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现身
这类人有自己的组织，其中不乏异能者，在他们看来，人与异能者就该一视同仁和平共处，在生活资源教育资源上都不能有所倾斜。
穆晴心中有了计划，等到次日中午，再次来到了副食店。
老板一见是她，面上露出了些微惊讶，但依然客气道：“要点什么?”
“今天不买东西，老板，像你打听个事。”
“谁呀？”老板依旧热情，但眼神里显然起了戒心。
穆晴无畏，放低了姿态试探着道：“2栋10楼那户，还有人住吗？我想租下来。”
老板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房主。”
穆晴点头，随即又道：“我打听过了，那户没人住，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租，恐怕我要联系到房主才行，人家说您认识房主，所以我找你问问看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嘿哟，这个忙我可真帮不了。”
老板面色不改，穆晴也不气馁，笑了笑，手指在玻璃柜面上叩了几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冒险一搏：“您认识齐吧？”
“不认识。”
“能不能帮我带个信。”穆晴忽略他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每天下午六点，我会在对面的面馆里吃碗面，等他来，如果不来，你们这些普通的店，我砸了一两家，也不算个很大的事。”
这话说来残忍，也是她从电视剧的坏人那里学到的，事实上这事情她肯定做不出来，但好在这个世道这样的事屡出不穷。
她说了，就有人会信。
老板抬起头，看向穆晴的眼光又惊又惧。
异能者走在路上和常人无异，只有身份证上会特别注明，但大部分人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对方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因为身上的那股气场不同。
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同。
哪怕在亲和的异能者，骨子里流出来的气息，从小到大在不同环境中培养出来的姿态，都与常人不同。
不敢说全部，但大部分如此。
可穆晴扎根在常人世界几十年，看来也如常人无异。
老板的面色暗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如今得罪了一个异能者，自己要遭罪了，或许还会牵连别的人，为求一线生机，他想了想，堆起满脸笑容，卑微道：“能不能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别的房子，我一定给你去找，这户，我是真的搞不定。”
如此小心翼翼的姿态让穆晴的心猛地一紧，她太了解这种卑微的心情了，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她，冷静又谦卑，尽管心里波澜起伏，但面上平静如水。
这是这些年的历练教给她的心态。
她狠下心，轻声道：“我就喜欢那套，麻烦您帮我再联系一下，我就在那里等他。”说着指了指面馆，自顾自的离开了。
她怕在多待一秒，眼泪就会忍不住流出来。
这种感同身受的辛酸，让她几乎崩溃在自己的话里。
今日六点，她吃了一碗面，没人来，而对面的老板时不时的给她送水送零食讨好她，满目心酸。
第二日，下午六点，老板依旧如此，没人来。
第三日，下午六点，老板联合着隔壁卤味店的老板一起，卑微求和，没人来。
第四日，同样的时间和地点，穆晴静静坐着，看着对面老板和卤味店老板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往面馆走来，没有如往日一样不理会，而是面带笑意，看着两人，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既然诚心要谈，不如换个安静的地方吧。”
三人起身前往隔壁不远处的一间酒店，选了个包厢安静坐下，副食店老板一脸笑容，又开始了：“您看怎么样，我已经想办法去联系那间房子的主人了，可是他失联很久，确实找不到，如果您就喜欢那栋的话，我家怎么样？我就住在楼上，我搬出来，您去用，家具老旧了些，都是现成的，很好。”
穆晴又绷不住了，她感慨自己大概确实没有做暗哨的天分，明明要冷漠冷静冷酷，她却情感丰富的快要溢出来了。
难怪当初御则说这个安排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凡能有别的选择都不会让她接替刘琴的位置，因为她太不合适了。
可越是如此，穆晴越要尝试。
一是感恩，二是，也想要看看自己的鸡肋异能，最后是否有存在的意义。
“我就要那一间。”她狠下心，断了老板的念想，又看了看一旁的卤味店老板，笑了笑：“这么多起案子，主要诉求都是为财，你不缺钱吧？”
两人面色一变，还未及开口，穆晴便点了点头：“齐，我知道是你。”
是的，凡人之念总算还是有点用处了。
每一次见面，穆晴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两人心中所念。
而每一次，无一例外，副食店老板最迫切的当下愿望就是穆晴可以转移注意力，放弃那间房，做出让步。
而卤味店老板，昨日所求与他相同。
今日所求，却是：“搞清楚她的身份。”
眼前的卤味店老板，思路从被动变为了主动，他换了人。
果然，这话一出对方也没有多做解释，转而挥了挥手支走了副食店老板，包间内只剩下了两人。
“有话直说，你是监察局的人？”齐呼吸稳定，面色如常，显然有备而来。
穆晴摇头：“不是。”
齐显然不信：“那你是谁？从哪里找到我的？”
“老海，记得吗？”穆晴所说是个因意外离世的普通人，但资料显示，此人与齐交好，生前给齐提供过便利，因此也将自己牵扯到了监察局的视线当中。
老海好赌，却在一个月内将所有赌债还清，之后金盆洗手，老实做人，直到一年后因为齐的事情才被牵连了出来。
但是这条线还来不及跟下去，他就遭遇了意外。
监察局调查过，那是真的意外。
但穆晴知道那不是，那是人为的。
“老海被一个异能者玩弄，欠了他上百万赌债，变卖所有之后却只够还个利息，于是他准备寻死，但是遇到一个好心人，替他摆平了这件事。”穆晴说着，伸手扯了扯衣口，又在空中扇了扇，脱了个外套后又继续道：“你换着模样接近这个异能者，逼着他签了放弃债权的协议，老海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从此对你也很是感激，是吗？”