阵掌声中,指导员杨志走到队伍前。

“同志们,首先,向晋升和获得授衔的全体士兵表示热烈的祝贺!军衔的授予与升迁,既是部队组织建设的需要,也是上级机关对同志们政治上的关怀。对获得晋升的同志,意味着组织上对你们取得成绩的肯定,也意味着对你们予以更高的期望,更多的责任与担当。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发挥更多的表率与骨干作用,为连队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对更多的新兵们来说,今天你们戴‘八·一’军徽和新的军衔,意味着你们已正式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光荣的一员。这是你们部队生涯中光荣的一刻,也是革命道路上的重要节点。希望你们不辱使命,在党的领导和军旗的指引下,一步一个脚印,奋勇前进,争取新的进步!现在请张文玉同志、李柱林同志、孙林辉同志出列!”

指导员一声令下,三同志站列成排。连长、指导员两个人亲自为三人授衔、换新领章。然后指导员又宣布三位排长出列,将每排的上等兵,列兵军徽、军衔交给他们,命令他们回排后,发至每班新兵佩戴。授衔仪式完毕后,连长宣布:“解散后,各排为新兵授衔、佩军徽,一小时后各排整队前往餐厅上兵器课。解散!”一声令下,大伙迅速离开操场,回各自宿舍。

一排宿舍里,排长张文玉衣领上换上了崭新的上士军衔,背着挎包,满面红光走进宿舍,他一下子被大家围聚起来。“真帅!”张仁其对着排长,用手抚摸起排长的领章,羡慕地赞美起来!此时,远处的鲍二娃突然走到排长跟前说:“排长,我怎么看你的官比连长、指导员要大”。

“你胡扯啥!”张说。

“没瞎说,你看你是一杠三星,他们才一杠二星!”二娃认真地说。

“噢”,排长突然明白了二娃的误解,他文化低,观察和判断能力差也在所难免,于是认真地给他解释:“二娃,你光看了杠、星,没注意外面的框。我跟你一样,属士兵系列,因为咱连队是新建制,干部缺员,所以我是以士代干,等有了正式排长后,我就要退下来的。”

“你不能走,排长,你转干了不就行了吗?”二娃着急地问。

“二娃,这是组织决定的事,我文化低,达不到要求。再说我已经超期服役,最多再待半年,明年我就要退伍的。”排长一说,大伙听着不由心冷都突然感到恋恋不舍,气氛一下凝固起来。随即排长感到失言,自责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讲这些,凉了大家的心。于是笑着托起二娃的下巴说:“好了二娃,想开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这么哭丧着脸,时间还早着呢!好,继续我们的话题,给你解释:领章或肩章的边上有框的是官,没框的是兵或士,懂吗?”

“嗯!”二娃点着头。排长接着又介绍起来:兵的系列有兵与士。兵分一颗星列兵,二颗星上等兵。士分下士一杠一星,中士一杠二星,上士一杠三星。官的系列有尉与校。尉分准尉(无杠、星)、少尉(一杠一星)……

张玉文认真介绍,二娃认真听着,随着介绍的深入展开,二娃脸部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傻傻地干瞪着眼,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刘秋见状,便问在旁一起听讲的张仁其:“小张,你听懂没有?”张仁其摇了摇头。刘秋便说:“你们别多究问了,只要记住我们连队哪位是连长、指导员、司务长、排长几位干部行了,别记那么多,也记不住!另外,记住穿正装时,有四个口袋的是官,只有上面两个袋的,是士或兵,懂吗?”

“嗯!”刘秋讲得比排长更简单,二娃和张仁其都点头,表示记住了。

“好好干,以后你们也会有四个口袋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王福突然出现在大伙背后,学着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的台词,调侃起来。他是从三排那边过来还陈亮笔记本的。

“你也会有的!”刘秋回敬一句,引得大伙笑了起来。

“好,指导员说过,授衔与晋升,都意味着责任与担当。你们都很年轻,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进步吧!”排长接过话题,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包新军徽和领章,交给刘秋,说:“你给班里分发佩戴,我去二、三班分发。完了整理下内务,听见哨音在操场集合,整队去食堂上兵器课。”说罢,转身离去。

刘秋向班里战友们分发了军徽、领章,并为他们佩戴。穿上绿军装,戴上新军徽,佩上新军衔,顿时个个显得英姿勃勃,精神焕发。此刻人人都在想方设法找感觉,没有镜子,有的对着窗户看自己身形,有的甚至跑到食堂,拿起铝盆当镜子照,有的戴帽正装后偷问着别人自己形象如何?躲在一旁的张仁其则偷偷地从包里拿起块小镜子,摆动身子、上下左右不停地看呀、照呀。突然镜中出现了一张伸着舌头、挤眉弄眼的狰狞鬼脸,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王福在捣鬼,气得他抡起拳头想揍,可王福伸了伸舌头,一溜烟逃走了。

一阵哨音,全连很快集中到食堂上兵器课。草棚的食堂很大,棉花收购季节,这里是堆棉花的仓库,现在不收棉花了,便连宿舍一起借给部队当食堂用了。现在偌大的食堂里,饭桌被搬靠一边,腾出空间摆放了一条条长凳。正前方,两张饭桌拼起的临时讲台上,搁着块大黑板,桌上还摆放着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几支粉笔。

上课了,连长走到桌前说:“同志们,一个多月的队列训练已经结束,从今天开始转入射击与军事训练。今天兵器与射击理论课是第一课,由二排长徐良同志为我们上。他是军校出来的专科生,对兵器是行家里手,现在我们就欢迎徐排长为我们上课!”一阵掌声,徐排长走到黑板前,行过军礼后,说:“连长过奖了,我和大家一样一起学习。我刚从军校出来,没有实际经验,今后请大家多多帮助!”说罢,便打开文件夹,在黑板上书写起来:“课目:兵器。内容:56式半自动军枪的性能、结构及保养。”放下粉笔,便开始介绍。

“同志们,眼前的这款武器,就是我军新装备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它是我军1956年定型生产的,所以叫‘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它实际装备部队的时间是1960年,至今才两年。因为我军是野战部队,所以也提前装备。这款半自动步枪,具有瞄准射击精度高,杀伤力强,便于携带、保养等优点,它装备部队后,深受战士欢迎。1960年闻名全军的神枪手四连,就以这款武器培养出上百名神枪手,在对印自卫反击战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对我连这支新组建的特种兵喷火连来说,除了要熟练掌握专业知识外,掌握这款新型的步兵武器,对于战时护卫喷火手,消灭敌人,完成作战任务是不可或缺的,下面我就向大家做详细介绍。”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粉笔,往黑板上书写起来:一、基本性能……

二排长刚从军校毕业不久,虽学的是防化专业,但对一般的兵器也了如指掌,说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他如数家珍,从其性能、结构、特点、分解结合、维护保养等一气呵成,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由于第一次接触步兵武器,大家都有新鲜感,没人感到枯燥。排长在台上娓娓而谈,战士们台下听得入迷,许多人还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特别是坐在后排的陈亮,学校里学过速记,因此记录速度过人。只见随着他手掌的快速移动,手下便出现一排排漂亮钢笔字和各种符号,这犹如乐手在琴盘上敲打,飞溅出一曲曲优美的乐曲一样,吸引了观众的眼球。忽然,坐在后座的王福给陈亮递去张字条:“我没带本子,课后借我用一下,有赏!”条子尚未递到陈亮手中,被一旁的陆虎发现截住,看了一遍后他提笔写了几个字退回。王福看了下,写的是“赏什么”。王福气呼呼地又添了几个字交给陆虎,陆虎一看,是“关你屁事”!陆虎回头正欲回敬,一阵掌声响起,陆虎迅速将纸条交还给王福,拉开长凳正欲离开。张仁其插了进来,问:“你们两个纸条递来递去,像谈恋爱似的干啥?”“谈恋爱!”陆虎扔出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谈恋爱?”张仁其看着两个人,一头雾水,也尴尬地傻笑起来。

下课后,班长接到通知到连部领枪。一会儿,当班长将三支半自动步枪领回班时,全班一下子围拢过来。班长将枪号登记后,分发到三个小组。“为啥不是一人一支,而是一个小组一支?”许多人不约而同地问班长。班长解释:我们是喷火连,喷火器才是我们的主要装备。这轻型喷火器是一组(三人)一具,含正副喷火手、另有一名射击手配步枪。因此用不着多配步枪,多了以后擦拭、保养也成问题。听着班长解释,大家觉得在理,也不多理论了,于是按照教员的方法、要求,分组开展了武器的分解结合与保养擦拭的实际操作。

下午是野外射击瞄准训练课。营房前的简易土路旁,是一片宽阔的盐碱荒地,虽说已入秋,但极目远眺,除少数点缀的芦苇外,看不到其他绿物,更看不到“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秋收美景。这里广袤的荒原,却成了战士们练习射击、瞄准的最好演兵场,远处荒地上,耸立着一排排胸靶,胸靶前百米处,一墩墩沙土垒起的靶台上,搁着枪,战士们伏地在练习瞄准。

在一班的瞄准区,排长张文玉匍匐在地,将检查镜套在班长刘秋的枪支上,认真检查起来。刘秋在学校曾参加过几期军训,打过几次靶,对射击瞄准有一定的基础。

“嗯,不错,就这样,按教员的要领‘三点一线’瞄,瞄准后屏住呼吸,轻扣扳机,好!”排长边检查边对刘秋进行肯定。起身后又转到张仁其旁边,一检查马上说“不行,不行,连靶子都没有找到,瞎瞄!先将枪的准星放到铁口中央,准星缺口上端平齐,然后找靶,不对!”张仁其起身,直接拿起枪,指着准星缺口说:“这是准星,这是缺口,对不对?先将准星放到缺口中心位置,上端要在一个平面。懂吗?”张仁其疑惑地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等下吃小灶。”排长说。

“吃小灶?中午给他加菜,太新鲜了!”二娃一旁听着,感到不可思议,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加什么菜!是要给他单独补课,修理他!”史立生一旁插了一句。

“二娃一天到晚就想吃,等一下也叫他不要休息了,开开小灶!”陆虎补充说。二娃没了声音。此时排长正欲检查陈亮,可发现他没有把枪搁在靶台上,而是卧在地上将枪托举进行无依托练习。

“陈亮,你怎么练起无依托了?”排长问。

“排长,陈亮是我们学校的射击队成员,他打枪没有问题!”班长刘秋在一旁解释。

“噢,是吗,瞄准好让我看看”!排长卧在陈亮旁检查起来。“嗯,不错,就这样!陈亮,你就当小教员,先帮帮张仁其,好好教他!”排长对陈亮说,便转身去检查陆虎。

“是”!陈亮接受任务,转身将张仁其带到一旁,个别教练起来。

今年的秋老虎时间长,眼看快到立秋,还逞虎威。艳阳高照,干裂的盐碱地被烤得滚烫,空气烟蒙蒙的,像划一根火柴就会被点着。虽然下午临时调整了训练场,射击瞄准区被转移到靠近厂区的一片树荫下,人卧在小路,向远处荒野处的靶位瞄准,上有树枝树叶稍作遮挡,身体不被烈日直接烤晒。但由于本旬天气正处高温,人在哪里都还是感到炽热、难受。

酷暑下连续三天枯燥无味的射击训练,让人筋疲力尽,陈亮和他的战友们衣服都湿透了,但由于军纪,不能打赤膊,故这湿漉漉的外衣只能继续裹在身上,湿透的外衣在热风的吹烤下,背上都显出了一块块白色的汗渍。此时陈亮也早累得腰酸背疼,两臂麻木,特别左肘,一直托枪撑地,肘处早已磨出血泡,一端枪便扎心地痛。现在休息哨一响,他便搁下枪撸起袖子检查起包扎的伤口。这时陆虎来到陈亮身旁,边帮助陈包扎伤口边说:

“哟,皮都磨破了,伤口还蛮大的,你呀,太认真了,基础这么好还瞄啥,搞得皮开肉烂的,值吗!”

“不是我一个人,很多人都磨破了!”

“我就没磨破,我们学生兵皮肤嫩,训练要悠着点,慢慢来。哎,你看!”忽然陆虎像发现了新大陆,指了指边上的二娃。此时,鲍二娃正利用休息时间,在自己的卧地上,特别在卧倒瞄准的两个肘部和下体位的三个点上挖洞,并撒上细土。

“好聪明,别看他没文化,训练起来可真会动脑筋!”陆虎说。

“动歪脑筋,班长看见一定要批评!”陈亮边让陆虎包扎伤口,边说。

也正巧,不知班长啥时已走到二娃跟前。

“喂,二娃,干啥呀?”刘秋问。二娃一心在掏洞培土,没注意班长已走到他眼前,忙站起来低头支吾:

“手肘部出血了,碰不得地,现在挖松些,着地好受些!”二娃坦率地回答。

“那下面一个洞呢?”

“这”,二娃支支吾吾起来。

“也舒服些,白天放洞里舒服些,晚上可以画地图。”陆虎口无遮拦插了一句。陈亮马上扯了扯陆虎的衣服,班长回头瞪了一眼,陆虎不出声了。

“马上填掉,连长和排长多次说过:训练场就是战场,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才几天,就忘啦!”班长气呼呼地批评二娃,二娃不情愿地拿起了铁锹填洞。

这时王福来了,见状便说:

“二娃,怎么离开老婆才几天,就熬不住啦?”

“去你的,我手臂痛,肘部都磨出了血。”二娃哭丧着脸说。

“好,有情可原,我也磨破了。教你个方法,卫生员那里去包扎一下!”

“包过了,一着地又出血了!”

“要多包几层,多讨点纱布!”边说,王福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包纱布,让二娃脱去上衣,替他手臂上一层又一层地包扎起来。一会儿出血的肘部被裹了厚厚一层纱布,看上去像是个受重伤的骨折病人。包扎好后,王福让他重新着地,二娃开心地笑着说:“不痛了,真得谢谢你呀!”

“高人哪!”陆虎见了,赞叹起来。

一会儿,王福走到一班长刘秋身旁,看到刘秋还卧在地上瞄准,便说:“刚才你批评二娃,现在轮到我批评你了,不遵守规定,休息哨吹了还不爬起来!”

“后天就要打靶,看来你是信心满满,我可还没有把握,光检查别人,自己练少了!没办法,只好挤时间补课。”刘秋说。

“嗯,是位好班长,对自己严要求。我是皮球一个,滚到哪里算哪里,反正以前也参加过军训,还算有点基础。不求优秀,只求及格,不像你当班长的,要带头,争优秀,也累!”王福边说边解开上衣,四脚朝天仰躺地上。一会又从裤袋里掏出巧克力往嘴里塞,自言自语起来:“累死了,眼都要瞄瞎了。”

“你怎么一个人独吞,拿出来让弟兄们分享!”刘秋知道,王福家里是大户,父亲在美国开公司是大老板,也是爱国华侨,他来当兵是父亲的主张,让他吃点苦,磨炼一下,成熟一点,然后接去国外。王福虽不情愿,但父命难违,只能苦熬了。到连队后,便以部队生活艰苦、自己营养不良为由,偷偷给家写信,让家里经常寄食物来。王福也大方,常拿来犒劳老乡。

“你们都是当官的,我可不敢拍马屁!”

“瞎说什么,一个小小班长,算什么官呀!”

“说啥都带个‘长’字,管着几号兵。反正比我们大,官大一级压死人呀,只好拍马屁了!”王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丢了过去。看到王福在分糖,一班的老乡马上围了上去,王福马上捂住口袋,陆虎上前一把拽住,硬将一只口袋里的巧克力全部掏了出来,自己留两颗,其余抛向空中,让大伙分抢。王福边翻身,边大声呼叫:“打劫了,打劫了!”一脸无奈的样子,引起大家一阵阵哄笑。

排长过来了,刘秋坐了起来,将一颗巧克力递给了排长。

“这是啥玩意?”排长问。

“巧克力!”王福答。

“黑不溜秋的,好不好吃?”排长边说边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忽然,他眉头一皱想吐出来。王福见到,马上上前捂住他嘴说:“咽下去,这营养价值高哪,这一粒巧克力营养真的胜过一碗稀饭!”排长咽下去后说:“这么苦,真像吃药,这外国人就吃这个?”王福“嗯”了一声,看到排长弄眉挤眼的,大家笑了起来。

“瞄得怎样?吃管吃,枪还要瞄好!后天就要打靶了,要加加油,勤检查!”排长对刘秋关照。

“我检查过了,还都可以,就是张仁其、鲍二娃差点,陈亮都在给他们开小灶!”刘秋说。

“要针对每个人的环节,重点检查,加强补课,争取人人过关。好,你们先休息吧,我去三班看看!”说着便起身。

“知道了,我们一定抓紧瞄准,争取实弹打靶满堂红。”班长目送排长离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天苦练,一班参加实际射击,取得了百分百的合格率,其中六人优秀,陈亮的五发四十八环好成绩,获得全连排名第二。张仁其、鲍二娃也获得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